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忙道:“昨夜有五個人主開了口,其中一個是厲冬雪姐妹的父親,他說他聽了厲虞山的話,以為將兒送去后山乃是為兒謀福澤,后來兒死是他迫的,但他并未手,他下不去手,明面上他沒說什麼道場之語,只說要將配冥婚,姑娘聽完十分絕,這才在花轎里服了毒。”
戚潯聽得蹙眉,竟真有配冥婚的說辭。
傅玦道:“一個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相,多審一審,稍后還要驗尸。”
李廉應下,傅玦看向戚潯,“傷如何了?”
戚潯道:“好了大半,能走,世子有何吩咐?”
“想去看后山的祭壇嗎?”
戚潯一聽,眼瞳生亮,“想!”
傅玦便對楚騫道:“準備準備,先去看祭壇——”
林巍帶著人忙了一夜,都是累活兒,便與其他人同去歇下,楚騫點了兩個親信,傅玦棄了椅,從祠堂側門往后山去,路上自然遇不到什麼人,正好不必解釋他這雙怎麼忽然能站起來了。
戚潯跟在他后,對他能大步流星走路十分不習慣,而通往祭壇的路果真用青石板鋪就,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走了兩炷香的功夫,一滿是泥濘的山口出現在眾人眼前。
山順著石壁垮塌,堵住了原本的石門,林巍帶人挖開土堆后,一側的石門已經被頂破,只剩下半邊能進出,傅玦大步在前,走到門口,矮了矮子踏了甬道之中。
戚潯跟上,楚騫幾個斷后。
甬道并不長,很快眾人進一橫道,橫道往左繞過一塊壁墻,便到了待客用的廳堂,期間黼黻鋪地,家俱全,角落里宮燈仍煌煌燃著,格局的確與家宅無二,傅玦在堂中看了看,一眼瞧見東西兩側各有一道暗門。
他抬步往西走,了暗門,又是一段甬道,甬道昏暗不見,傅玦掏出火折子點亮,回頭道:“跟些——”
戚潯應是,仍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傅玦大抵想到腳不便,走的慢了許多,待走出甬道,便又是一豁然開朗的廳堂,廳堂白狼旗幟煊赫,正是聞香教祭壇。
貢臺用白玉石心修建過,臺前放著半人高的銅鼎,臺上則供奉著一幅畫像,多半是聞香教開山祖師,畫像下還放著個黑檀雕花木盒,那木盒尺來長短,看澤有些年頭,離得近了,才看清其上雕刻著繁復咒文,戚潯猜測里面放著至關重要的教法。
教壇除了貢臺,四面掛著數十面旗幟,其上白狼栩栩如生,四周印刻著難以辨認的咒文,戚潯看得久了,莫名覺得眼暈。
其余之不過是些尋常擺設,戚潯思來想去,還是走到貢臺邊去細查,先看了畫像,又去看那木盒,奈何木盒機關繁雜,一時難以解開。
正苦思冥想之時,一只大手將盒子接了過去,傅玦看了看盒上機關,開口道:“這是前朝藍州元氏的機關鎖,這盒子恐怕是前朝宮廷之。”
說話間,機關鎖“吧嗒”一聲打了開,戚潯驚訝一瞬,沒想到傅玦還會這些,的神落在楚騫眼底,楚騫便道:“我們主子行軍打仗多年,行兵布陣奇門遁甲樣樣皆會,這機關鎖并不算什麼。”
戚潯有些敬服,傅玦卻不以為意,他抬手將盒蓋打開,一時二人都皺了眉頭。
盒子里裝著個正紅綢布包裹,那包裹包的嚴嚴實實,看不出里頭是何,傅玦謹慎起見,從袖中出一把短匕,用匕首將包裹挑開。
待最后一片綢布掀開,傅玦和戚潯齊齊變了臉,這包裹里面躺著的,不是什麼教派法,而是一早已干癟骨化的嬰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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