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你怎麽會知道傳信鳥？”雨桐聽了柳南梔的話，不可置信地口問道。

柳南梔定定地看著對方，“我說過了，我知道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這不……”兒還是不太敢相信，但又不得不考慮柳南梔說的是真的。不流出一不安的神，“你都幹了些什麽？”

“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隻能采取我自己的方法。至於會帶來什麽後果，你可以自己想想，到底怎麽做才是對的。”柳南梔說道。

雨桐惶恐地搖著頭，雙手無措地在擺邊緣/。

顯然柳南梔的話讓猶豫了。

“你們不能這樣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人，你們不該傷害他們！”雨桐喃喃地說道。

“你殺了李鈺，這是事實，而且到現在為止，你還在跟我們撒謊，你覺得現在僅憑你一麵之詞，說你們都是好人，我們能相信你嗎？”柳南梔耐心問道。

雨桐仰頭看著柳南梔，眼神閃爍不定。

“我沒有說謊……”

“如果你的‘家人們’是為了對抗複/仇者而存在，那麽他們跟我們不是敵人，也許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好好合作，而不是互相殘殺。這件事的走向如何，完全取決於你。”柳南梔繼續說道。

雨桐的表越發焦慮，咬著牙。

不過柳南梔也知道，像雨桐這樣過訓練的細作，是沒那麽容易開口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從腰間掏出那條古怪的項鏈，對雨桐示意，“你認識這個嗎？”

雨桐的眼睫抖了一下。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看來雨桐當真認識。

柳南梔心裏想了想，說道：“你認識它，對不對？”

“……”雨桐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在我的脖子上，也有一條項鏈。”

柳南梔走上前，從雨桐的脖子上摘下說的那條項鏈，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雨桐脖子上掛的戴的那條項鏈，和手中這一條幾乎一模一樣，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隻不過手中這一條，串繩子的圓孔是在尖角的一端，而雨桐脖子上那一條，圓孔卻是在較寬的一端。

“這是……”柳南梔先是有些不解，然後將兩條項鏈的墜子合在一起，發現它們較寬的部分完全吻合，最終拚了一個月亮的形狀，“它們原本是一個整！”

“你手裏那條項鏈，原本屬於我大哥青鬆！”雨桐說著，眼睛一紅，角微微搐起來，“那是娘親留給我們的信，我們兄妹倆一人一半，無論是我還是大哥，都從不離。”

“你大哥？”柳南梔想起那個躺在樹林冷的泥土裏的年輕男人，如果這條項鏈是屬於那個男人的話，也就是說那個男人便是雨桐的大哥，而大哥已經……

柳南梔看著雨桐，仿佛也看到雨桐眼底的絕。

雨桐同樣也看著柳南梔，眼忍著眼底的淚水，“大哥和我從小就被訓練，培養細作，派去不同的地方做臥底。未免份暴/，除非必要的時候，我們都很聯係。上一次我跟他見麵，還是一年多以前，他隨他家主子來宓都。我們約好了，等我們完任務，就好好地相聚。大哥總說以後要跟我做鄰居，這樣他就可以照顧我……”

可作為細作，他們甚至不能正常地表達，哪怕在雨桐看到柳南梔手中的項鏈，懷疑大哥遭遇了不測的時候，也不能表出多餘的緒，以免被識破。

“你大哥臥底的人家，就是山東趙家？”柳南梔試著問道，想要確認，其實心底更希那並不是同一個人。

雨桐點了點頭，“當我看到你手裏這條項鏈的時候，我寫信給了大哥，我想，或許是他弄丟了項鏈。可是，如果他真的丟了項鏈，他不會不告訴我的。”說著，雨桐的淚水流得更厲害了，眼地著柳南梔，“我是不是再也等不到大哥的回信了？”

柳南梔驀地握了手裏的項鏈，“這條項鏈是我在南郊山上撿到的。就在我回王府的前一天晚上，遇到一個被人追殺的年輕男子，他躺在山路旁的一個矮坡底下，重傷，我試過救他，可是他傷得太重，還中了毒，我也無力回天……”

雨桐猛地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柳南梔覺得有點難，如果那個人真是雨桐的哥哥，他拚死從趙大年那裏出來那本賬冊，不管目的為何，至也算是幫了。

“你大哥上帶著趙大年的賬冊，還有這條項鏈。那時候我本不知道他是誰，所以留下了這條項鏈當做信，心想或許有朝一日能查明他的份。我能追查到趙大年貪汙，並且一舉擊潰趙家，多虧了他那本賬冊。”柳南梔說道。

“我大哥潛趙家，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找到趙家的罪證，扳倒趙家。他應該是走了這本賬冊，結果被趙家人發現，所以被追殺，才……”雨桐眼底閃過對趙家恨意，“趙家人都該死！該死！”

北慕辰垂眸看著雨桐，深思了片刻，問道：“你們跟趙家有什麽仇？”

既然派人到趙家做臥底，甚至不惜付出命代價也要將趙家的罪證帶出來，定然是有深仇大恨才會做到如此地步！

“趙家在山東府一代為非作歹多年，仇家無數，我們跟趙家有仇又有什麽好稀奇的？”雨桐別開目。

“可你說你們是南邵族人，你和你背後那些人的目的對付你們同族的複/仇者，為何還要去招惹趙家？這不是很容易惹禍上，甚至會暴/嗎？這不合邏輯。”北慕辰沉聲說道。

雨桐抬起眼眸，定定地著北慕辰，半晌才幽幽地開口：“王爺就那麽想要刨究底嗎？”

北慕辰出一疑的神。

“守住你現在擁有的地位和榮寵，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嗎？”雨桐冷笑了一下。

柳南梔覺到雨桐話裏話外有一嘲諷北慕辰的意思，不替北慕辰追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雨桐看了看柳南梔，又看了看北慕辰，說道：“王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不就是不聽、不看、不聞、不問嗎？連殺母之仇、滅門之恨，你都可以忍下，眼下又何必盤問底，自找麻煩呢？”

柳南梔扭頭看著北慕辰，似乎想到了什麽。

北慕辰麵一沉，“你是蕭家人？”他的聲音低啞得有些不正常，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口，悶悶地。

雨桐直視著北慕辰，一字一頓地說道：“原來王爺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另一半統姓什麽呢！”

如北慕辰所猜測的那般，若雨桐當真是蕭家的人，柳南梔也就知道為何會這般對北慕辰冷嘲熱諷了。

當年蕭貴妃之死、蕭家之滅門，皆因當今皇帝覬覦月涼蠱的貪婪而致，北慕辰卻為得到皇帝的青睞，而和蕭家斬斷了所有的關係，對蕭家的冤屈絕口不提，這在蕭家人看來，或許是一種背叛。

北慕辰抿著，對此閉口不言。

柳南梔卻忍不住對雨桐辯解道：“你以為他真的忘記蕭家，忘記自己的母妃了嗎？可是憑他現在的實力，又能做什麽？貿然替蕭家申冤，不但難以得償所願，還會給整個驕王府，乃至所有追隨他的人招來殺之禍！”

頓了頓，柳南梔有些不忍地微皺眉頭，“何況當年他被自己的生母所毒害，在皇上麵前幾乎為了一枚棄子，若他不曾忍辱負重，早就為了一縷亡魂，妄談銘記蕭家海深仇！你若真是蕭家人，就應該明白，蕭家想要翻案，最好的方法是與驕王府合作，而不是結仇！”

“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雨桐別過頭。

“那你們想要什麽？推/翻當今皇上的統治，抑或是大宛的政/權？你可知道，若真走到那一步，會有多無辜的黎民百姓遭殃？無論是朝堂，還是朝堂外，戰爭帶給大家的傷痛難道還不夠嗎？國之不國，百姓又如何存活？”柳南梔問道。

雨桐緒激地說道：“若不是考慮到這一點，你以為我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我說過了，我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真正想要在大宛攪弄風雲的人，是李鈺和他背後那些人，我們隻是想要阻止他們！蕭家雖然背著不忠不義的罪名，慘遭滅門，可他們終究是大宛人，如你所說那般，他們又如何忍心看到自己的同胞因為那樣的事苦？”

“那你們就更應該跟我們合作！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柳南梔反問。

“我們不能！”雨桐再次強調，“我說過了，我們必須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我們絕對不能暴/於人前！”

“因為你們跟南邵本沒有毫關係——在大宛，你們是一個被視為忌的民族，對嗎？”柳南梔再次追問。

這一次雨桐沒有急著反駁，而是靜靜地看著柳南梔，不置可否。

柳南梔知道雨桐已經搖了，趁勝追擊般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麽認出傳信鳥的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也是一家人！”

雨桐眼中閃過一疑慮，接著出震驚的神，半信半疑地看著柳南梔，“你是說……不、不可能，你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你怎麽會跟……跟我們有關係？”

柳南梔往前走了半步，想要細說，北慕辰卻一把抓住了的胳膊，衝搖了搖頭。柳南梔知道北慕辰在擔憂，眼下雨桐的份並不完全明朗，一切不過是雨桐的一麵之詞，不能萬全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