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到如今,連宋朝雨都不能分辨,皇上有些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為了這一時的平靜而說出口的假意。
但這話,是一定會轉告穆昌溪的。
——
待宋朝雨回到昌王府的時候,宮中又傳來了消息。
說是皇上親自去了李妃娘娘如今的宮中,說要陪同李妃娘娘一起用膳。結果被李妃娘娘以“子不適”為由,甚至沒讓皇上了的宮門!
就在眾人都以為,皇上定然要生氣的時候,皇上卻笑呵呵地回到了自個兒的殿中。
然后他就讓人收拾他的東西,竟說是從今日開始,要與李妃娘娘一同在那個小小的宮苑居住!
這可讓宮中那一眾想要看李妃笑話,甚至以為皇上會懲李妃的人都閉了。
誰都沒想到,堂堂皇帝陛下,竟然會對一個嬪妃如此!
但對宋朝雨來說,或許這也是皇上難得地表自己的真心的時候吧?
連穆昌溪聽了這話,也生出幾分詫異:“我從未想過,父皇對母妃是如此在意。”
宋朝雨上前,拉住了穆昌溪的手,將自己的頭也靠在了他的上,而后嘆息一聲:“我有些想小桃子和小猴子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接回來?”
穆昌溪自然而然地手了宋朝雨的發鬢:“在你回來之前,父皇的旨意也到了。說……將穆寒肅給我理。”
他拉著宋朝雨站起,輕輕了自己的角:“走,去見見他吧。”
是啊,也該見一見穆寒肅了。
——
如今的穆寒肅,被關在天牢之中。
就宋朝雨所知,他過的也沒有那麼差。
天牢之中有他的人,而且他畢竟是寧王之,皇上的態度又不明確,所以也沒有人敢真的為難他。
不過當穆昌溪手拿著皇上的旨意站在天牢前頭的時候,宋朝雨分明看到了那天牢隊長的眼中閃過了一慌。
穆昌溪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示意后的小瑞子帶著人先天牢,而后大聲道:“從現在開始,天牢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侍衛們在都不許妄。若有為扛著,別怪本王不客氣!”
說罷,他便帶著宋朝雨,大步往天牢之中而去。
與此同時,那隊長跟在了他們的后,不停地抹著額上的汗珠,一副心虛模樣。
天牢乃是朝廷關押罪大惡極的犯人之,自然不會是什麼良善之地。
天牢在宮城后的地底,周圍都有最嚴格的看守,調了一支林軍銳守在門口。
隊長名“馬牛”,向來以“心狠手辣”為人們所懼怕。乃至在京中偶爾有小孩子夜里啼哭,都要被大人們嚇唬,說是若他們再哭,就要讓馬牛來將他們抓了去。
可而今宋朝雨瞧著馬牛跟在他們后心虛莫寒的樣子,反而覺得京中傳言未必能當真。
了天牢大門,馬牛甚至親自給他們二人舉起了火把,照亮前方的路:“王爺王妃腳下慢些,這臺階一直蜿蜒朝下,有些陡峭。”
宋朝雨甚至覺得,他的態度都有些點頭哈腰的意思了。
穆昌溪顯然也不喜這個馬牛,開門見山:“本王聽聞,你從前和穆寒肅關系不錯。此次穆寒肅叛,沒有連累到你,便是皇恩浩,你要將皇上的仁善牢牢記在心里才好。”
“是!”
馬牛自然聽出,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忙不迭點頭應道:“還請王爺放心,下絕不辜負皇上恩典,不辜負朝廷信任。”
穆寒肅頷首,看似閑聊一般:“我聽聞,從前他還是寧王的時候,你幫他抓了不人關在天牢之中。有些陳年舊案,是不是該拿出來重新查一查了?”
被穆寒肅所抓之人,能有幾個是真的有罪,連宋朝雨都開始懷疑。
馬牛一邊在前頭弓著腰帶路,一邊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最近天牢事忙,下忽略了這一點。請王爺放心,下這就讓人重新查證當年的那些案件,必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看來他的心里也明白。
他們一路往下,宋朝雨便覺到,一冷的氣息從前方而來。
京中的氣候其實還算干燥,但越是往地牢下頭而去,便越是有一種發霉的覺。
宋朝雨用帕子輕輕遮掩了鼻息,馬牛也忙解釋:“天牢乃是審閱犯人之地,下頭有好幾個水牢,所以自然,氣息也難聞了些。要不,讓下將那逆賊帶上來提審?也不必王爺和王妃親自下去了。”
“不必。”
穆昌溪何嘗不知他安的什麼心思?
他冷眼看了一眼馬牛,才道:“你倒不如直接告訴本王,如今穆寒肅那逆賊在天牢之中下,日子可是好過?”
眼看他們就要走到了臺階的底部,馬牛心里明白,許多事是瞞不住的。
顯然今日穆昌溪和宋朝雨是有備而來,馬牛也只能低頭嘆息:“下以為……皇上還不曾要置此人。雖此人謀反,但到底是皇親貴族。所以下不敢造次,自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如今有了王爺來主理此時,日活自然是王爺說什麼辨識什麼,下絕對遵從,絕不讓此賊在牢中過的舒坦!”m.166xs.cc
他也算是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說旁的。
穆昌溪沒有理會,只站定在了這天牢底下,看到所有人都被他們帶來的侍衛們控制,才微微頷首:“穆寒肅關在哪兒?”
馬牛指了指這黑暗冗長的道路盡頭:“就在最里面的牢房,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而壞了皇上的計劃,所以下將他一人單獨關押。”
宋朝雨微微挑眉,嗤笑一聲:“還給他一人一間啊?看樣子,他在這天牢的日子,的確過得不錯。”
馬牛額上又起了一層薄汗。
穆昌溪也順著這黑暗之路一直往前走:“本王聞到了飯菜香味,怎麼好似還有南州貢蝦的味道呢?馬牛,你們這天牢之中的實,這般奢靡?”
馬牛這樣的份自然吃不起那個,南州貢蝦是為了誰而準備,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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