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看著北慕辰，猶豫了一下，說：“我相信。”

北慕辰卻毫不肯鬆手，語氣嚴肅地說道：“不行！這太冒險了！我們本不能確認的份，這件事還是容後再說。”

或許是剛才柳南梔說的那番話到了雨桐的神經，警覺地追問道：“你們到底想說什麽？王妃娘娘怎麽會跟我們有關係？鎮國公不可能是我們的族人，他……這……難道柳家……”

柳南梔瞥了一眼雨桐，重又看向北慕辰，說道：“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想不坦白也難了，早晚能想明白。不如大家把話攤開了說，這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反正現在在我們手裏，就算告訴，又能怎樣？”

“可是……”北慕辰還是有些反對。

柳南梔握住他的手，篤定地說道：“相信我。”

北慕辰了角，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反駁。

柳南梔轉過看著雨桐，說道：“我娘親是月涼族後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你一直在瞞的真實份，就是月涼族的話，其實大可不必。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族人們的，我隻想知道，你們現在麵對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局麵。也許，我能做點什麽。”

“你？”雨桐呢喃，“即便你真的有月涼族的統，你又能做什麽呢？你本就不明白，現在整個月涼族部究竟是怎樣的況！”

“所以我才需要你來告訴我！沒有試過的事，你怎麽就能那麽肯定呢？”柳南梔反問。

“我知道你很厲害，跟其他很多人都不一樣，甚至就算是男人，也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可是這件事不一樣！”雨桐定定地看著柳南梔，“相信你已經知道，一百多年前，月涼被滅國，而絕大部分月涼族人都死於那場戰。一把大火，燒了半個樹林，也燒毀了整個寨子，唯一幸存的，是當時被派出去偵查的一支小隊，還有長老們拚了命護送出的小皇子。”

“那些人就是你們這些留後裔的先祖？”柳南梔問道。

雨桐點了點頭。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柳南梔追問道，心頭更是微微抖，這位逃出生天的小皇子，是否就是柳家先祖在書中記載的那位皇族後裔，也就是自己娘親的直係先祖。

雨桐用手抓著擺，手指骨節發白。大概還不確定，是否要把一切對柳南梔和盤托出。

沉默了半晌之後，雨桐終於開口說道：“皇子殿下在戰中走失，四大長老中僅存的勠力長老帶領剩下的不到十人居起來，休養生息。他們一麵打探著皇子殿下的下落，一麵搜尋其他的幸存者，後來，一些月涼和南邵結合的後裔甚至也加了他們的隊伍，這十來人的團逐漸增長，慢慢地形了一個小規模。可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其中一部分人的野心也開始膨脹了，複/仇的思想也在群中逐日滋長。”

在勠力長老還在世期間，複/仇的氛圍暫時被製住，大家都謹遵長老的意思，低調生活，替月涼族傳承脈。可長老過世後沒多久，部的分/裂就越來越嚴重，很快，一支所謂的“複/仇軍”就在團隊崛起，並且發展迅速。

這群人大肆宣揚複國思想，鼓族人的激憤緒，他們發誓要向諸國聯盟討回這筆債！

“可是勠力長老說過，雖不能忘記國仇家恨，但亦不可莽撞複/仇。戰爭難免傷及無辜，隻會製造更多的悲劇和傷痛，而同胞們需要的是讓這傷口愈合！曾經侵略故土的人，隨著時間都將逝去，活著的人要有活著的樣子，不該被仇恨所累。所以當時在族人中的絕大部分人是不同意複/仇的。誰知道，這種立場卻給他們帶來了殺之禍，也由此發了族最大的一場分/裂之爭。”

雨桐含淚說著，一點點地揭開曆史的瘡疤。

在這場紛/爭中，複/仇派為了贏得主權，主發起了“政/變”。他們暗殺那些反對複/仇中的有名者，在族散播恐怖氣氛，迫使族人歸順於麾下，並且在所有所謂的“自己人”的肩後都烙上一枚月牙標記。

“原來月牙印記是這麽來的。”柳南梔想起之前在南郊山遇到的雨桐大哥，還有山腳下行刺的那幾名刺客，他們上都有月牙印記。這說明，他們都是複/仇者派別的。柳南梔想到這裏，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大哥背上，也……”

“沒錯，我大哥背上也有月牙印記，因為他是我們安在複/仇派中的細作。”雨桐說道。

這就讓柳南梔和北慕辰有些疑了。方才不是說，大哥是他們安在趙家的人嗎？怎麽這會兒卻變了安在月涼族的另一個派別中的細作？

雨桐並沒有立馬解釋這一點，而是接著上麵的故事繼續說。

因為部分/裂，族人人自危，一些有識之士在勠力長老的兒子的率領下，帶著部分不願歸順複/仇派的族人逃出了居地，其中就包括雨桐的祖。

後來，複/仇派的緒越來越激進，他們開始采取行，讓族人滲到各國部去蟄伏，甚至這任務還代代相傳，就為了確保能夠順利展開行。

“這幾年來，他們開始在各國部挑起紛/爭。大宛現在日漸強盛，所謂樹大招風，這也使得大宛為他們的頭號目標之一。於是，二十多年前，他們在大宛製造了大量案，謀殺當朝大臣，並且栽贓陷害給蕭家。”

“為什麽他們會選擇蕭家？”北慕辰終於問出這個放在心裏多年的問題。

為什麽一定是蕭家？如果想要擾大宛朝廷，當時的宇文家不是更好的選擇嗎？當朝皇後一族，勢力如日中天，而且宇文皇後的兄長還是一名能力超強的外，如果搞垮宇文家，豈不是更容易搖大宛的政/權基？

雨桐埋下頭，咬了咬下/，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因為蕭家和我們有聯係。”頓了頓，雨桐重新抬起頭來，“這些年來，無論是我們，還是複/仇派，都未曾放棄過尋找皇族的下落。複/仇派當年發的‘政/變’，無論他們怎麽掩蓋，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而且，真正擁有施蠱能力的皇族和神族後嗣並不多，他們要想擴大自己的實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皇族後裔，用他的，創造出更多擁有製蠱能力的人。”

柳南梔心頭“咯噔”一下。

之前對月涼族的一些零星了解中，隻知道所謂的月涼神族是被皇族賦予了製蠱能力，但並不知道是如何作。現在聽雨桐這麽說，柳南梔大概就明白了。

試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有月涼皇族的，就能製造出更多的‘神族’？”

“沒錯！”雨桐點點頭，“皇族用他們的，賦予了普通人製蠱的能力，而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神族’。他們宣誓為皇族服務，永遠忠於皇族，為保衛整個國家、整個民族而戰！但是複/仇者扭曲了這種信念，他們要製造更多的‘神族’以便展開大規模的複/仇行！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皇族，並且阻止複/仇派的計劃！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的同伴也不得不采取對應的行，安我們自己的人到各個地方，甚至是對方部。”

“你大哥，就是你們安排到對方部的人，而對方又將你大哥派到了趙家去？”柳南梔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能夠解釋雨桐前後不一的說法。

北慕辰明白了柳南梔的意思，接過話茬，“趙家和月涼族的複/仇派有聯係？”

“這也是蕭家為何遭遇滅門之災的最重要原因！”雨桐紅著眼睛說道。

“複/仇派想要利用趙家，也就是太子一黨，來達他們的計劃，而宇文家則借用月涼族的手，除掉他們在朝中最大的政敵——蕭家。”柳南梔看向北慕辰，顯然他也同意的看法。

北慕辰的手驀地握了拳頭。

雨桐接著他們的話說道：“我的祖一直跟隨著勠力長老的後代，想要為月涼族後裔爭取和平。是最早的一批被派遣到大宛來定居的人之一。”

“定居？”

話雖然這麽說，但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所謂的“細作”。隻不過，在他們看來，這些細作的存在是為了更好的目的，而不是害人。

“我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爺爺，進/了蕭家，直到我娘親那一代，在蕭家被滅門時，仍然留在蕭家做長工。”雨桐說道。

“你/娘親那時就在蕭家？”北慕辰目一。

柳南梔知道北慕辰在想什麽。雖然蕭家滅門的時候他才四歲，但是在這二十多年中，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追查蕭家的事，所以他對蕭家還算了解，隻要雨桐說出一個名字，他便能求證真假。

雨桐大概也看出了北慕辰的意圖，目不轉睛地盯著北慕辰，說道：“我娘親是蕭家小爺蕭錦夜的娘，名豆娘。”

“豆娘？！”北慕辰的表顯得有點驚詫。

看來，他的確聽說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