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二爺即將回府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全府的每個角落。
大爺繼承了厲家的將門風范,一戰名,將厲家的聲譽推到了最頂點,誰都知道大爺有權有勢,抱了大爺的大那一定會榮華富貴之不盡。
可是,大爺是將軍,上布滿了煞氣,府中的下人只要靠近大爺側,都會覺得脖子涼颼颼的,總擔心大爺腰間的劍會落到自己上。
而二爺就不一樣了,二爺習文,才十二歲的時候就因為才華卓越被皇帝陛下召進宮給太子殿下陪讀,而二爺從不直視清高,言語溫和,為人謙和有禮,府中的下人對二爺皆是贊譽……庶出又怎麼樣,厲家就兩位爺,老夫人也從不把嫡庶掛在邊,而二爺也比京中的許多嫡出公子優秀多了……庶出這個標簽早就不是二爺的恥辱了。
聽到二爺要回來,連廚房里的廚娘都鉚足了勁要讓離家甚久的二爺吃一口好吃的。
而二爺所有的榮譽,也是周姨娘在這將軍府橫著走的資本。
寧晚清自認為二爺歸來跟沒有什麼關系,就算楊媽媽特意來提點了一些話,也并沒有放在心上,不就是參加一場宴席麼,有什麼難的。
“啊呀大小姐,您怎麼還坐在這里乘涼呢!”
靈霧剛清點了一些首飾衫出來,就見寧晚清沒事人似的躺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兩條疊著高高翹起,里哼著歌兒,也跟著節奏搖晃著。
靈霧不由一個腦袋兩個大,田嬤嬤苦口婆心的教了小姐快一個月的坐立行走,沒想到田嬤嬤一走,小姐就又“原形畢”……
“不是說接風宴酉時才開始麼,現在太還沒落山呢。”
寧晚清搖晃著坐直了,走上前將靈霧手中的服拎起來,不由皺眉,這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覺隨便扯一下都會撕爛。
靈霧拿著服在寧晚清的上比劃著:“如果小姐還住在主院,何至于淪落到穿這樣的服……去年小姐出嫁之時,夫人做足表面服,是夏季的蠶薄衫小姐都有足足四套……可惜現在小姐沒有辦法踏足主院……這件服是小姐之前落在浣洗院的,奴婢拿回來改小了一些,小姐快試試合不合。”
寧晚清任由靈霧給穿上,眨了眨眼睛道:“那汪氏除了給我準備了許多衫之外,還有別的麼?比如銀子?比如地契?”
“銀子自然是有的,只是比起二小姐,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靈霧的緒低落下來,“至于那地契,全都是京城外的荒郊野嶺,不能種糧食,不能蓋房子當商鋪,又有何用?”
寧晚清的眼珠轉了轉:“也就是說,你家小姐我現在也算是有錢有田,只是暫時放在主院,取不出來,是嗎?”
靈霧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點了點頭。
寧晚清的心突然愉快起來,還以為這個不家族待見的嫡長出嫁什麼都沒有呢,沒想到竟有銀子有田地,還算那汪氏有點良心!
“夫人能大發慈悲給大小姐你準備嫁妝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怎樣?夫人又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別貪心不足蛇吞象!”
采翠從屋里出來,面上全是憤然之。
自從上次去太子府見了二小姐回來之后,大小姐就一直拿當空氣,無論說什麼,大小姐都不理不睬。
就算傳達二小姐和太子的話,大小姐也從不當回事。
越來越覺得,大小姐一定是以為自己當了將軍夫人,便不把太子和二小姐放在眼底了!
想到這里,采翠就冷冷道:“宅院里的夫人混大小姐這般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明明是夫人,卻住在偏院!明明是明正娶,卻連管家之權都拿不到手!大小姐,你還沒看明白形勢嗎,你就是將軍府里隨時都能休棄的一個下堂婦,發生了任何事將軍府都不能庇護你!但現在,只要你能為二小姐做事,等日后大小姐離開將軍府之后,二小姐一定能再給大小姐安排一門好親事!”
“嗤。”
寧晚清倒是有耐心聽完采翠這一長串夾棒帶刺的話,卻本就懶得搭理,冷笑一聲算是回應。
“走,靈霧,去正居堂。”
在自己的發間上了唯一一銀簪,帶上靈霧抬步就朝正居堂走去。
后面的采翠氣的臉發青,站在原地直跺腳。
大小姐,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等著!
耽誤了這一會,天已經暗了下來。
冷月閣離正居堂有很長一段距離,等快到的時候,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了。
正居堂里亮了許多燈籠,燈籠掛在茂的樹林中,幽幽的照耀著,和翠綠的樹葉相輝映,倒是平添了許多。
寧晚清在即將踏正居堂之前,卻頓住步子理了理自己的衫,又昂首站直,將兩只手水平放在前,這才邁開蓮步,慢慢的朝里面走去。
既然老夫人要驗收的學習果,那一定會做到盡善盡。
然而,寧晚清的步子剛邁開,就聽到附近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一聽這詩,寧晚清的眼睛都直了,雖然的文學素養并不怎麼樣,但也能聽出來,這詩本不是什麼正經詩,就是在調戲妹子!
這可是堂堂將軍府,誰這麼大的膽子!
回頭好奇的看去,就見一個穿著月長袍的男子,一手搖著玉骨扇,一手勾起了面前一個子的發,還湊近聞了聞。
這一舉一,和調戲良家婦的登徒子簡直一模一樣!
“府里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國天香的丫環?”那拿著玉骨扇的男子收了扇子,手向前,勾住了那子的下,“哪個院子的,什麼名字?”
那丫環被迫抬起頭,白凈的臉上卻布滿了惶恐不安,連牙齒都在打,明顯是被強迫。
寧晚清皺起了眉頭,邁開步子就要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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