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華上信誓旦旦想要奪回版權，可真咨詢完律師后，跟耳金山一起傻眼。

“法律上并沒有在醉酒狀態下簽訂的合同無效的這項條款。”

律師是個扎馬尾的氣質大姐姐，說話節奏很快，但邏輯清晰：“但如果有證據證明，阮先生當時已經完全喝醉了，是在無清醒意識況下簽的合同，那麼有機會可以申請撤銷合同。”

耳金山急急地問道：“撤銷了合同就無效了嗎？”

律師點點頭。

顧昭華直接問重點：“那哪些證據可以用來舉證呢？”

“比如，阮先生當晚的檢報告，證明酒含量超標。”

那律師一邊說，耳金山一邊搖頭：“誰喝完酒去做檢哦……”

律師繼續說道：“或者酒店包廂的監控？如果有視頻可以證明也是很好的。”

耳金山繼續搖頭：“我以前寫書的時候特意查過，酒店包廂是不允許安裝攝像頭的。我們吃飯的位置是正規酒店，肯定不會有包廂的攝像頭。”

真是一問三不知。

律師保持著禮貌微笑：“這就是我的建議。如果有確鑿證據，我這邊可以幫忙提起訴訟撤銷。”

顧昭華想了想，問道：“如果不是包廂的監控，而是酒店其他地方的監控呢？”

見耳金山不解地看向自己，解釋道：“比如，走廊里的監控，可以清楚看到阮老師是醉醺醺離開包間的，又或者是酒店門口的監控，證明阮老師確實喝多了，是被人抬回去的……”

“可以。”

律師點點頭：“還有一點，需要證明阮先生的合約確實是在喝醉的期間簽訂。如果沒有證，人證也是可以的。”

耳金山嘀咕：“哪來的人證……整間房都是北斗的人……”

“你那個編輯呢？”顧昭華心存希：“萬一良心未泯——？”

“已經泯滅人了。”

耳金山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早上五點就沖到編輯社了，他們的主編告訴我，姚娑這個賤人已經離職了，新單位就是北斗文娛。”

他啐了一口：“該死的，拿我的書去討好新主子了！”

很好，唯一一個跟耳金山有關系的人也通敵了。

顧昭華嫌棄臉：“但凡你有點商，跟編輯關系得好一點，人家也不會這樣坑你啊！”

耳金山不服氣：“我沒商？我哪里沒商了！我要是沒商，你的新外號就‘紅杏出墻’了！”

媽的！

顧昭華氣得把子轉過去不看他。

這人真賤啊！

在律師的提議下，他們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先聯系了耳金山的編輯——姚娑。

姚娑是個看起來很干練的人，穿著一職業套，看起來不像是編輯，倒更像是個職業經紀人。

放下手里的咖啡，認真地看了顧昭華好一會，由衷地贊嘆：“不愧是沈蓮的原型。顧小姐，看到您，我已經可以想象到沈蓮從書里走出來。”

既然如此——

顧昭華眼里散出希之，但還沒說話，姚娑打斷：

“但已經簽了的合約，我是不可能吐出來的。”

著咖啡杯，淡淡道：“阮老師，您知道，為什麼我拼著以后再也不可能合作的結果，也要背著您把版權簽給北斗文娛嗎？”

耳金山是真不明白。

他跟姚娑合作八年了，有四本書都是幫忙出版的。

他們一直合作得很好，如果不是這次的事，耳金山甚至認為他們會合作一輩子，直到姚娑老了，也要戴著老花鏡幫他做修訂。

看出耳金山眼里的疑，姚娑微微一笑：“阮老師，沒有人可以合作一輩子。出版社已經老了，本滿足不了我的夢想。而您家跟的主編是世，如果我離職，您本不會跟著我走。”

耳金山想反駁，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姚娑繼續說道：“阮老師，我已經35歲了，事業開始走下坡路了。既然我帶不走您整個人，那臨走前，帶走一本書，也算是我們合作多年的誼吧。”

耳金山恨不得一杯橙潑臉上去！

狗屁的誼！你向我討人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

姚娑越說，越自己。聲并茂：“阮老師，北斗雖然買走了您整個版權，但請您放心，有我在，公司一定會好好對待這部作品的！等以后，您的《雙蓮》被改編電影、電視劇、漫甚至手游，等到那個時候，您就會發現，神上的收獲比50萬的版權費更……”

“神收獲你大爺。”

顧昭華聽不下去了，直接站起來，將一杯橙潑在了姚娑頭上。

“你要裝神富翁，怎麼不拿你自己的東西去裝，倒要別人的作品。”

看著黃的果一滴滴從姚娑頭發上滴落，顧昭華心里憋著的那悶氣總算有了發泄之。

“不過是個騙子罷了。如果不是出版社把阮老師的作品給你負責，你以為你35歲能什麼大事？還夢想呢！你所謂的夢想，不過是站在別人肩頭看太！”

顧昭華奚落道：“姚娑，你不會真以為，《雙蓮》如果了款ip，會是你的功勞吧？”

姚娑張了張，一顆橙果粒掉進的里。

立刻閉不敢再張口了。

“《雙蓮》如果了，只是因為它的作者耳金山！只要是耳金山的小說，阿貓阿狗占了邊也能！”

鏗鏘有力地甩下這句話，顧昭華拉著耳金山，非常有氣勢地轉離開。

快走快走！再不走，等反應過來，小心跟我們對著潑咖啡！

耳金山被的發言得無以復加。

上了車，他看著氣呼呼的顧昭華，誠懇地說道：“紅杏，我覺得你剛剛有句話說得不對。”

紅杏是什麼鬼稱呼啊！

顧昭華一個眼刀飛過去：“我沒出墻……！”

耳金山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繼續說道：“……紅杏你也演過我的小說，我跟你保證，你絕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你跟《心理證人》是互相就的關系！”

顧紅杏系安全帶的手一僵。

耳金山還想說話，立刻出手，把他的給捂上了。

“阮老師。”

顧昭華笑得很甜：“如果你還想擁有我這個唯一的隊友，請你現在立刻假裝自己是個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