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怒氣沖沖出了太尉府,跳上了馬車。
蘇子清差點追不上,追到車前,氣吁吁地道:“你想把我扔在太尉府?他生起氣來,能把我打變醬你信不信?”
陸小七手拉他上來,恨聲道:“那我就把他的太尉府夷為平地。”
蘇子清此時幸災樂禍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哈哈大笑了幾聲,見陸小七臉不善地看向自己,趕道:“我是高興,你為我把太尉府夷為平地。我真是太幸福了,哈哈……”
陸小七想一腳把他踹下馬車,考慮到他細胳膊細的,一不小心沒準摔斷幾段,哼了一聲,掉頭進車廂:“回府!”
蘇子清趕進去坐到邊,道:“你對你師父有點失禮,就這樣生氣掉頭走了。”
“這騙子,虧得我還把他當師父,月月供給師娘和小師弟的一大筆銀子開支。他倒好,一心一意的折我的福。越想越生氣,什麼狗屁師父?我當初就不上他的狗當拜他為師。”
蘇子清駭笑,道:“這可不行!咱得尊師重道。”
陸小七冷笑:“我尊重你了,你倒是把自己當我小師叔啊!一天到晚就會調戲挑逗我,也就白天,夜里沒準你還能服給我跳艷舞看。”
蘇子清的車夫差點笑出聲來,心道:“明明說好去接見先生的,怎麼接不到人,進太尉府一趟就生氣了?”
蘇子清見異常生氣,努力平靜緒,安:“你不把他當師父也好,這樣我就可以不當你的小師叔了。只當夫君,要看我跳艷舞多容易,不用晚上,白天也可以跳給你看。”
陸小七:“……”怒火難消,不由得惡念橫生,道:“你這麼好,為什麼謝嘉宜就是不能一心一意你?”說完立馬后悔了,卻又騎虎難下!
蘇子清定定地看著,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不該笑!所以你也想我難過。但是我笑,因為我高興程灝淵完蛋了。我也知道你和謝嘉宜一樣,只是喜歡我不是我……”
陸小七追悔莫及,道:“對不起!我氣昏頭了。”
蘇子清扯了扯角,扭頭看向窗外,輕聲道:“我一直以為我娶謝嘉宜等同于施恩一樣的存在。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小孤。的命是我救的,容貌是我請姜神醫修復的。
能變大人,是我一手造就的。我養六個年頭,就算是為我作牛作馬也不為過。我蘇子清愿意娶,是前世積的福。可是我想錯了,需要的不是我的。
要的是能保護庇佑永遠不欺辱的權勢,要的是高高在上。我給不了!因為我只是一個由嫡轉庶自立門戶,空有國公之子的名,無國公之子風的男人。
同樣,我也給不了你什麼?當然你也不需要我庇佑你保護你。你是一個能保護大覲國土庇佑天下百姓的存在!跟你在一起,是我高攀!是你低嫁,你不想嫁我也在理當中。
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不用為你心。自己的事也不用心,你會幫我心!你欣賞有才華的人,所以你喜歡我,但不我。
因為知道你不我,所以程灝淵倒霉了,我很高興。或者說,只要喜歡你的男人倒霉我都高興。我就是這麼小人的!因為我害怕別人把你搶走,我沒有自信留住你。”
陸小七凝視著他:“我以為你并不清醒的,原來你很清醒。但你喜歡我什麼?就因為跟我在一起可以什麼都不心,很輕松?所以你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蘇子清俊臉微紅,小聲道:“我很喜歡你,但從前不敢想!做人得有責任心,當時我已經有謝嘉宜了。而且你太好了,像天上的明月我夠不著。
突然你大發慈悲說嫁我,我得抓住機會不是?雖然我下藥你很過分,但我不這樣做,你肯定要反悔的。我不想后悔!我現在還是覺得我干得漂亮!”
陸小七角了!
“你應該不會再回頭了吧?那小子如此折辱你!但凡有點骨氣就不應該回頭。”
“停車。”
“不是,小七你、你、喂喂,什麼意思啊?”蘇子清對突然下車的陸小七道。
“我不樂意聽你的激將法!還有,我們沒幾天就親了。最近不用見面。”翻上馬,陸小七扔下一句打馬便走。
蘇子清:“……”
下午,程灝淵連派人送了三次信給陸小七,但陸小七都拒收。戌時后,他冒著大雨坐著椅到了陸府大門前,被拒絕進。他的緒從原來的驚恐轉到了暴怒!
亥時末,春妮端了陸小七睡前的燕窩進來,忐忑不安地道:“郡主外面下著大雨,太尉上還有傷。咱們是不是?”
陸小七冷冷地道:“你要是擔心,你便去照顧他。”
春妮不敢再多言了,把燕窩放下。垂首退出了房外!
給陸小七整理床鋪的戚姑姑嘆氣道:“郡主有事總喜歡藏在心里,奴婢也不清楚發生何事?不過你們好歹是有過澤袍之的,戰場上同生共死過。要不去勸一下?”
“不必理會他,他死不了!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地的事來。”陸小七邊喝燕窩邊道。
“唉……郡主晚安!”戚姑姑長嘆了一聲,順手為收拾了空的燕窩碗下去。
陸小七躺到床上蓋上被子,這種天氣有些潤冷,舊傷容易發痛……定了定神,趕把擔憂拋開,想明天輿圖的事,想親后的安排。
程灝淵在大門外等,中間陸駿兄弟流出來勸他回去,但他執意不肯,反而讓這哥倆請陸小七出來。
陸駿兄弟最是清楚自家妹妹不過了,如果要見早出來見了,不見誰都不可能勸得,除非程灝淵遇險!
等到子時沒等到人出來,程灝淵知不會出來見他了。一向心,明知他帶傷來尋,都不出來見,可見是鐵了心不要他了。離去之時,又是傷心難過又是氣憤難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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