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步聲異常急促,好似生怕走慢了,便會錯過彩絕倫的大戲一般。
夏墨眸一凜,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抬步踱了出去。
只見大夫人邱氏領著一眾姨娘和小姐們迫不及待地踱進了風雅閣。
邱氏臉上殺氣騰騰,看得出來來者不善。
夏墨微垂著眸,斂起眼中流出的恨意,片刻再抬眸眼中早已是一片清明之。
「三妹妹,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夏玉的聲音里夾雜著一質問。
「你們不是也沒睡?這麼興師眾的找我有事?」夏墨面清冷,一臉不耐地反問。
邱氏朝著兒使了個眼,夏玉一臉為難地看向夏墨,「三妹妹,我們姐妹關起門來可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你若是心裏不痛快儘管說出來,你半夜三更找人剪了雪梅的頭髮,這可有些過了,你讓如何見人啊!」
「大姐姐,你繞了半天的圈子,是懷疑我找人剪了二姐姐的頭髮?大姐姐,你看看我朝不保夕的,哪有那能耐?」夏墨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自嘲一笑。
「墨兒啊,我之所以帶著大家過來,是想讓大家明白,關起門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要以和為貴!」
邱氏一看夏墨拒不承認,便走起了迂迴路線。
「大夫人說的對,好個『和為貴』!兩位姐姐的月例是多,吃穿用度又是多?大哥哥在外地求學自然不必說了,我們幾個也攀比不來。」夏墨睨了一眼邱氏的兩個兒又看了看自己和另外的兩個庶妹,字字璣珠地問道。
邱氏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些都是明擺著的,夏府的人都是看破不說破,自欺欺人,全當大傢伙不知道一般。
「母親,姐姐,你們跟費什麼話,定是見不得我好,才尋了個不三不四的人打暈我,剪了我的頭髮的!」夏雪梅子急,一個箭步衝過去,嗷嘮!一嗓子吼道。
剛剛大夫人與大小姐極力維護的大房一脈的好形象,被這一嗓子一下子消磨殆盡。
夏墨不由地暗笑,夏雪梅還真是大房裏一朵奇葩,大無腦的主兒。
「二姐姐捉賊捉贓,捉捉雙,你有何證據證明你的頭髮是我剪得,況且你捂得這麼嚴實,誰知道你的頭髮是否真的被剪了?」夏墨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
夏雪梅一臉憤憤然,氣得一把撤掉自己的頭紗,那藝髮型便閃亮亮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燈照耀下那葫蘆瓢一般的腦袋上,僅在後腦勺留了些許寸長的頭髮,而且還被修剪醒目的「便便」形狀,同懶羊羊的造型如出一轍,樣子十分稽可笑。
眾人瞧了忍不住聳肩悶笑,心裏卻為這個神的始作俑者點贊,這可得有藝天賦的,不然還真是修剪不出來。
「虧得雪梅拿你當親妹妹,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令當眾出醜!」邱氏看著眾人鄙夷戲的眸,再也裝不下去了,怒瞪夏墨,道。
正在此時,院門兩道拔軒昂的影繞過繁花踱步而來,眾人看清是夏丞相與太子殿下,紛紛上前施禮。
兩人暢飲到深夜,卻被這裏的喧嘩給驚擾了來。
「爹爹!太子哥哥!」夏雪梅蒙上頭紗哭著跑上前,施了一禮,滿臉都是委屈地哭泣。
「還請爹爹為我作主,為我主持公道,三妹妹找人將我打昏,剪了我的頭髮,這不僅僅是在辱我,也是在辱我們相府!」
頓時數道眼神明暗不定,落在夏墨的上。
太子的眼神原本一直落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夏玉上,聽到夏雪梅如此一說,驀地,瞇了瞇眼,眸冷冽地瞪向夏墨。
夏丞相見在太子面前丟臉,怒意騰!地竄上來,上前抬手一掌朝夏墨甩了去,「今兒,我非得打死你這個孽不可!」
夏墨一閃,堪堪躲過,一雙厲眸瞪向夏丞相。
「爹爹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就抬手打人,這病得改改!」夏墨揚起倔傲的小臉,大義凜然地道。
「所有人都指向你,你還死不知悔改,看來這相府留不得你!」夏丞相一臉冷然。
哼哼!離開了相府,他有上百種法子令悄無聲息地在這個世界消失!
夏墨形筆直,垂眸佇立,不見毫的慌和害怕。
「爹爹,這件事若是我做的,我自然承認,我沒做也不會無緣無故背黑鍋!」夏墨一臉凜然正氣,幽幽地道。
「你還狡辯。」邱夫人柳眉倒豎「除了你與雪梅有過截,別人本沒有這麼做的原由,而且丫鬟也瞧見了,稱那黑人往你這這邊逃了!」
「三妹妹,你還是趕快認錯吧,這也不是什麼大罪,爹爹自然不會太過懲罰你!」夏玉輕聲細雨,人比花,在太子殿下面前,自然要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既然有人證,看來就差證了,這種事可不是我們隨意猜測就可以定罪的,這樣吧,還是請府尹大人過來一趟,勞煩大人給我們一個真相!」夏墨脊背直,一臉坦然地提議。
太子冷戾的眼神落在夏墨的上,突然間發現,這夏墨對他似乎真的無了?
若是往昔夏墨見了他定會答答地過去見禮,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意……
可是今日,竟連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下?這令高高在上的太子甚是不爽。
夏玉見太子的眼神一直往夏墨那邊看,不由地咬了咬下,看向夏墨,「三妹妹,你可知道府尹大人有多忙,這點小事,你能請的人家?」自然不希夏墨報,因為們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因此想嚇一嚇夏墨,令知難而退。
「府尹大人鐵面無私,心繫京都百姓,自然不會不來的!」可不是嚇大的,剛剛提到府尹大人的時候,故意提高了音量,自然是想讓藏匿在附近的碧宵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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