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聽聞楚延年這麽“委屈”，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心中一時的。

“你還是快走吧……”

“渣男，翻臉不認人。不是你剛才抱著我不撒手的時候了……”楚延年啞著嗓子，故作認真地說。

秦語抓起枕砸他，笑罵道：“快滾！”

楚延年也知道時候不早，隻是不舍。

他快速穿好裳，又地抱了抱，在額上落下一吻。

“別婆婆媽媽的……”

“我喜歡那信，能再說一遍嗎？”楚延年在耳畔嗬氣。

秦語臉上一熱，“不能。”

“再說一遍，說了我就走。”楚延年看著。

秦語平日裏大大咧咧，這會兒不知為何臉皮薄了起來。

“我好想你……”

楚延年心滿意足，翻窗離開。

他走了許久，空氣裏似乎還彌留著他的氣息。

秦語覺得，似乎手，還能到他，還能抱著他。

咧笑了笑，躺回床上。

“他們的目標一致啊……”秦語盤算起來，“為了讓楚延年能盡快達到目標，咱們也得加把勁兒了呢。”

小醫滴滴，自激活，果然是口是心非的人。

剛剛還讓它出力，把楚延年“掃地出門”。

這一晚上還沒過去呢，又琢磨著幫他達目標。

“你是為了讓他更快的，明正大的回到你邊吧？”小醫無拆穿。

“你知道的太多了。”秦語道。

小醫滴滴道：“所以呢？”

“你要出更大的力！把你的潛能艙，都開發起來！”秦語嗬嗬一笑。

楚延年回到將軍家的客房，次日，他就去了軍中。

武王的人沒能盯到他夜探秦語府邸。

那日之後，夫妻倆和好。又開始忙碌各自的事業，並未再見麵。

武王接到眼線的消息，忍不住嘀咕：“難道他是真的失憶了？秦神醫的氣可真大，他忘了，可沒忘，竟也能忍住不去找他？不兩個孩子去見他？”

“也未必是忍住吧？秦神醫最近實在是忙得很，或許是不出時間呢。”蘇薩相國聽見武王的嘀咕，便說道。

武王看向相國，“秦神醫在忙什麽？”

“忙著建鐵路，開通鐵路線路，開辦酒廠，布坊……經營的事兒可多了。”蘇薩掰著指頭算。

武王有些愕然，“不是早就丟開鐵路的事兒，不肯染指了嗎？”

“當初丟開鐵路的事兒，是因若羌有貴族忌憚，想要算計謀害。”蘇薩說，“如今王將承辦鐵路的事，給了富商，那富商去請了來。不知他們是如何談利益。”

“大約，自己的生意，也需要用鐵路擴展吧，所以就不再束手束腳。”

武王點點頭。

皇家學院的校長等在殿外，時不時著急的探頭往裏看。

武王他進來。

“校長今日進宮，可是有什麽急事？”武王看著校長。

校長瞇眼笑，笑得眼睛都要找不到了，“回稟武王，我校如今產生了第一批的優秀畢業生。這裏是他們的名單，請武王批閱。”

武王聞言怔了怔，“畢業？這才一年，你確定不是肄業？”

校長著胡子笑，“請王過目。”

武王翻開校長呈上的名冊，發現這一批的學生有十二人之多，前頭四個都是從山賊那邊救下來的學生。

“從山賊手裏救出的學生，學時間還不到一整年吧？這麽快就畢業了四個？”

武王說完，自己點點頭，“也好，省得那些貴族看他們不順眼。”

校長沒說話，他自己繼續往後看。

“咦？”

武王微微睜大了眼睛。

因為後麵附上了這些學生的畢業績單，以及他們畢業前後兩個月的履曆。

“去當賬房？去當大管事？考教的是禮教道義？”

武王有些看不懂。

“回稟武王，況呢，是這麽個況。”校長這才緩緩開口，“我們學院的代課先生秦神醫，挑了幾個學生，發現他們各自的才能，想聘用他們。”

“但秦神醫也知道他們學時間短，就推薦給了學校一套題。這套題主要考教學生三個方麵，其一，是學生的識字能力。題目上有許多字，學生若識字量不夠，許多題看不懂，更不可能答得上。”

“第二，考教學生的品。有一些題，從選擇如何應對上，能看出一個學生的品，價值取舍。若是偏激，或是激進的學生，秦神醫會建議他們繼續留校學習。”

“第三，還要考教學生的數算能力，這個隻能說是附帶項目。”

校長簡單的介紹了他們的考試，其實卷子他早先已經呈上給武王了。

但武王那個時候忙著打仗、修鐵路的大事，也就忽略了這點兒小事，給校長自行負責。

武王點點頭，“那這些人……”

“通過考試的有三十人，其中二十五人都是貴族學院那邊的。他們有十人自己選擇繼續就讀。也就沒有參加秦神醫的‘課外實踐’。”

“餘下的二十人參加了。有些人不太適應，主或被送回學院。”

校長說得籠統概括。

武王茫然地看著他，顯然是沒聽明白。

蘇薩轉過頭來，看著校長，“您別兜圈子了，就直接點兒說，怎麽回事兒？”

“也簡單，就是秦神醫辦了很多新興的產業，需要識字的，有能力的人去幫管。所以就直接從學院裏挑人過去。有些人適應力差，被退回來了。有些學生適應得很好，就被留下，簽了契約，也算是正式畢業。”校長一口氣說完。

武王和蘇薩都有點愣。

武王又低頭看了看名冊，“山賊手裏救下的小孩兒，一共也就五個十二三歲以上的，四個都被重用了？貴族那邊年長的不，才八個被留下的？這個比例……”

顯然武王是不太滿意的，且覺得難以置信。

校長笑了笑。

蘇薩明白其中關鍵，他拱手道：“其實不難理解，貴族的孩子，起點太高了。家裏都是顯貴，有錢優勢。他們剛到秦神醫那邊實踐，又是新型的產業，必然諸多不適應。在家裏、在學院，跟真的踏俗世，畢竟不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難免他們會眼高手低。

“秦神醫一定會他們先曆練，那種不肯伏下段的，必定瞧不上。”蘇薩作為秦語的鄰居，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