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寧晚清終于覺得自己恢復了元氣。
卯時還沒到,就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閉著眼睛給自己穿服。
“小姐,今天還要去習武嗎?”靈霧盯著水汪汪的眼睛走過來幫束發,“才昨日一天,小姐的腳底就起了三個大水泡,小也腫了……再這麼繼續下去,小姐的怎麼得了?”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寧晚清打了個哈欠說道,“要想學功夫,這些都是基本的,放心啦,等你家小姐練神功后,咱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聽到這話,靈霧的眼淚卻嘩嘩的往下流。
當初在寧家的時候,二小姐和三小姐總是聯合起來欺負小姐,小姐被欺負的好慘……那些令人痛苦的過去都不想去回憶,總是下意識的逃避著……以為小姐會漸漸地忘了那些痛苦,卻沒想到,小姐將那些痛苦牢牢的記著,甚至決意學武,就是不想再經歷過去的一切……
“好啦好啦,靈霧你又哭什麼?”寧晚清的睡意都被的眼淚給沖走了,“我只是去學武而已,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麼好哭的。”
靈霧只得噎噎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寧晚清到達練場的時候,就發現昨天那些看熱鬧的小廝,都紛紛投來了欽佩的眼神。
“夫人真不愧是將軍夫人,確實是爾等難及也。”
“奴才們一定要向夫人看齊,不辱沒將軍府的風骨!”
“金戈大人,今日我們能否和夫人一樣,蹲三個時辰的馬步?”
這些人突如其來的斗志,讓金戈有些傻眼,他看向同樣傻眼的寧晚清,低聲音道:“夫人,如果他們蹲三個小時馬步,那您……恐怕得四個小時……”
寧晚清的臉都綠了……昨天的三個時辰對來說就像噩夢一樣難以逾越,今天若是在扎馬步四個時辰,可以直接去閻王那里報道了!
“那個,大家安靜一點。”抬手,干的笑道,“學武并非只有扎馬步,還要練習拳法掌法之類的一些基本功夫,大家還是別把時間浪費在扎馬步上了,對不對?”
“對,夫人說的對!”
練場上的幾十人齊齊應聲。
寧晚清不由抹了抹自己額上的冷汗。
并不想這麼高調的,好麼?
人到齊后,就開始每天例行的蹲馬步。
所有人齊齊劃開兩,雙手抱拳放在腰側,一眼掃去,士氣雄起。
許是在場的小廝都不愿意被一個人比下去,哪怕到了兩個時辰,也沒有人去旁邊休息,一個比一個能堅持。
寧晚清的一張臉皺了苦瓜。
昨天表現的那麼優秀,今天如果半途倒下了,會被會被人看笑話啊……
心里七八糟的想著,右手突然就松懈了,向下垂了一下。
金戈眼尖,走過去,抬手托住了的手肘,目威嚴道:“夫人,手臂要呈水平線舉起,一定要有力量,您的姿勢徒有其表,其實并沒有多震懾力,應該如此這般……”
金戈絮絮叨叨的提點著,寧晚清一字不落的聽進耳朵里。
“小心!”
的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回頭,就見站在后的一位兄弟力不支,栽倒在地,而倒地的方向竟是這邊。
來不及躲避,眼睜睜看著那個暈過去的小廝砸了過來。
就在以為自己也會摔倒在地時,站在旁邊的金戈將的手一拽,拽著避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謝謝……”
寧晚清連忙道謝,如果不是金戈眼疾手快,肯定得摔在地上。
雖然地面是泥土,但的腰以下全都有些浮腫,摔在地上恐怕就難以爬起來了。
“這是屬下的分之事。”
金戈正要將寧晚清的手臂松開,旁側突然就響起了一聲怒喝的聲音。
“你們在干什麼?!”
一聲怒吼,劃破天空,帶著十足的盛怒。
寧晚清尋聲去,就見顧煙夕扶著顧氏從院子的門口走了進來,那一聲怒喝,是從顧氏的里發出來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呆了,后知后覺的開始行禮:“見過夫人,見過表小姐。”
顧氏一臉森冷的怒意,眼中被怒火盛滿。
走過來,盯著金戈和寧晚清抓在一起的手,一字一頓:“你們拉拉扯扯,在干什麼?!”
金戈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寧晚清的手臂,連忙松開,抱拳道:“回夫人的話,屬下見夫人要可能會被撞倒,這才扶了一把。”
“好一個扶了一把!”
顧氏怒極反笑,手中的佛珠不控制,直接被扯了兩半,幾十顆佛珠滾落在地,正在練的眾小廝連忙彎腰去尋佛珠。
顧氏看著一地的佛珠,那怒意更是無法控制。
當煙夕告訴寧氏不安分時,還不信。
沒想到,這個人當真耐不住寂寞,公然在府里勾搭侍衛。
“寧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顧氏怒氣沖天,每個字都帶著炸藥,將寧晚清炸的頭暈眼花,“金戈一介武夫,不懂男大妨尚能理解,然則,你是田嬤嬤親自教導出來的,難道田嬤嬤沒有教過你,什麼做男有別?你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侍衛拉拉扯扯,你可還當自己是將軍夫人!”
寧晚清盯著顧氏發怒的樣子,莫名就想到了厲云深。
這母子兩人不僅長得像,就連發怒時罵人的神也一模一樣。
但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抿了抿,開口道:“母親,我在跟著金戈習武,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發生。至于您說的拉拉扯扯,更是不存在的,剛剛如果不是金戈扶著我,我肯定就摔在地上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好你個寧氏,你居然敢跟我頂?!”顧氏氣的七竅生煙,“我親眼看到你和金戈摟抱在一起,難不還有假?不管你們之間是否清白,都改變不了你們勾搭拉扯的事實!”
“夫人,您誤會了!”金戈滿頭大汗,笨拙舌的解釋道,“屬下奉將軍之命教夫人習武,將軍說對待夫人理應像對待所有侍衛一樣,所以屬下作之間有些逾越,這是屬下的錯,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