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民知錯了
安安這一顆心瞬間就張起來,知道自己這是被帶回了麟王府了,而屋外那哭喊聲,聽上去,是清兒
當下便從床上跳起,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開了門。
就見若君跟清兒被分別捆在院子里的兩棵樹上,一旁有兩名侍衛手持長鞭,正在一鞭鞭的揮下
若君死咬著,倒是一聲未吭,可清兒卻是連哭帶喊,嗓子都快啞了,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眼看著那兩名侍衛還要繼續用刑,安安一聲厲喝,“住手”
侍衛果真是停了手,卻轉頭看向院子一旁。
安安順著看去,就見百里墨宸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端著茶盞輕輕撥弄著,一派悠閑的模樣,薄輕啟,清清冷冷,“本王讓你們停了”
一聲反問,驚得那兩名侍衛后脊一陣寒意,當下便又揮起鞭子,安安大驚,慌慌得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清兒。
那鞭子重重的甩在安安的背上,只一下便是皮開綻,安安忍不住一聲痛呼,驚得那侍衛再不敢,慌慌的看向百里墨宸。
而百里墨宸正垂眸飲茶,聽得那鞭子的聲音停了,便是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自己去領板子,韓越,你來。”
一旁韓越聞言,微微皺了眉,可他深知王爺的脾氣,這會兒若是違背,必定整個王府都遭難,于是應了聲是,上前自那個倒霉侍衛手里接過了鞭子。
抬頭看了安安一眼,沉眉道了聲,“王妃,得罪了。”
話音落下,一鞭子跟了上去。
安安死死護著清兒,只覺得背后一陣火辣辣的痛,韓越力氣又多大,百里墨宸一眼便能看出來,他自然留不得手。
安安痛得喊都快喊不出來了,轉頭就見鞭笞著若君的那個侍衛許是被之前那個侍衛的殺儆猴給嚇到了,此刻比之前都更為用力。
若君雖死死咬著不吭聲,但面已是蒼白。
心下不忍,便要沖過去護著若君,哪知剛放開清兒,就聽一聲鞭笞的脆響,清兒嚎啕痛哭。
這一來,在兩棵樹之間,看了眼若君又看了眼清兒,竟是不知此時此刻該去護著誰比較好
頓時急得淚眼汪汪,轉頭看向百里墨宸,咬著聲開口,“王爺,一切都是民的錯,還請王爺饒了若君跟清兒”
百里墨宸依舊一副悠然的模樣,仿若并未聽到安安的話。
兩旁的鞭笞繼續著,安安心里最后那一道防線也在清兒不停的哭喊中崩潰。于是,噗通一聲跪地,眼淚混著哭腔落地,“王爺一切都是民的錯,王爺要打要罰民不敢有毫怨言,還請王爺饒了清兒跟若君”話音落下,便猛一磕頭,聲音竟是蓋過了那鞭笞之聲,便是連韓
越都驚了,只是,不敢停手。
百里墨宸依舊沒有回應,安安便直起子,又是一句,“求王爺饒了清兒跟若君”一邊說著,一邊磕頭,說一句,磕一下,力道毫不減。
便是一直只顧著呼痛的清兒都看不過去了,連連哭喊,“小姐小姐你別磕了清兒不痛啊”
說是不痛,卻仍是忍不住痛呼,安安卻仿若未曾聽到,依舊如同木頭人一般,不停的磕頭。
卻不知磕了多下,百里墨宸終于將手里的茶盞放了下來,一抬眼,示意韓越跟那侍衛停手。
韓越跟那侍衛領命,停下手,也暗暗舒了口氣。
聽到鞭笞聲停下,安安也終于是停了下來,一雙淚眸看向百里墨宸,卻不知是不是磕頭太重,眼前竟有些模糊。
百里墨宸并未看出不妥,只淡淡喚了聲,“過來。”
安安一愣,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別人口中的冷面王爺了,此時他只讓過去,并未讓起。
擔心會一不小心惹惱了他,又連累了若君跟清兒,安安便就這麼跪著上前。
他卻并未說什麼,冷著一雙眸子看著,待一路跪行至他面前,他才俯過來,手挑起的下,迫使對上他的雙眸,“本王記得曾告誡過你,若頂著麟王妃的名號出走,本王定饒不了你。”
話音落下,已是滿戾氣。
他對,算是窮極了耐心,他自問從未對一個子有如此諸多的耐心,只是,一次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他也該讓知道知道,凡事都該有些分寸
的眼前,仍是模糊一片,甚至于他的臉已經湊得這麼近了,依舊看不清。
只是,能覺到他此時此刻的怒意,于是聲回答,“民,民知錯了,王爺要打要罰,民絕不敢有半句怨言,只,只求王爺饒了若君跟清兒,們真的是無辜的。”
說著說著,便想起清兒跟若君上的傷,又想著自己若不是驚醒過來,只怕若君跟清兒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一陣后怕,眼淚便止不住落下。
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忍著要去替拭淚的沖,松了手。
“沒有下次。”他丟下這四個字,便起離開了。
見狀,韓越趕示意那侍衛松開若君跟清兒,急急跟上了前去。
待走出了院子,韓越才忍不住小聲詢問,“爺,可要命醫廬派人來看看”
清兒若君都傷的不輕,王妃的背上也多了幾道鞭痕,方才更是連額頭都磕破了,理應是讓醫廬的大夫去瞧瞧的。
哪知百里墨宸卻淡淡搖頭,“不必。”
他想,他就是對太好了,往日里他對著旁人從來沒有過好臉,也不去管旁人死活,誰敢違背他的意思。
可他對特別些,溫又寵溺,結果倒是寵得尾都快翹上天去,不顧他的告誡,盯著麟王妃的名頭在大婚之夜逃離,若他不給點瞧瞧,當真是要無法無天了
從今日開始,他便是要對不聞不問,就等著服的那一日他再好好寵也不遲。
韓越卻是不放心,清兒跟若君都奄奄一息了,王妃的院子里王爺也未曾指派任何奴仆過去,王妃自己都還有傷,一個人哪能照顧的過來
只是王爺心意已決,他也不敢再多,只想著今日夜后悄悄過去看看,卻聽王爺突然道,“那三盆花,給送過去。”
韓越一愣,隨即應聲稱是。
他家王爺,看來還是在意王妃的,畢竟當初王爺傷的那麼重,王妃兩三片葉子就搞定了,如今王爺雖說不讓大夫去看,可王妃們都是皮外傷,想來那幾盆花也是能搞定的。
再說回安安。
待百里墨宸走后,便立刻爬了起來,求了一旁的侍衛幫忙將若君跟清兒都回了房間。
至于理傷口的事,那侍衛一個男兒家當然不能留下,便匆匆告退了。
好在若君雖然傷的重,但到底是有習武的底子在,此時倒也不像清兒這般虛弱,見安安好似走路不穩的樣子,便讓安安在一旁休息,自己先去照顧清兒。
沒多久,便聽韓越的聲音在屋外傳來。
安安走了出去,只見三個人影站在屋外,中間一個稍顯健碩,大約就是韓越了。
只聽韓越道,“王妃,王爺命我將這三盆花送來。”
安安一聽,忙喚來若君幫搬進屋。
屋清兒的衫已解,自然是不能讓韓越他們進去。
韓越也知曉其中尷尬,便只帶安安回房之際沉聲說道,“王妃,王爺此次還在氣頭上,你,莫要怪他。”
怪
安安心中忍不住一聲冷笑。
怎麼敢
難道不怕惹惱了他,又被他將若君跟清兒捉去,好一頓打嗎
于是扯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不會的。”說罷,便再不理會韓越,進屋關上了門。
“小姐。”若君站在桌邊,看著這三盆花,道,“這,哪一盆才是治傷的啊”曾聽韓越提起過的,安安這三盆花草,都甚為神奇。
安安走至桌邊,定睛看了看。
可這三盆花此時此刻在眼里只有綠的一片,除卻一盆有點紫,是解毒的之外,其余兩盆竟是一點都分不清。
于是,只好搖了搖頭,“你看看那盆的葉子是圓圓的,就是療傷用的,另外一盆的葉子是刺邊,那是有毒的,千萬別弄錯。”
“好。”若君應聲,找到了圓形葉子的那盆,摘了兩片下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震驚的看向安安,“小姐,你看不到”
被若君這一問,安安才無奈苦笑,“大約是剛才磕頭磕得重了些,現在看東西有些模糊。”
“我去告訴王爺”若君說著就要出去,卻被安安攔下,“別別別,現在還是你跟清兒的傷要,我這一定是磕頭磕暈了,指不定睡一覺就好了。”
“若是不好呢”若君急得眉心蹙,“這眼睛的事兒可大可小,馬虎不得。”
“哎呀我福大命大,不可能不好的”安安趕安若君,“若是明天還不好,你再去告訴他也不遲,先治好你跟清兒的傷要。”
聞言,若君看了眼床上奄奄一息的清兒,想著那子骨了這麼多鞭子的確是比較嚴重,這才看向安安,“那小姐答應我,若是明日一早起來眼睛還看不清,就必須去找王爺”“知道了。”安安無奈應聲,可心里卻知道,就算是瞎了,也不會去麻煩那個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