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千華和傅北城走進來時,傅允勤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
旁人可能并未注意,但站在他邊的江潯,卻瞬時察覺到了。
他順著傅允勤的目看去,臉上掛著的笑容也跟著一僵。
“娘子,他們好像在看我們。”傅北城睜著滿是清澈的眼睛,笑著對沈千華說道。
“嗯?”沈千華抬眸正巧對上了那兩人的目。
三目相對無言,一時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最后,還是沈千華先對著傅允勤和江潯微微點了下頭,權當做打招呼,然后自然而然的將視線轉向了別。
“那邊有糕點,你想吃嗎?”問傅北城。
“好呀。”傅北城說。
傅允勤注視著傅北城和沈千華緩緩走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了一道暗。
等到眾人散去時,他和江潯坐在一。
狀似不經意的說:“左丞有沒有覺得,這楚王近來有些不同往日?”
“楚王?”江潯不明所以,“依舊是那副憨傻的模樣啊。”
說完,他頓了一下說,“臣倒覺得,這楚王妃與以前的模樣,相去甚遠。”
“哦?”傅允勤的尾音微揚。
“這位沈家嫡,臣曾在天華九年見過,當時跟在沈氏夫婦旁,雖不能說是怯懦,但也言寡語,為人向。可你瞧如今的模樣,那還與這幾個詞有半點關系?”
“你這描述,倒市井傳聞中的沈千華十分相似。”傅允勤沉。
他雖說也和沈千華曾經見過,但那都是極小的時候,早已做不得數。
“人都會變的,經歷過那麼多的事,不一樣了也很正常。”
“我看未必。”江潯說,“江山易改本難移,更何況,這那是改變,這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左丞這話說得,倒是有趣。”傅允勤皺眉,“難不如今的沈千華被掉了包,早已不是原本的那個人?”
“微臣不知。”江潯說道。
“不知便去查。”傅允勤神未變,只過重重人影,看著沈千華的方向,“那麼多相關的人,總會有蛛馬跡。”
——
宴會開到中旬,沈千華見傅允勤走了。
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糕點,對傅北城說:“你且呆在此,我去去就回。”
傅北城攥住的袖,低聲音說:“你要做什麼?關于你父母的問題,不是已經得到柳氏這條線索了嗎?”
原本沈千華前來左丞府,便是為了驗證自己所看到那些線索。
如今既然已經經歷過了左丞原配夫人這一遭,只要順著此查下去便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傅北城實在不明白為何還要鋌而走險。
沈千華默了默,到底還是選擇了解釋:“若是左丞欽天監監正還有傅允勤,當初真的有聯合參與掩殺你的行中,依照左丞的格,絕不可能不留任何把柄在手中。”
“竟是為了我?”這個回答讓傅北城有些驚詫。
“不然呢?”沈千華無語,“你總不會覺得我來左丞府,僅是為了我自己?”
說實話,原主父母真正死亡的原因,雖然心里有所猜測和疑慮。
但在當時證據那般稀的況下,就連自己也覺得希渺茫。
所以,這次來左丞府,主要就是為了傅北城。
得到這個確切的答案,傅北城心里不一喜。
他問沈千華:“你說你對我僅僅只是朋友,可千千難道你會對你每個朋友都如此用心?”
他左右看了下,另一只手去拉沈千華的手:“千千,我等了你這麼久,可以聽到答案了嗎?”
那炙熱的溫度包裹著的手心手背,沈千華的心微微了一下。
下意識的想要掙,可傅北城的手掌卻猶如鐵鑄的一般,沒有毫的松。
“這麼多人看著,你快放開我。”沈千華低聲說道。
“我不。”傅北城堅持。
沈千華深吸一口氣,勉力下即將蔓延開來的燥熱:“你先松開,這件事我們回府再說,可以嗎?”
傅北城說:“那不如現在便回府吧。”
“左丞府中,從出事起我就在切關注著,什麼況我心里都有數。你沒必要再走一遭。”
沈千華:“……”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早說?
“走吧。”傅北城站起來,拉著沈千華的手就要往門口走去。
沈千華說:“離開不和主人家說一聲嗎?”
“我想左丞現在大抵并不想看見你。”傅北城語氣帶笑。
沈千華:“……”
兩人坐上馬車,一路上傅北城的眼睛都沒離開過沈千華。
沈千華則過窗簾看著外面的景,神淡淡,眼神縹緲,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終于到了府上,剛剛下馬。
沙棘迎過來想要跟沈千華說些什麼。
然還未開口,便被傅北城制止道:“你先停下,我和娘子還有事要做呢。”
“啊?”沙棘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只看到沈千華的背影穿過角門。
沙棘忍不住小聲嘀咕:“什麼事需要這般著急?難道王妃在左丞府發生了什麼?”
快步走到主屋,傅北城屏退了婢,關上房門。
“千千,可以說了嗎?”傅北城問道。
盡管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沈千華并沒有立即回答傅北城。
問傅北城:“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的理由嗎?”傅北城思索了一下,認真的說道,“若真說起來,好像只要是你,無論何種模樣我都喜歡。”
無意間的人,才最人心扉。
沈千華似是沒有想到傅北城會這樣說,楞了一下,表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千千?”傅北城輕喚沈千華的名字。
沈千華有些無奈的了下額:“你這麼多好聽話究竟是從那里學的?”
傅北城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反應,倒是引起了沈千華的注意。
狀似隨意的說道:“不會是曾經給那位姑娘說過的吧?”
“怎麼可能!”傅北城立即反駁,“我從頭至尾,所歡喜之人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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