魏老夫人穿著布裳，花白的頭發雖然梳得一不茍，但頭上上沒有任何首飾，面蒼白，一臉病態。

很顯然，過上的責罰了。

一把年紀了，知道錯了，一個負荊請罪，一個自我懲罰，讓別人就算有十分火氣，也降到七分了。

爭取個好態度，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肖絳看向高闖。

高闖站在那里，冷得像一塊冰，就像戰場上未出鞘但殺機遍布的劍。

但他的手是暖的，手心是的。

就這麼輕輕著肖絳的手，又握了握，才慢慢說道，“本王和王妃雙人共一騎，只帶了近的人來的，就是想談談家事。你們若然如此，也不妨多些臣子和魏家的族老過來，一起把事攤開來講也不是不可以。”

魏老將軍離言嚇了一跳，連忙道，“是臣錯了，是臣錯了。臣愧難當，不知要如何與王上解說，這才……這才……如此態度，王上饒恕。”

一邊說一邊跪地，重重磕了個頭。

然后又立即站起，也不怕疼，三兩把扯到上的荊條，又跑到高闖前面去，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王上移步到臣的書房一敘。”

又狠狠丟了個眼給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就艱難爬起，努力跟在后面。

肖絳瞄了眼，見魏老夫人不是偽裝，上傷得確實厲害的，心中也有一兩人分憐憫。

于是也看了千花一眼。

千花心中不愿意，卻也上前扶了魏老夫人一把。

很快到了書房，魏老將軍請高闖和肖絳上座，又摒退了左右，外頭只留著親近的管家和千家兄妹，這才再度請罪。

“就不要跪了吧？”肖絳對高闖說，“如果跪來跪去有用的話，還要國法家規干什麼呢？”后半句聲音很小，但在場的都是練武人，哪有聽不見的。

魏氏夫婦就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直到高闖發話，“王妃說得對，有事說事，知錯便改。除此之外，是沒有其他辦法的。”

“老臣知錯，老臣知罪。”魏老將軍連忙說，翻來覆去就是認罪。

雖然不讓跪，但他也不敢坐下，恭恭敬敬站在下方，“這糊涂的老婦也知道自已犯下了大罪，一切都辯無可辯，唯請王上懲罰而已。所幸沒有傷害到王妃貴，請王上念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讓魏家還有為燕北，為王上效忠的機會。”

這話說得真是好。

先認錯，不辯解，因為知道辯解也沒用，罪行是板上釘釘的，翻不了。然后又說沒有實際后果，請求輕判國。最后又表達自已的忠心，是希高闖放過魏家，自已一力承擔的意思。

不得不說，讓人挑不出錯來。

尤其肖絳是現代人，本就不愿意接株連那一套。

其實很多古代人也是這種思想，冤有頭，債有主，牽連無辜者算什麼英雄好漢呢。

“如何置你們，于公，自有王法。于私……本王心里痛之極，還沒有決定。”高闖直言不諱。

肖絳投向高闖的目更溫了。

這件事，其實他不好理。畢竟魏氏夫婦對他有恩，而魏家于燕北立下太多汗馬功勞。

若置得不狠，他會覺得虧待肖絳。

若置得過分，只怕影響不好，說不定涉及政局，他心也難安。

一般況下，很多時候會讓害者做決定。

這聽起來很不錯，實際上其他事倒罷了，事關魏家，就是把肖絳架在火上烤。

輕輕放過，心里難免不舒服。重重罰……

魏氏夫婦于高闖時弱時出援手，有著亦臣亦父的誼在。何況，老兩口的獨子是為高闖死的。

真下重手，難免心里種下因，將來會有怨對。

而且傳到朝堂上，民間，大家不知細節就會諸多猜測。以魏家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就沖那些埋土的忠骨，還有建議立下的英雄紀念碑，也得挨罵。

一個迫害忠臣的惡名是跑不了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流言蜚語，這都是p話。

人是群居，生活在人類的環境中，怎麼可能不影響。怕是不怕，可明明可以輕松愉快過日子，非要給自已惹麻煩，這很香嗎？

尤其現在這個地位，不得不注重名聲。

可高闖卻并沒有把事的決定權給，也就是絕不讓承擔一點責任的意思。不管什麼事，他都愿意為頂在前面。

這，才是最好的話。

心浮之下，只聽高闖又說，“但是，要公事公辦還是私下解決，本王倒是有埋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要說，看你們聽了之后會如何。”

誒？什麼？！

肖絳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聽說過，高闖也沒提示過。魏老夫人在害的子嗣，難不……是說他在戰場上了什麼的傷，不能那啥了……

所以高鈺必然是惟一的繼承人！

不對啊，他這個……龍虎猛得不能再龍虎猛了，一點刺激都會有很大反應。之前坐在他上，還有兩人不小心的肢接……

可是沒吃過豬，但經常看到豬走路的現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明白？

那還有什麼與子嗣相關？如果無關，這時候說這些是做什麼呢？

或者，是魏家有什麼大把柄在高闖手里。就像一顆炸彈，現在高闖打算掉它？

不，也不會。

高闖心廣闊，明磊落，天生王者，怎麼會做這些狗狗祟祟，暗中刀的事？他可是很有為君風度的。

難道還真是那里……

數息之間，肖絳腦海里閃過很多念頭，目不由得掃向高闖某些需要打馬賽克的部位。

高闖敏銳的覺到了，只覺得上一，不由窘迫。

什麼人啊，明明還生，卻似乎什麼都懂。

這到底是哪類妖？

居然懷疑他的能力，哼哼，他會盡快讓知道知道什麼王者之風。

他瞪了肖絳一眼，側了點子，躲開馬賽克部位，而后對魏氏夫婦說，“只是這，我曾答應一位摯友永遠不說出來。如今破誓，你們要答應我，再不讓第五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