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從雨桐這句話裏,聽到了另一層含義。
“你還和另外一些人——和你差不多,或者說是有同樣目的的人有聯係?”向雨桐追問道。
雨桐緩了一口氣,答道:“我剛才說過了,除了那些想要複/仇的人以外,還有很多人像我一樣,隻想要和平。後來我們發現那些複/仇者開始采取行,我們也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我們真的不想再看見有人因為一百多年前的仇恨而犧牲,我們隻是想要幫忙!”再一次強調。
“真是一個蹩腳的故事。”北慕辰嘀咕了一句。
雨桐瞥了北慕辰一眼,有點氣惱地說:“你本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懂得什麽是保護!”
不等北慕辰說話,羅景山就話對雨桐訓斥道:“大膽!敢對王爺不敬?!”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雨桐惡狠狠地盯著北慕辰,“在王府的這些年,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你怎麽對待自己的發妻!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會懂得保護家人,保護那些自己所的人的意義?”
“你……”
羅景山氣惱地想要上前讓雨桐住,但被北慕辰攔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對於雨桐的話,北慕辰自認為無法反駁,還是覺得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他揮了揮手,讓羅景山先將雨桐帶下去。
待人都離開之後,北慕辰才扭頭問柳南梔:“你怎麽看說的那些?”
“雖然把一切矛頭都指向南邵,想轉移我們的視線,但對於其中一些事的描述,也許是真的。在那些月涼族後裔的群裏,可能當真有幾個不同的流派,其中一個就是李鈺和妙雲所在的團。”柳南梔說道。
北慕辰想起柳南梔之前的猜測,“就像你之前推測的那樣,一部分人想要複/仇,一部分人反對。隻不過這些反對的人,同樣采取了行。你真的相信,雨桐和背後那些人,是想要幫忙?”
“這點我還不敢肯定。”柳南梔搖了搖頭,“我對雨桐雖然沒有像對兒一樣完全信任,可是我也沒有懷疑,不得不說,今天的結果真的讓我到有些意外。”
“還切斷了我們唯一的線索。現在,不管是對李鈺那一方,還是對雨桐這一方,我們的了解都止步於此了,除非那丫頭不再說謊,肯和我們坦誠相待。”北慕辰說道。
“先搜一下的住所,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吧。”柳南梔歎了口氣,現在也沒有別的方法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雨桐那丫頭看起來對沒有那麽警惕,至還願意跟說話,也許能慢慢地從雨桐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柳南梔試著起下床,不過胃疼還沒有完全消退。
北慕辰抓住的胳膊,將拽進懷裏,“我都跟你說了,隻要做做戲就好,沒必要非得吃那顆藥丸,你偏不聽,現在知道疼了?”
“我幫你破案,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柳南梔捂著肚子瞪了北慕辰一眼。
北慕辰用胳膊環住柳南梔,低聲說道:“我是不想看你這麽辛苦!”
“我隻是想確保萬無一失,對方很聰明,若是不能讓確信我真的被咬了,不會這麽輕易上鉤的。”柳南梔說道,也知道北慕辰肯定知道這一點,尤其是在確定那個人就是雨桐之後,能近距離接近柳南梔並且觀察,如果柳南梔當時不是真的疼得呼吸困難的話,恐怕雨桐本不會上當。
“我讓廚房做點養胃的東西給你送過來,你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北慕辰讓柳南梔躺下,還不允許反駁。
柳南梔有點無奈,不過也確實覺有些累了,便聽話躺下休息。
說實在的,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的噩夢,甚至都讓有些神經衰弱了。
可是躺在北慕辰的床/上,還能夠覺到他陪在一邊,柳南梔竟然很快睡,而且沒有做一個噩夢。
等睜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一醒過來就看見兒在床邊不安地來回走,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柳南梔了太,翻坐在床沿上,抬頭看向兒。
“小姐你醒了?”兒這才發現柳南梔起了,趕上去攙扶主子。
柳南梔看出兒整個人都蔫蔫的,其實從昨天雨桐的份被穿開始,兒的反應就很激烈。柳南梔也能理解,算起來兒和雨桐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和雨桐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加上上次雨桐代替兒跪在鴛鴦閣求的事,兒一直覺得對雨桐心懷有愧,自然而然也就對雨桐卸下了防備,將雨桐當自己的閨中友,可以說,雨桐是兒邊除了柳南梔以外最信任的人了。
現在雨桐突然了階下囚,兒一時接不了也是理之中的事。
不過兒的樣子看上去更糾結一些,柳南梔猜測應該是有什麽事發生。拉住兒的手,問道:“到底怎麽了?”
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昨夜侍衛們在雨桐的房間裏搜出來一隻死鳥!”
“死鳥?”柳南梔微微皺眉,“什麽意思?”
“在雨桐的房間裏,有一個大箱子,箱底有一隻木匣子,裏麵裝著那隻死鳥!”兒解釋道。
“一個正常人沒道理會放一隻死鳥在房間裏,還藏得這麽好。”柳南梔聽出了這件事中的端倪之。
兒連連點頭:“王爺也是這麽說的!所以他拿著那隻死鳥去審問雨桐了,若是雨桐不肯說實話的話,隻怕……”
說著,兒擔心地低下了頭。的心實在有些矛盾,既想保護好自家主子,保護好這個家,可又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好閨雨桐出事。為難地絞著十指,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柳南梔拍了拍的手背,示意不用這麽擔心,又細問道:“你見過那隻死鳥長什麽樣子嗎?”
“嗯?”兒不是沒有聽清柳南梔的話,而是不明白柳南梔為什麽要要跟我這個。
“如果雨桐是月涼族後裔,那隻死鳥或許是用來下蠱的,所以北慕辰才會如此在意。若雨桐不肯開口,或許我能知道那東西的用。”柳南梔解釋說。
兒恍然大悟,自從上次的綁架事件之後,自家主子對蠱也有了有些了解,所以趕回憶了一下,昨天是引導那些侍衛去搜查的雨桐的房間,所以也見到了那隻死鳥。描述了一下那隻鳥,看起來像一隻型較小的烏,渾黑的羽,又長又尖的喙,一雙圓圓的眼睛毫無生氣地睜著,渾僵,看上去已經死去了多時,但並沒有腐爛。
“/僵,但並沒有腐爛,說明這隻死鳥被心理過。聽起來的確很可疑,難怪北慕辰會這麽在意。”柳南梔嘀咕了幾句。不過北慕辰他們是昨天晚上搜查的房間,到這會兒了也沒什麽靜,說明審訊恐怕還在進行,至他們還沒有問出什麽東西。
“可是,一隻死鳥能用來幹什麽呢?”兒撓了撓後腦勺,實在想不明白。
柳南梔呢喃道:“真正的月涼族後裔能用一隻死鳥做許多事。要想知道這隻鳥是用來幹什麽的,我得親眼看看那隻鳥的樣子。”
說著,柳南梔匆忙梳妝好,趕往地牢。
雖然知道了雨桐是細,但對於柳南梔來說,雨桐並非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至目前看來還不是,所以昨天還特意向北慕辰求,希把雨桐關在柴房裏,不要太虧待。但查出了那隻死鳥之後,北慕辰便下令將雨桐轉移到了李鈺先前所在的地牢。
看來那丫頭要不苦了。
柳南梔已經到了地牢門口,侍衛將攔了下來,說是因為上次柳南梔帶進去狼蛛咬死了李鈺,所以這次他們不敢輕易放行。
兒本來就為雨桐著急,忍不住口罵道:“放什麽狗屁!敢擋王妃娘娘的路?還不給我讓開!”
倆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咽了口唾沫,既不肯讓步,又不敢得罪柳南梔。
柳南梔拉住兒,低聲說道:“看來北慕辰怕我們對雨桐用事,所以下了令不讓我們攙和這件事。”
“那他們要對雨桐做什麽?”兒擔憂地問道。
柳南梔想起之前見到的李鈺,無非也就是那些手段了,兒也見過,所以其實彼此心裏都明白,卻都沒有破。
柳南梔想了想,反正的目的也不是審問雨桐,不一定非得要進地牢裏去,於是問侍衛能不能把羅景山出來。
見柳南梔退步,侍衛們也鬆了一口氣,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更加容易的提議,趕去地牢裏把羅景山給了出來。
羅景山將那隻木匣子拿給了柳南梔。
正如兒所說,匣子裏那隻黑鳥看上去像一隻烏,渾僵,還睜著眼睛,毫無生氣。可是……
“這不是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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