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三人剛拐進深巷子里,那人就跟了上來。
“站住”后那人拔出匕首,抖著手,匕首的刀尖正對著他們,威脅道:“把、把你們上的銀子給老子拿出來”“我們若是不拿呢”楚輕看了那人一眼,此刻天黑未黑,能清楚的看到,對方衫破爛臟污,年紀大概剛過而立之年,渾散發著一臭味,即使隔了這麼遠,還是能嗅到。頭發油乎乎的,不知道多久沒
洗了。眼下青黑一片,雙眼紅,一副流氓混混的模樣,這樣的亡命之徒,大概也是賭徒,在賭坊見財起意,跟了過來。
李天嘯在看到那人出現,瞳仁里閃過一抹冷意,朝余櫛風看了眼。
余櫛風應了,直接幾個擒拿手,輕而易舉地把個子不低卻形同廢的賭徒給摁在了地上。
“爺,接下來怎麼辦”
“送查辦。”李天嘯冷冷吩咐道。
“是。”
“等等。”楚輕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那賭徒掉在地上的匕首上,阻止了余櫛風。
李天嘯與余櫛風奇怪地看過去,不解楚輕的做法。
楚輕走過去,蹲在臉被按在地上的賭徒面前,手把匕首撿了起來,那匕首破破爛爛的,匕首柄上坑坑洼洼的,大窟窿小眼的,不過唯一特別的是刀鋒,極為鋒利,是上好玄鐵燒制而的。
楚輕的指腹在那刀鋒上刮了下,眼睛亮了亮。
余櫛風也順著楚輕的視線看過去,瞧見這一幕,挑了挑眉:“這家伙渾窮得叮當響,倒是這刀刃還能看。”
楚輕把匕首收起來,可本來已經放棄掙扎的賭徒,突然抓狂起來:“把匕首還給老子還給老子”
“還給你這可是你行兇的兇,你覺得我能還你等見了,再說也不遲說不定,這也是個贓”楚輕朝余櫛風看了眼,余櫛風倒是沒急著把人給弄走,雖然不理解楚輕想做什麼,倒是沒彈。
“你胡說什麼這是老子祖傳下來的寶刀”那賭徒吼道。
“你信不信我用這匕首劃破你的脖子,還不濺我一,保證誰也差不多是誰殺的你”楚輕突然手把匕首擱在了那賭徒的脖子上。
賭徒嚇了一跳:“你、你敢”
“你都敢打家劫舍了,我有何不敢的左右你不過是一個混混,我還不能殺你了”
“你敢”這賭徒罵來罵去卻也只是翻來覆去這麼幾句話,急赤白臉的。
“把他手出來攤開。”楚輕對余櫛風道。
余櫛風讓暗衛出現摁住了他,從他掙扎的袖子里拽出右手,五指摁在了地上。
那人嚇壞了,“別、別別別”他以為楚輕要砍他的手,嚇得渾一,開始求爹爹告。
楚輕把玩著那把匕首,突然對著那人五指中的隙開始刺。
速度極快,幾乎能出現幻影,那人嚇得直接翻白眼了。
楚輕看差不多了,讓人松開他,賭徒渾得無法彈,趴在那里,跟條死狗似的。
“你說這匕首是你的”楚輕的視線在刀柄上掃了眼。
“”賭徒嚇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
“說”楚輕猛地拔高聲音,嚇了那賭徒一跳。
“說說說是、是老是我的我的”“這樣看來,你以前家境還不錯了。”楚輕的指腹挲著這刀柄上的大窟窿小眼,這刀刃都是極品,若是猜的不錯,這鑲嵌的,應該是寶石一類的。不過,大概是被這家伙為了賭,給扣下來送去當鋪換銀子
了。
“啊,這個”男子眼珠子轉了轉,吭哧了聲:“是又怎麼樣不許老我家現在落敗了啊。”
楚輕冷笑一聲:“不說實話嗯”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這是我從家里拿出來的,的我不知道啊,是老爹先前的主人賞他的真的啊”男子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當真”楚輕能看出來,男子這句話倒是實話。
“當然當然,小的不敢再騙爺啊,這位爺,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放那要看你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消息了。”楚輕用匕首的鋒刃拍了拍對方的臉。
男子嚇得著肩膀,“提、提供什麼”
“賭齡幾年了”楚輕問道。
“十、十幾年了。”“嗤,的確不短了。知道賭坊里那個九指頭的男子什麼嗎”楚輕腦海里閃過那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賭坊存在百余年了,那男子年過半百,又是這條道上混的,對二十多年前的事,應該有印象,可就
不知道怎麼找到突破口。
“啊”男子愣了愣,才回過神,“公子說的是九爺啊,他可是賭坊里半個當家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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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姓什麼”
“姓什麼這個還真不哦哦哦,想起來了,姓曹,大家都喊曹九爺,那就是姓曹沒錯了。”男子畏懼地瞅著楚輕,生怕一個不滿,這刀子就劃過來了,一點點往后著。
“這些年,炎城可有什麼大事嗎”楚輕問道。
“這這公子你也不提提,小的怎麼知道”
“讓你記憶猶新的事,可知道”楚輕問道。
“記憶猶新的啊”男子手指了,嘿嘿笑了笑:“那不就是賭了麼”
楚輕瞪他一眼。
男子立刻正,隨即又猥瑣的一笑:“還有就是春香閣的花魁妙語,那可真是個妙人啊只可惜,沒有千兩銀子見不到,也不知是何滋味”
李天嘯看他說的越來越不堪,臉沉下來,余櫛風直接一掌糊在他腦袋上:“閉,胡說什麼呢”
楚輕也聽得差不多了,直接站起,把那匕首遞到面前又看了幾眼,刀刃上有一朵格桑花,倒是致,楚輕多看了兩眼,才扔給男子:“走吧。”
余櫛風看向李天嘯。
李天嘯點點頭,余櫛風把人松開,男子爬起來,把匕首往懷里一揣,就要跑。
楚輕在他后幽幽提醒道:“再讓我知道你打家劫舍,就廢了你雙手,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不、不敢了不敢了”男子邊回邊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爬起來又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楚輕后悔,又對他手。
“可有什麼收獲”余櫛風問楚輕。
“沒有。”這曹九爺的確可能知道,可問題是,對方顯然是炎城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還難地頭蛇,更何況,他們這前來打探的,若是得罪了這些地頭蛇,怕是更難在炎城待下去。
“那要不,回客棧”余櫛風提醒道:“楚公子你病還沒好呢”
楚輕頭:“差不多沒事兒了。”
天已經黑了,楚輕轉了一圈,想了想,腦海里突然閃過那賭徒說的春香閣,想要打探消息,莫過于兩個地方,一坊間,那二麼,自然就是那些煙花之地了。
楚輕挲著下,突然又朝著李天嘯看過去:“李大哥啊,剛剛是不是我幫你贏了不銀子”
李天嘯嗯了聲:“缺銀子了”
楚輕嘿嘿笑了聲:“那能不能給我一張啊”李天嘯剛剛賺了幾千兩,一張就是一千兩啊,能辦不事了。
李天嘯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直接把那幾張連同先前的本錢都塞給了:“嗯。”
楚輕哪里敢要這麼多,只拿了一張就重新還給了李天嘯。
李天嘯沒接,楚輕給了余櫛風。
余櫛風邊接邊隨口問了句:“楚公子啊,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去”
楚輕把一千兩銀票收好了,不甚在意道:“逛青樓去。”
余櫛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李天嘯:“”
楚輕頓時覺一冷氣彌漫開,奇怪地抬起頭,就看到李天嘯死死盯著的口。
楚輕捂了剛剛放銀票的口:“李大哥,你不會是出爾反爾吧。”
李天嘯:“”他能收回剛才的作嗎
“你去那里做什麼”李天嘯眉頭擰得幾乎能夾死蚊子,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自然去找姑娘啊。”找姑娘好問消息啊,而且還必須是半老徐娘的,年紀夠大,知道的更多。
“”李天嘯臉更黑沉了。
余櫛風就覺邊小風嗖嗖嗖的,可冷。
李天嘯沉默許久,才冷著臉道:“我也去。”
余櫛風差點撲在地上:“”
他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否則,他怎麼聽到皇上竟然說他要去青樓
楚輕愣愣的:“你去做什麼”
李天嘯冷著一張臉:“你去做什麼,我自然去做什麼。”
楚輕上上下下看了李天嘯一眼,了眼:“懂的懂的。”
李天嘯的臉更黑了。
春香閣。
閣樓外姑娘搖著香帕迎客。
楚輕、李天嘯、余櫛風三人齊刷刷站在春香閣門口。
樓外的姑娘們足足愣了有好一會兒,才哄然都往上涌,見過長得俊俏的,可沒見過一次三個都這般俊俏的。
楚輕游刃有余,只是要避開幾個姑娘襲,被瞧出來可就不妥了。李天嘯全散發著冷意,余櫛風護著那些姑娘不往李天嘯上,得帽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