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做了一道藥膳牛羹和烤餅,讓靈霧提著去了正居堂。
看到來,楊媽媽很高興:“夫人,老將軍一大早就在念叨有什麼好吃的,就盼著您來呢。”
這段時間,寧晚清經常會給老將軍做一些吃食送來,每次送的花樣都不同,正居堂的每個人都好奇夫人到底是怎麼做出這麼多好吃又好看的吃食來的。
寧晚清笑著將一碟子烤餅遞過去:“這是給祖父做的烤餅,松脆爽口,正適合他老人家這個年紀的人吃。”
楊媽媽連忙接過來,讓小廝給老將軍送去,目卻好奇的盯著寧晚清手上的另一個食盒。
寧晚清笑道:“之前冷月閣的廚房簡陋,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好東西來孝敬祖母,這才拖到了今日,這是我特意給祖母熬的延年益壽藥膳羹。”
楊媽媽連忙將寧晚清往里面請:“說起來,老夫人早就知道夫人擅廚,卻從未嘗過夫人做出來的飯菜,昨夜念起來,老夫人還覺得憾呢,夫人快里面請。”
寧晚清不由覺得有些赧然。
每天給正居堂送吃食,卻只給老將軍送一份,竟忘了給老夫人也做一份,這種場面上的功夫竟然都不會做,還要楊媽媽來提醒……
同時,也覺得有些愧,若不是有求于老夫人,恐怕也不會做這藥膳羹送來……
原來竟是這麼一個自私薄涼的人……寧晚清不由陷了深深的反省之中。
等進了屋子,寧晚清臉上的愧之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笑盈盈:“祖母,孫媳來給您請安了,這是孫媳熬了兩個時辰的藥膳牛羹,這藥膳主在延年益壽,若是每天吃一碗,祖母的皮會越來越好,越活越年輕呢。”
厲老夫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狐疑:“當真有這麼神奇?”
“俗話說,醫食同源,藥食同。”寧晚清將勺子遞到了厲老夫人的邊,“這里面放了藥膳,對祖母的大有好,孫媳以后每天都會給祖母送一碗過來,一個月就能看出效果。”
一個月就能看到效果?
這對厲老夫人來說,無疑有著巨大的。
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是一個人,哪個人不希自己越活越年輕,哪個人不希自己的皮越來越好?
握住了湯匙,正要喝一口藥膳羹時,卻猛然看到,寧晚清的手背上,全都是燙傷的殷紅,簡直目驚心。
厲老夫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寧晚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立刻藏進了自己的袖子里,滿不在乎的笑道:“就是被滾燙的水潑到了,涂點燙傷藥就好了,沒事的祖母。”
“怎麼會被滾燙的水潑到?”厲老夫人的臉上均是不滿,“這些活應當是丫環婆子來做,怎的還需要你一個夫人親自手?”
“撲通!”
站在寧晚清后的靈霧突然跪在了地上,那膝蓋和青石板撞擊發出的悶響聲,讓寧晚清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靈霧這丫頭,說跪就跪,跪這一下,估計膝蓋都青了,這也太實心眼了吧?
“老夫人,是奴婢伺候不周,還請老夫人責罰!”
靈霧將腦袋磕的砰砰直響,眼淚也嘩嘩的流下來。
寧晚清低下頭福著,語氣帶著焦急:“祖母,不怪靈霧……這丫頭每天要打掃、浣洗、收拾、燒火、劈柴……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孫媳又怎麼忍心為了一鍋開水就把指使的團團轉?求祖母網開一面,饒了靈霧這一次吧。”
厲老夫人這才恍然記起來,這寧氏在一個月前,就被深兒發落至冷月閣去了,那里空的,恐怕一個做雜事的丫環婆子都沒有,確實得事事自己親手來。
不過,老夫人眉間輕蹙:“我記得,當初被罰去冷月閣的有兩個丫環……”
“老夫人,您別再提采翠姐姐了。”靈霧跪在地上,更咽的說道,“自從夫人被罰去冷月閣之后,采翠姐姐就日日不見蹤影,奴婢一個人伺候夫人,恨不得分兩個人,可還是沒有伺候周到,讓夫人的手背被滾水給燙傷了……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請老夫人責罰!”
“一個丫環日日不見蹤影?”厲老夫人的眸一冷,“寧氏,那采翠是你邊的一等丫環,去哪里了,你不知道嗎?”
寧晚清惶恐的低下頭:“祖母,采翠……是告假出了將軍府……”
“告假?哪有日日告假的道理!”厲老夫人怒聲道,“楊媽媽,你去門房問問,那個采翠到底多久出一次府,每一次又去多久!”
楊媽媽連忙領命去辦,不多時就回來了,低聲道:“確實如靈霧所說,自從夫人搬去了冷月閣,那采翠就三天兩頭告假,一個月,就有二十天不在府里,難怪夫人那里沒有人伺候……”
“簡直是放肆!”厲老夫人氣的不輕,這將軍府的下人若是人人都告假大半個月,那還何統?
“祖母別怒。”寧晚清誠惶誠恐的上前,“采翠頻繁告假出府也有可原,還請祖母不要過于怪罪,也是沒有辦法。”
厲老夫人最恨底下的人以下犯上,冷冷道:“什麼做沒有辦法?”
“其實,采翠頻頻出府,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寧晚清嘆了一口氣道,“孫媳在寧府只有靈霧一個丫環伺候,出嫁時,母親覺得寒酸,便將二妹妹的丫環賜給了我。但采翠和二妹妹主仆深,被強行分離后,互相之間總會念著……總歸孫媳這兒沒有什麼太多的事,采翠便會告假回去伺候二妹妹……”
“你的二妹妹?”厲老夫人皺起眉,“可是一年前嫁給太子殿下的寧家二小姐?”
“正是。”寧晚清恭敬的道,“二妹妹如今了太子妃,高不勝寒,確實需要一個己的人說說知心話,祖母,孫媳想求個恩典,還祖母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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