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嬪心中一喜,一雙狹長的丹眼裏眼波流轉,向夏語凝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毒。
“是什麽,拿出來我看看。”
聽得玫嬪的話,太監趕將他在殿中搜得的東西呈給了玫嬪。
太監手裏拿著的,是一塊紅布包裹的東西,那一層紅布揭開後,出來的,赫然是一個小木頭人兒,小人兒的背後寫著幾行字,還紮了好幾銀針在頭上。
玫嬪佯裝被嚇了一跳,抖著手指向夏語凝。
“好啊你,居然敢做巫蠱娃娃來詛咒皇上!”
巫蠱?
夏語凝瞇起眼睛,看著那個木頭小人兒,目幽深。
玫嬪將手中的巫蠱娃娃一下子舉高,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林軍聽令,廢後夏氏狼子野心,想要毒害皇上!即可押下廢後送往慎刑司,本宮前往正宮,將這件事告知皇上。”
“你這栽贓嫁禍,未免也太拙劣。”
就在眾人要上前捉拿夏語凝時,冷笑一聲開口。
“玫嬪,你當所有人都是豬頭呢?前麵衛軍搜查得那麽仔細,都沒發現這麽個東西,怎麽你的人一來,就發現了這塊破木頭?”
玫嬪被這麽一奚落,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冷笑起來。
“你自己藏得仔細,還不準我們找出來了?夏氏,你可知道,在宮中行巫蠱之詛咒皇上,可是要滅九族的?”
嗬,單憑一塊沒什麽用的木頭,就能把人詛咒致死,那要殺蕭昊乾可省了不力氣了。
麵對著對麵那張暗自得意的臉,夏語凝聳了聳肩。
“我當然知道要誅九族,所以我有什麽理由放著自己一大家子的人命不要,要搞這種完全不靠譜的事?”
看對麵的玫嬪還沒反應過來,夏語凝接著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就算是討厭我,栽贓陷害也麻煩做得幹淨些,比如殺個人放個火什麽的,栽贓在我頭上,也好歹比這隨便塞個木頭娃娃強些,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呢?玫嬪?”
“你……一派胡言!”
玫嬪被奚落了一通,氣得咬牙,索對著旁邊的侍衛下命令。
“都杵著幹嘛?還不快把抓去慎刑司?”
夏語凝見著邊的侍衛們就要上前,冷聲道,“慎刑司乃罪人所之地,我還沒定罪呢,誰敢將我送進那裏!”
侍衛們見著方才夏語凝說那一通話,似乎都覺得有道理,再見神肅穆,端莊冷豔,一時間,他們也不敢再。
“玫嬪娘娘,夏娘娘說得在理,恕臣下不敢以下犯上,對夏娘娘出手。”
侍衛長一向是一個極會察言觀的人,夏語凝所言句句有理,在事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能輕易得罪任何一個妃嬪。
更何況夏氏雖然是廢後,但的父親可是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
玫嬪沒想到,夏語凝都到了這個地步,依然不能耐何,的眸中染著熊熊的妒火。
侍衛們不聽命令,那就讓邊太監下手。
“你們把廢後帶到慎刑司去,本宮這就去見皇上。”
夏語凝猛地一甩寬大的袖子,一雙清冷的眸子幽幽地盯著玫嬪。
玫嬪這樣著急地把拉到慎刑司,夏語凝現在幾乎是肯定了,隻要進了慎刑司,玫嬪有更厲害的招數等著。
死倒是其次,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隻要一進去,恐怕還等不到那個高高在上的蕭昊乾來救,也早就在裏麵了一層皮了!
想到這裏,的神冷了幾分。
“玫嬪,今天你的人敢我一手指頭,我保證讓你橫著走出冷宮,反正我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大可試試。”
的聲音清冷,語氣不疾不徐,卻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覺。
玫嬪聯想到臉上的傷口,頓時記起了上次夏語凝對做的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想到後果,玫嬪就沒好氣地開口:“你們守住廢後,以免逃走,侍衛長,跟我一起麵見皇上。”
權衡再三,玫嬪最終還是放棄了現在對夏語凝手。
反正沾上巫蠱之事,夏語凝也是死罪一條。
說完,侍衛長跟著玫嬪撤出了承雪宮。
玉竹見著人都守在承雪宮門口,有些張地拉了拉夏語凝的袖子。
“娘娘,我們該怎麽辦?!”
夏語凝沒有說話,而是抬頭向了頭頂蔚藍的天空。
如果猜得沒錯,這次的事,蕭昊乾本不會維護,甚至隻會推波助瀾。
眼前可是一盤死棋,那該怎麽下,才能夠逃?!
夏語凝一轉頭,就瞥見了一旁的玉竹,嗬,倒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呢。
巫蠱之禍可禍連九族,不為了,就是為了丞相府,那丞相便宜爹也不得不幫!
夏語凝將玉竹拉了過來,輕聲地囑咐了幾句,就讓玉竹從冷宮後門悄悄潛了出去。
丞相府,一名仆人快速地閃進了丞相書房。
而正在和眾門客商議事的夏橙嚴,見著那名仆人穩穩地端著一碗茶走了進來,那雙溫和的雙眼中閃過一道。
他輕咳兩聲,和眾門客隨意道了幾句後,就讓他們先下去了。
“宮裏發生了什麽事?”
等書房門合上後,夏橙嚴才緩緩開口了,他坐在楠木椅上,端起麵前的清茶,吹了一口氣。
他那個沒用的兒在宮中的遭遇,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既然無用,那也就算了,大不了他重複扶植一顆新的棋子。
“老爺,二小姐被玫嬪陷害巫蠱之禍,玫嬪現在已經告到了皇上麵前。”
底下人有些著急的聲音,讓夏橙嚴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巫蠱之事可牽連九族,事態嚴重。
這個蠢貨兒,從宮之後,就沒給他惹麻煩!
夏橙嚴拂掉手邊的茶杯,青瓷茶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茶沫子飄著陣陣白煙。
他得把這件事給攔下來,否則發展不好,他估計都得被牽連進去,他經營了那麽多年的事業,決不能毀於一旦。
“我要進宮麵見皇上,囑咐宮中人,盡量幫助大小姐!”
巫蠱之事,就算為了這整個夏氏家族和他的榮華富貴,他也必須保下夏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