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聽到這話,姚浪心又開始咆哮著想罵娘了。
心態都快崩了!
因為這幾日來,只要有刺客,陸齊都會朝他說句‘辛苦了’,聽得他都快神麻木了。
果不其然,又一伙不怕死的黑人沖了出來,一半掩護,一半往馬車那邊沖去,可惜還沒到馬車,就被李忠兄弟二人的大刀給拍了回去。
而陸齊帶著自己的人,也沒有去幫姚浪的意思。
馬車里,阿照趴在窗口看著,都不由佩服地說一句:“都到皇城腳下了,這些人還這般鍥而不舍,真是勇氣可嘉。”
同在一輛馬車里的慕容燼閉著眼睛,不接的話,也沒搭理。
阿照也不在意,繼續觀看著外邊的打斗。
很快,那些人便被生擒了下來,然而與前幾波不同的是,這一波的人竟有貪生怕死的,正害怕得要代時,暗突然出來一枚飛鏢,直接將人給封了口。
殺人滅口啊這是。
阿照見狀,趕忙招來李忠道:“跟過去,查清楚是誰的人。”
李忠點頭,腳下一點,閃順著打出飛鏢的方向追了過去。
馬車里,慕容燼掀眼簾睨了眼,依舊什麼話也沒說,見放下簾子了,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
阿照看了他一眼,目也淡淡的了。
可不是那種喜歡拿熱臉去人家冷屁的人。
自那日他問出盛涼為何還有個裴銀的事后,他們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相敬如賓的狀態,像極了兩個認識的陌生人,一直到今日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馬車到了燕京城下,兩人都是如此。
皇后一早得了消息,天不見亮便站在宮門口等著,直到巳時三刻,才見到一行人遠遠而來。
馬車停至宮門口,慕容燼先下的車,卻沒有攙扶阿照一下的意思,冷冰冰地站在旁邊,等下了車走到自己邊后,才一起走到皇后跟前。
“兒臣參見母后。”
“兒臣參見母后。”
夫妻倆人一同叩拜出聲。
“快起來,快讓母后看看。”皇后讓他們起,一手拉著一個,看著兩人都消瘦了許多的臉龐,難言心疼,最后只哽咽一句:“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怕啊,兒子兒媳陷險地,作為母親怎麼可能不擔心不害怕,這些日子以來,不過是強忍著罷了。
如今看到孩子們平安歸來,皇后再也忍不住,在眾人面前,抱著阿照失聲哭了出來。
阿照輕輕拍著皇后的背,小聲安道:“母后別哭,兒臣不是答應過母后,一定會把殿下平安帶回來的,你瞧,兒臣沒有食言。”
一旁的龔嬤嬤也連忙出聲道:“是呀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平安歸來,是喜事才對,不可哭了。”
慕容燼趕忙道:“是兒臣不孝,讓母后擔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在張勸自己,皇后著眼淚放開了阿照,破涕為笑道:“母后這是喜極而泣,你們平安回來,母后高興。走,母后一早就讓人做好了你們吃的東西,小十七還等著的皇兄皇嫂呢!”
說著,一邊一個,地拉著他們往儀宮走。
果然,剛到儀宮門口,遠遠地就見到個雕玉琢的小團子跑了過來。
眼看就要撲過來抱住阿照的,可惜小手剛到,再次被他皇兄給無攔截住,一把提抱到了自己懷里。
不過今日的小家伙格外懂事,被慕容燼抱到懷里后,立馬摟著他的脖子,一大口啵在他臉上,聲氣地說:“太子哥哥,小七好想你和皇嫂。”
“是麼,那是想皇兄多點,還是你皇嫂多點?”
小家伙頓時苦惱了下下,立馬機靈道:“太子哥哥和皇嫂一樣多。”
慕容燼失笑,正想逗他兩句,卻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人時,臉立即沉了下來。
阿照也抬眼去,只見一個長相略顯,卻很漂亮的銀錦袍男子朝他們走來,站定在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對著皇后揖了一禮,才對著慕容燼道:“多年不見,皇兄可還安好?”
喊慕容燼皇兄而阿照沒見過的,想來也只有那位了。
慕容燼神冰冷,回道:“本宮很好,倒是沒來得及恭賀二弟回京,榮登麟王封號。”
‘麟’這個字,在北燕有極高的尊位,當年皇子們賜封號時,北燕帝都是隨意賜下的,到慕容博時,都是以他的排行隨便丟了個‘七’字下去,卻獨獨留著了麟王的封號。
想來這個封號,北燕帝一早就是留給他的。
沒錯,眼前這個長相帶著的男子,就是前不久剛剛從皇陵回來的慕容赫,那個守了七年皇陵的二皇子。
“想必這位便是皇嫂了,早就聽聞皇嫂大名,今日得見,赫三生有幸。”他著阿照,漂亮的臉上帶上了抹微笑,簡直比子還要。
慕容赫長得本就像安貴妃,這一笑就更像了。
皇后這輩子最厭恨的人,就是他母親,此刻見到他跟他母親極像的臉,自然給不出什麼好臉。
但作為長輩,也不便直接攆人,客氣道:“麟王今日倒是有空來這后宮走走,正好,本宮給太子夫妻準備了些吃的,麟王可要一起?”
慕容赫自然聽得出是皇后的客套話,也很識時務,笑著婉拒道:“兒臣就不打擾母后一家團聚了,這就告辭。”
說完,恭恭敬敬地揖禮離開。
只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阿照一眼,那雙漂亮的雙眼,似乎能看一切。
小十七沒見過慕容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小聲問:“太子哥哥,那個哥哥也太子哥哥皇兄,那他也是十七的哥哥嗎?”
小家伙年紀雖小,口齒卻清晰得很。
慕容燼抱著十七,目悠沉,淡淡地“嗯”了一聲。
雖討厭,但無法否認,他們是親兄弟的事實。
阿照隨著皇后進了儀宮,慕容燼卻放下十七,先去了趟書房,等回來時,阿照沒等,已經自己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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