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彥看若有所思便問道:“在想什麼？”

 云渺茫然了一瞬間，便隨口問道:“徐氏什麼都不說，你們怎麼不刑呢？”

 晉文彥臉微微一凝:“你覺得應該刑嗎？”

 云渺著前方神淡漠，答非所問:“我見過許多慘絕人寰之事，常懷悲涼之心，唯有刑施于創刑者之大快人心。若有鐵證如山，何必以刑迫人認罪？嚴刑之下，必多冤獄。”

 晉文彥有些恍神，之前紀去刑部找，偶然看到一個剛過刑的犯人被差役拖行，嚇得花容失，但還是堅定地說不刑不能讓犯人認罪。

 其實晉文彥心里也是不贊刑的，他經手的案子凡能查證必不會用刑，但今日云渺這番話還是讓他生出些許愧疚。

 剛走出府衙沒多遠，一個小廝迎面小跑過來。晉文彥認得他是紀邊的人，于是停住腳步。

 小廝來到面前行了個禮:“晉大人，我家小姐在錦繡樓等您。”

 錦繡樓是一家很大的酒樓，他和紀也去吃過飯，小廝從旁邊雇了輛馬車。晉文彥轉頭對云渺道:“那家酒樓剛好在柳府附近，你若不去別的地方，我送你一程。”

 有車坐云渺自然愿意，跟著上了馬車。

 路上，晉文彥忍不住問云渺:“你說你見過很多慘絕人寰之事，你今年也才十四五歲吧，之前跟令堂一起生活，過世你才來京城尋親，你到底是何時見過那些事？”

 云渺很認真地看著他，鄭重道:“我今年十六了！”

 認真的模樣和語氣把晉文彥逗笑了，忍不住手了的頭發:“呦，都十六了，可以嫁人了！”

 說完就是一愣，手僵在半空尷尬得要命，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做出這等逾矩的舉。

 不過云渺似乎沒放在心上，有些不耐地揮揮手，自顧自地整理頭發。

 晉文彥想化解一下尷尬，便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匣:“正好有一件東西要轉給九千歲，待會見到小給。你看這是什麼？”

 云渺半低著頭，臉已經煞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晉文彥，他舉到面前的那只小匣上有一枚蠟封，上面是一個鎮魂陣的圖。

 晉文彥自顧自說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蠟封，樣子很特別，還好看的，你能看出是什麼嗎？”

 云渺扯了扯角，笑得難看:“看不出。”

 晉文彥瞧臉不對，皺了皺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云渺找借口道:“了。”

 晉文彥見小臉白如紙，這是出病了，好在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于是他拉著云渺下馬車進了錦繡樓。

 “一起吃點東西，然后我送你回柳府。”

 晉文彥不由分說，將拉到二樓雅間，店小二推開門，里面的人俱是一愣。

 晉文彥和云渺也愣住。

 雅間里，不只有紀，還有柳慎言和柳嫣然。

 柳慎言看到云渺后，下意識地出厭惡的表，口而出:“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