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景不義在先,你卻好意思我棄城投降?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崇睿的腦子裡,只有戰死,沒有投降,與你秦家門風完全不一樣。”
真不愧是兄弟,挖苦打擊人,都這個調調。
秦福壽咬牙,誰都能拿他父親來諷刺他,誰都可以!
“大月將士,我手中握有我父皇的詔,是由李德安公公親手給明覺大師,明覺大師不遠千里到我手上的,大家可想知道,這詔裡是什麼容?”
聽說崇睿有詔,大月的士兵訝異的看著崇睿,秦福壽也是,他本能的往大月士兵人羣中看了一眼,卻接收到一抹寒涼,連忙轉。
“崇睿,你這攻心戰打得可真是妙絕倫,有本事你將詔拿下來給我們看看!”
秦福壽嘲諷的笑看崇睿。
“蠢貨!”崇睿回以兩個字。
秦福壽再次咬牙,也不知這場戰役結束,他那一口大黃牙,是不是都得咬碎了。
“朕有,崇景此子生殘暴,將來恐危害於朕,特命李德安藏此詔書,立三子崇睿爲儲,以朕之龍紋玉佩爲憑,得龍紋玉佩詔書二者得天下之。”崇睿運用力將明德皇帝的詔書大聲念出來,聲音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他相信,所有人都聽見了!
“我父皇離奇死亡,崇景太子之位的來離奇,這一切,難道就沒人想過,會有不妥麼?”這句話,當初崇德與趙文修在養心殿也曾問過。
然而,卻被崇景機智理,從此再也沒人敢提此事。
可是崇景太子之位來的蹊蹺這事,不管過去多年,始終有人存著質疑。
“各位若是不信,我還有證據,當初崇景門下有個神的殺手組織,共二十個人,以奴一到奴二十命名,那些殺手幫著崇景幹下多壞事,卻都用賬本記著,不巧,這賬本到了我的手裡。”
崇睿拿著賬本高舉過頭,“這麼多證據,難道你們不想看看麼?”
“你信口胡謅一個所謂的證據便想誣陷我大月陛下,崇睿,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做事爲何不能明磊落些?”
好一個明磊落,崇睿嗤笑。
“秦將軍要明磊落,那好,我給你!”崇睿忽然轉,直奔城中。
不多時,他後便跟著一頂轎,跟著崇睿快速的往城門口走去。
誰也不知,那轎之中,到底坐著什麼人?
秦福壽在城樓下等的著急,他一急,他下的戰馬也跟著著急,踢踢踏踏的刨土整個大月軍營,瀰漫著一張。
不多時,崇睿回來,他讓人將轎擡到城樓上,而後開簾子說,“叔公,請出來吧!”
叔公?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看著那頂轎,能被崇睿稱爲叔公的人,還有幾個?
轎中的人探出頭來,他的頭上包裹著一個黑布袋子,手腳也被繩捆綁著。
崇智見狀,連忙手去解開繩,被俘之人一旦獲得自由,立刻將自己頭上的布罩取下來,巍巍的走到崇睿面前,用盡力氣狠狠的甩了崇睿一個耳。
只見那人白髮白鬚,一臉滄桑,不是明王還能是誰?
打完了崇睿,他又回狠狠的甩了崇智一個耳,抖著手指,惡狠狠的說,“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要將大月弄何等模樣,才能放手?”
就在明王臉時,所有人的目都被明王吸引,誰也沒注意到,大月軍營中,一個人影悄然退出,離開了戰場。
“叔公,此事非我與三哥挑起,還請叔公明鑑!”崇智不服氣,跳出來反駁,卻遭來明王又一記響亮的耳。
崇睿將崇智拉到後,淡聲說,“難道到此刻,叔公依舊覺得是我們的不對麼?”
“不管對錯,只要能守住大月江山的,我都認!”他心裡何嘗不知崇景是何種人,可爲了祖宗基業,他別無選擇。
“所以,即便他殺了我們所有的兄弟,叔公也認是麼?”崇智依舊不怕死的頂回去。
明王被問得啞口無言,當年明德皇帝殺所有的兄弟與皇叔,獨留他一人,他又何嘗沒有煎熬過。
就是因爲煎熬。所以他消沉了這些年,也讓明德放心了這麼多年!
“叔公請看!”崇睿將詔與賬本一同到明覺手上,而後便退至一旁,再也不出言打擾。
崇智見崇睿肅穆,也退到一邊,等著明王自己去辯別真僞。
良久之後,明王抖著雙手,蒼涼的說,“龍紋玉佩何在?”
崇睿從腰間取下玉佩,恭敬的遞到明王面前,“叔公,即便崇睿手執詔,可依舊不願捲戰爭,這一場一場的戰爭,都是崇景挑起的。”
明王凜冽的睨了崇睿一眼,“你當我瞎了麼?你若不佔榕城,崇景如何會發兵?”
“榕城是守將常江明拱手相送,作爲一個君王,鄰國將土地拱手相送,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抵擋不了這般,我接手榕城,不過就是順應民意而已。”
崇睿頓了一下,在明王開口之前堵住他。“再說,崇景爲何沒有手,相信叔公心裡有數,他覬覦我的妻子,傷害我的孩子,這些我都不與他計較,可他呢,最初未敢手,是因爲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的大月,如今得以息,他便舉兵北上,難道這也是崇睿之過麼?”
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崇智彷彿看到的是一隻巨大的蜘蛛,他織了一張碩大的網,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裡。
明王再次啞口無言。
城樓下有士兵著急的問,“太上王爺,這詔到底是真是假?”
秦福壽一個冷眼瞪過去,“自然是假的,你們別再鬧,若不然,殺了你們!”
“本王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難道你當你們父子在大月當真是無人能管,也無人敢管麼?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
果真是一家人,連罵人都一般犀利!
秦福壽敢怒不敢言,他這是招惹誰了,這是?
“詔卻是明德皇帝陛下的詔,筆跡與印鑑皆對!”明王嘆息著,卻不得不道出實。
此言一出,衆將譁然!
“所以,大月的皇上,應該是睿王殿下才對!”有人喃喃,有人哽咽。
“求明王做主,讓睿王殿下回大月皇宮主持大局,吾等願放下武,與殿下一同揮劍東去,將狼子野心的崇景殺之而後快!”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陣高過一陣的呼聲,讓整個榕城都清晰可見。
“你願回去麼?”明王問崇睿。
崇睿踢了傻愣的崇智一腳,“你願回去麼?”
崇智搖頭,“北狄民風淳樸,國治繁盛,最是適合我這等年郎覓知音,三哥有經世之才,還是三哥回去較好!”
得,崇景掙破頭的的大月江山,卻被崇睿與崇智嫌棄這樣!
明王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們這兩個小混蛋,難道祖宗基業也不管了麼?”
“叔公,讓郭全福率兵打回去,您回去讓崇仁繼位吧!”崇睿並不願再去管理大月,他想要的,就是如今的樣子。
他的國家繁榮昌盛,他的臣民天下歸心,他有妻眷懷,有子承歡膝下,有高朋滿座惺惺相惜,這樣,便是最好的歸宿!
“崇仁是人之子,不得繼位,這是祖訓!”明王跺腳,真恨不得自己再年輕些,這樣便能打死崇睿這個不肖子孫!
“叔公,難道您要將天下給崇德?”崇睿毫不懼!
你……
明王氣得直氣,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叔公,相信我,崇仁是唯一的人選!”
“你呢,你是死人麼?”
“我?我若將大月收囊中。大月這個國號便將不復存在,我會讓他變北狄的疆土,用北狄的的國策去執行,我要將土地分給民衆,皇權再也不能代表一切,這樣,叔公也要將大月到我手上麼?”
崇睿咄咄人的連著問了數句,明王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好半響,他才咬牙說,“你休想!”
“所以,我會將崇景從皇位上弄走,至於是崇仁來當皇帝還是叔公子自己來當,你們大可商量著辦!”
你……
明王一口老卡在口,兩眼一翻,直接被崇睿氣暈了過去!
“求睿王殿下接手大月!”
……
此起彼伏的聲音,全是祈求崇睿掌管大月的,這世間,有那麼多人爲了皇位努力,都塵莫及,可崇睿與崇智明明都有機會得到江山,他們卻都棄之如敝履。
崇睿沉默著對那些將士拱手,而後漠然走下城樓!
崇智追上來問,“三哥。你不想要這天下,爲何還要攻下榕城?”
他,百思不得其解!
“崇景想要的,我都要搶!”
這句話,原本是崇景說的,可現在,崇睿卻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楚,只要是崇景想要的,他都要搶。
他就是這般睚眥必報!
呃!
崇智心想,三哥,你的心眼到底有沒有針眼那麼大?
崇睿見他鬱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據說,你在榕城肆意快活得很?”
“哪有?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不敢有毫懈怠!”崇智條件反的說。
“那,這是怎麼回事?”崇睿一把抓住崇智鎧甲上那新的香囊,能在鎧甲上系香囊,除了紈絝子弟,不做第二人想。
崇智鬧了個大紅臉,惡狠狠的說,“千金難買我樂意,我樂意!”
接著便寶貝一般的將香囊搶回去,還嫌棄的在崇睿抓過的地方拍了幾下,崇睿見狀,不由慨,崇智終於也要長大了。
“陛下,王爺,打起來了!”
兩人還未來得及走遠,就被黃影大聲的住。
聽到打起來,崇睿與崇智神俱是一,連忙飛上城樓,卻見城樓下的大月士兵已然起了訌。
“這……”崇智原本以爲是大月士兵跟北狄士兵打起來了。
誰知卻是一場訌!
“還能怎麼回事,秦福壽一定是想要攻城拿下榕城,而後揮劍指向京都,那整個大月便是他秦家的了,可誰知,大部分的士兵不買賬,這說打就打上了!”
黃影抱著手臂看戲,分析得條條是道!
“要不要我給你準備一碟花生米,再來一壺好茶?”崇智不齒黃影的行爲,自己卻與黃影一般,抱著手臂坐等看好戲。
崇睿終究宅心仁厚,從城樓上飛下去,加了紛的戰局。
黃影將崇睿衝了下去,再也顧不得看戲,連忙衝下去保護崇睿!
黃影與崇睿默契十足,兩人都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兩人幾乎不做任何流,同時出手朝秦福壽而去。
秦福壽雖然有些花花腸子,可武功卻十分平庸,見崇睿與黃影朝他襲來,嚇得從馬上跌落下來,拼命的往人羣中鑽。
崇睿飛而起,踩著士兵的肩膀將秦福壽提起來,而後站在高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秦福壽這邊的人見秦福壽被崇睿擒住,嚇得紛紛住手,而那些想讓崇睿回去主持大局的大月士兵,見崇睿出來主持大局,自然也停手。
“你,想作甚?”崇睿淡聲問。
秦福壽嚇得,“殿下,屬下只是想讓他們隨我打回京都,替王爺清君側!”
“放屁,你明明就是想自己打回去做大月的皇帝!”人羣中有人不服氣的高喊一聲。
哦?
崇睿饒有興趣的拖長了尾音問,“你想做大月的皇帝?”
“不不不,誤會一場,都是誤會一場!”秦福壽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狼狽過,額間有大顆大顆的汗水伴隨著淚水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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