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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驚華》 第 52 章 四園竹07

掌柜的倒是熱絡,然而城南與此相距甚遠,與案子不符,宋懷瑾指著后廂,“我兩個人去后面看看,我們是在辦公差,你配合一二。”

掌柜猶豫一瞬,“看……小人此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宋懷瑾看了王肅一眼,王肅帶著人便往后廂去,片刻從里頭出來,對著宋懷瑾搖了搖頭,宋懷瑾指節,“你可知這附近誰家里養的有百閉殼嗎?”

掌柜的有些茫然,“這小人便不知了,這條街上的鋪子小人倒是相,可據小人所知,是沒有人養這個的,您不如往后面集市上看看?”

宋懷瑾自然也不會全然信了他所言,從這鋪子出來,便吩咐跟來的眾人,“沿街問,我不信找不到線索,不僅養,養魚的也一并查問。”

大理寺眾人應聲,兩人一條街分派下去,很快便在這片街市間散開,戚潯跟著宋懷瑾選了一條綢緞和瓷鋪子多的長街查問。

查案子找線索大多時辰都是排查尋訪,戚潯也早已習慣,然而問了一條長街下來,卻未聽聞誰家養著百閉殼,不懂行的,連那名字都未聽過,眼看著日頭西斜,宋懷瑾有些發愁,難道當真要去城南一趟?

“這若是查問不出,便只能去城南查了,城南查不出,便全城找,養的人,養你說的那種的人就更,我不信找不出幾家來。”

宋懷瑾想著對策,這時,謝南柯卻從臨街找來,“大人!問到了兩!”

宋懷瑾和戚潯一喜,謝南柯指著后長街道:“有兩家養魚的,一家是個茶樓,還有一家是個書局,大人可要去看看?”

宋懷瑾一聽只是養魚的,眸先是一暗,卻還是不死心道:“去看看,萬一此前養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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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往謝南柯所言之地去,先是到了一清風茶樓,謝南柯進去道:“你說你們東家喜歡養魚,帶我們看看,魚養在何的?”

小廝雖不知為何要看魚,卻不敢輕慢,立刻帶路,穿過一樓大堂,到了后院一中庭,那中庭一左一右有兩只石缸,里頭種著水芙蓉,如今初春時節,只看見兩株芽冒頭,而石缸養著的金魚,便是小廝所言之魚。

“您且看,這便是我們東家養的魚,平日里是不如何管的,是紅白花龍睛,也就是養個趣兒,有時候喝茶的客人會來看看。”

小廝有些忐忑的問:“各位差爺,怎地了?養魚莫非也犯法不?”

“不犯法,你可知這附近還有何人養魚?有人養嗎?”

“養魚的還有西邊的日新書局,那書局的老板也是喜好養魚的,您去看了就知道,至于養,那小人便沒聽說過了。”

這小廝與謝南柯得到的消息一樣,宋懷瑾打量這中庭片刻,轉朝外走,待走至中堂,只見一小廝端了茶壺往樓上去,他走過之地,留茶香四溢,宋懷瑾便道:“這茶當真是好茶。”

小廝笑道:“我們茶樓的茶都是上品,有用雪水泡的有用山泉水泡的,您幾位可要嘗嘗?”

宋懷瑾失笑,“辦差呢,沒工夫照顧你們生意。”

說話間出了茶樓,幾人又往不遠的日新書局去,到了書局里,先是在書局里看到一個大瓷缸,接著,又在后院看到一個白玉石砌起來的魚池。

掌柜的親自帶路,看完魚池也忐忑道:“大人,不知您是要查什麼?我這書局養魚,一來是為了自己喜歡,二來,是因那鯉魚躍龍門的好意頭,來我這書局買書的大都是書生,大家也喜歡這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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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瑾便問:“你喜好養魚,那你可認得喜好養的?”

掌柜的擺手,“這可不認得,養又是什麼意頭?且那玩意一的,也不好看啊——”

周蔚剛走到院門口便聽見這話,宋懷瑾等人聽見腳步回頭過去,周蔚忙道:“大人,臨街也問出來兩家,您可要去看看?其中一家還養過金錢。”

宋懷瑾與書局老板告辭,走出了大門,周蔚搗了戚潯一下,“哎,我問問你,你養是個什麼意頭?”

戚潯沒好氣道:“千年的王八萬年的,我想長命百歲行嗎?”

周蔚大笑,“行行行,好意頭,誰不想長命百歲啊,適才那掌柜竟未想到這層!”

戚潯搖了搖頭,懶得與他多言,當年為了案子跑去集市,買的本就,偏偏還不知怎麼混了只沒人要的草,這玩意兒極不值錢,老板一氣之下想將其扔去一旁水里,戚潯見了,莫名對這草生了些憐憫,便掏了三文銀子將其買下。

別的不說,草好養活,平日里悄無聲息的,吐幾個泡泡便是大靜,后來一人,就這誰也看不上眼的草了伴的活是靈,可辟邪鎮宅,還寡長命,遇險之時進殼里,再厲害的兇也束手無策,想買這草之時才剛過十歲,那會兒的還在義莊當差,日提心吊膽的,或許當真只是想活久一些。

到了周蔚所言的鋪子,乃是綢緞莊,掌柜的養魚,還養過金錢,見他們問起,掌柜的無奈道:“本是養得好好的,可半年前家母忽然病了,說要鮮殼做藥引子,于是便將那祭天了,魚倒是一直養到現在。”

半年之前便祭天的金錢,著實與他們要查的不符,待又走了一家,卻也只是養魚,此時暮四合,時辰不早,不多時王肅等人從附近街市回來,卻連養魚的都未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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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瑾無奈道:“這不可能,一定是我們了什麼。”看了眼天,他繼續道:“今日先回衙門,看看去迦葉寺的人回來了沒有,明日戴上所有人來城西搜查,我不信找不出來,明早再去城南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買過百閉殼的人。”

將至,眾人只好打道回衙門,戚潯也未想到跑了半日毫無所獲,這令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來,如果不是在遇害之地沾上的,總不至于是在浣溪里沾的,那更不可能!

眾人剛回到大理寺,便見衙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戚潯想著案子也未細看,徑直了衙門,這時迎面走來一人,正是留在衙的朱赟,朱赟開口便道:“大人,臨江王來了!”

眾人一驚,戚潯這才后知后覺想起那馬車瞧著十分悉,宋懷瑾一邊往正堂走一邊問,“王爺是來問伯府二公子的案子的?”

朱赟應是,又道:“去迦葉寺的人也回來了。”

宋懷瑾先去見傅玦,又吩咐道:“來正堂回話!”

朱赟應是,宋懷瑾先進正堂,一進門,便見傅玦坐在椅上等著他們,宋懷瑾先行禮,又道:“王爺是來問楊梧之案的吧,今日我們跑了整日,本來得了一條線索,可暫未找出實證來。”

傅玦狐疑,“是何線索?”

“一片鱗。”宋懷瑾將去城西搜查未果道來,“這東西不常見,明日再去查。”

話音落定,派去迦葉寺的差吏進了門,戚潯和王肅幾個也想聽回稟,便都到了門外,傅玦瞧見了,和煦道:“進來聽吧。”

眾人行禮而,戚潯站在門口,傅玦遠遠的打量了片刻,差吏稟告的聲音響了起來。

“屬下去迦葉寺問過了,楊松沒有撒謊,并且他齋戒的那幾日,連佛寺的院子都沒出過,有兩個小師父陪著他講經,能為他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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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師父?他們說話可靠嗎?”

“都是寺里的弟子,應當可靠的,這二人與他同宿一,屬下還問了其他師父,很多人都能為他作證,因他并非第一次去迦葉寺齋戒了。”

宋懷瑾聽到此點了點頭,“你也辛苦了,去歇著吧。”他看向王肅幾人,“楊松的嫌疑可以徹底排除了,咱們得往其他方向查。”

周蔚道:“我就說楊松看著不像。”

事實勝于猜測,戚潯也對楊松全然放下了戒心,可這時傅玦道:“你們說的楊松,是伯府大公子?”

“不錯,正是他,楊梧死后,他是最得利之人,不過楊梧出事的那幾日他都不在京城,如今證實了,他的嫌疑便可排除了。”

宋懷瑾說完這話,傅玦若有所思,可這案子是大理寺查辦,他也不曾多問,宋懷瑾見外頭天昏黑,便令大理寺眾人下值歸家。

戚潯等人恭恭敬敬的行禮告退,剛出門,周蔚便湊上來與戚潯說話,“你那草長什麼模樣?帶我去瞧瞧?我還沒去過你宅子呢。”

戚潯懶得招待他,“草就是草,沒什麼好看的,我宅子更沒什麼好看的……”

周蔚不樂意,語聲高了些,“你便讓我跟你去看看吧,我連你家在哪都不知道呢!”

宋懷瑾還在與傅玦說話,傅玦卻猛然聽見此言,他看了一眼已經黑沉下來的天,忽然揚聲道:“戚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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