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從沒想過會和江瑾賢一塊坐飛機旅行。

到了萬米之上的高空,江瑾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他從未見過的風景，由衷地嘆道：“原來我們每日都能看到的天空之上是這樣的，真是令人驚奇！”

“其實我們還沒有到這個天空的最高。”

“我知道，再往上，就能離開這個‘地球’的地方了，外面就是外太空了。”

玉贊揚似的看了江瑾賢一眼：“沒想到你現在懂得還多了。”

“你們常說的九年義務教育，我雖然沒有機會上了，但這些常識問題，但還是要知道的。”

玉笑了一下，道：“我們旅行完回來的時候,可以坐高鐵，從南向北，可以看到沿途經過的城市不同的風景。在合適的季節，你可以從漫天飄雪看到椰林樹影，非常妙。”

“你們的世界，確實更為便捷，若是從我們所在的城市去古時候的嶺南，怕是提前三個月出發都只能堪堪到達。”

江瑾賢說著，玉深有會。

他們這一次去的地方，是云南。

由于他們有七天的時間,他們的計劃是從昆明出發，中間游玩玉龍雪山、麗江古城、洱海、大理古城，最后從昆明返程。

行程安排的很充分，但原本他們是打算想把香格里拉、西雙版納和騰沖全部玩完的，但是考慮到云南景點非常多，各個景區之間距離非常遠,他們遂放棄了這項“宏大”的計劃。

下了飛機，玉牽著江瑾賢的手，出機場打出租車，前往他們預定好的酒店。

他們訂了兩間房，江瑾賢沒有任何異議，將東西放好，簡單收拾過，玉又拉著江瑾賢出去吃飯。

離開了醫院，來到了游玩的地方，玉就像一匹韁的野馬一樣，不僅僅指言語，還有步伐，還有其他的很多方面。

玉拉著江瑾賢到了一家餐廳里，點了些菜。

上菜后，江瑾賢用叉子叉起一塊花菜，皺眉問道：“這個傘狀的，白頂綠桿的，是什麼東西？”

玉正在對付一塊牛排：“這是花菜啊！你來這里這麼久，你都沒有吃過一次嗎？這是很常見的菜肴啊！”

“不曾見過。通常在家的時候，都是母親為我做飯，不過我從未看見做過這個，興許是不吃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快嘗嘗吧！大部分人都覺得好吃的！”

花菜是在近代的時候從西方傳過來的，對于幾千年前的江瑾賢，那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江瑾賢狐疑地叉起了那朵花菜，塞進了里。

玉孩子氣地問道：“怎麼樣？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江瑾賢細細地咀嚼了一下：“唔……很奇特的味道……唔……還蠻好吃的……”

玉哈哈大笑起來：“瞧你那樣子！我就說好吃嘛！”

江瑾賢盯著玉看了好一會兒，無奈地道：“你為什麼總是看著我傻樂傻樂地笑，看起來真的很蠢誒！”

玉聞言，馬上收斂了笑容，恨恨地道：“你難道要看我冷冰冰的模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既然都跟你出來玩了，裝那樣，很累的好伐！”

一個“好伐！”，頓時將江瑾賢的回憶拉回到他們相遇的最開始，那個大膽無畏的玉。

那個拉著他，在皇宮里演戲，演技大發的玉。

“不，我說過，我喜歡看你笑。”

玉朝江瑾賢吐了吐舌頭：“反正我也想開了，人生在世，還是讓自己開心點比較好。一直糾結過去的事，對自己并沒有多益。”

玉低著頭，認真地切著自己碗里的牛排：“你都已經向前看了，我為什麼還要執著地留在原地呢？你都已經學著去考研，找工作，努力適應著現代的生活了，我為什麼還要拿古代人的那些標準去看你呢？”

玉將一塊切好的牛排放進里：“不過說起來，也不知道柒柒在那邊過的怎麼樣，畢竟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雖然平常不會刻意去想，但偶爾還是會關心。”

“肯定會過的很好，有云安石和項思羽在，不會有事的。”

玉咽下食點了點頭：“唉，我真是矛盾啊！剛剛說好了出來玩就是要快樂的，我卻又提到不開心的事了。”

江瑾賢只是溫地看著玉，陪伴著，然后，什麼也沒說。

——

夏天的玉龍雪山，明敞亮的好像神仙的住所。玉和江瑾賢一塊兒，就這樣慢慢地走，慢慢地看。

走的累了，剛好也到了，印象麗江劇場。

印象麗江劇場位于海拔3100米的玉龍雪山甘海子，以玉龍雪山的雄峰為天然背景。

劇場里有原生態白天實景演出節目，全劇共分為六個部分。

江瑾賢和玉買了票，尋了個位置坐下，準備欣賞他們的表演。

不知道是哪個旅游團進了來，領頭的導游向著后面的游客道：“這里是們的極樂世界，這里是玉龍雪山。接下來，讓我們安靜地坐下來，欣賞這片土地上最為壯闊的場景和刻骨銘心的，是對這片土地最深沉的和流傳千古的故事！”

導游一個一個給那群跟團的游客安排座位，在劇場開場前，導游繼續介紹道。

“麗江被西方冠以‘圣地、殉之都’的稱號，亦有‘人間天堂、凈土之地’的譽。”

“在過去，納西族熱中的男如果無法獲得婚姻自由，也就是家族、父母、世俗的同意，那麼就會相約在玉龍雪山或是村寨附近風景優的地方雙雙殉自殺。”

“在東經里曾經記載了十分人的玉龍第三國的傳說。傳說‘久命’是第一個為而死去的人，與‘羽排’相親相，但到‘羽排’父母的阻撓，“久命”雖然做了種種努力，但都無濟于事。絕之時，憤然殉，被居住在‘玉龍第三國’的神‘游主’接納，在那里過著幸福自由的生活。后來‘羽排’也殉而來，他們從此便在開滿鮮花的國度里生活。”

“有了這樣的傳說，更為他們幾千年來的殉之事，渡上了一層傳奇的彩。”

旅游團的游客們都是一陣驚呼，玉和江瑾賢自然也聽到了導游的介紹，玉側著頭，靠在江瑾賢的耳畔，輕聲道：“這麼幾千年，殉的該有多啊！”

“你的關注點，怎麼會是這個？”江瑾賢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在彼此濃之時，為雙方的畫上完的句號，也是不錯的選擇。如果讓他們就這樣順理章地繼續過下去，結婚生子，最后會不會把生活過一地，也未可知。”

“你為什麼這麼悲觀？”江瑾賢哭笑不得。

“可殉難道就是很好的結局嗎？它的故事已經這麼悲觀了，我被這個緒染了，也悲觀一些，不可以嗎？”

江瑾賢的直覺告訴，反駁玉，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于是他繼續道：“我倒是看過一個說法，有人說，如果羅歐與朱麗葉不是有那些阻礙，他們的濃度不會有這麼強烈。”

玉扭頭看了一眼江瑾賢：“你是說，他們像青春期叛逆的年，對彼此的，對自由的，和對錮他們想法的厭惡，還有兩家之間的世仇，綜合在一起，導致了他們的故事走向？”

“也可以那麼說。”江瑾賢擺了擺手，“對于這個事，我并不專業，我也就不評論什麼。”

“我也不是專業的，我是個醫生。”

江瑾賢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劇場開始了。

——

看完整場劇，玉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哦，江瑾賢，一種說不出的覺，我的心就好像被人捶了一下，悶的難。”

江瑾賢出手，將玉攬進懷里，輕輕地抱了抱。

“江瑾賢，我覺得我好奇怪啊，明明是波瀾壯闊、氣勢雄渾的場景，正常的觀眾該是被震撼，甚至引出些自豪的，但我卻，卻忍不住就想哭……”

“想哭就哭吧。，你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至是在我面前。”

“不。”玉在江瑾賢的懷中翻了一個，“不要我，我子焓，我是鄭子焓，不是玉。關于玉的過去已經過去了，我永遠也不會有機會再變回玉了。”

“子焓。”江瑾賢輕輕地喊了一句。

玉盯著江瑾賢看了好一會兒，雙目對視，幾十秒后，江瑾賢的眼睛里劃過疑。

玉閉上眼睛，竟然吻了上去。

江瑾賢瞪著眼睛，滿臉的震驚。

但玉依舊閉著眼睛，富含技巧地吻著江瑾賢。

江瑾賢想說些什麼，但自己的被玉堵住，他什麼也說不了。

玉仍在繼續，江瑾賢閉上眼睛，選擇迎接玉的吻。

兩人在劇場里吻的忘乎所以，似乎已經忘了他們在什麼地方，旁邊的觀眾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