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才知,他們大抵是去了南國。
所以那個時候,穆昌溪就和從斐認識了!
看著如今眼前怪異的從斐,穆昌溪到底還是開口問道:“我記得,當時你……還是和我一般的模樣。怎麼這麼多年過去,反而變了如此模樣?是發生了什麼嗎?”
想起從前,穆昌溪的眼中難免蒙上一層霾:“后來我也打探過你的消息。都說你死在了水匪的手下,當日不知你是從家的家主,如今細細想來,的確奇怪,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按理來說,從斐是不該同他們說這麼多的。
但不知是否因為故人相見格外親切,從斐還是開了口。
他是從家人,但從來都沒想過要做從家的家主。
從家所做的事,在南國來說,都是為人恥的。他們替王室清楚異己,做些見不得的事。
從斐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之中,其實已經厭煩頂。
當年他就是因為失手,沒能殺了王上要殺的人,所以才被一路追殺到南國的邊境。
若不是有穆昌溪救了他,他大抵早就死在了敵人的手下。
可惜,穆昌溪能救他第一次,卻不能救他第二次。
說到此,從斐也低了頭,聲音都沉了下來:“從家的變故,發生在大約六年前。如今的皇上上位,便開始厭惡從家。他從前利用從家,現在卻想讓從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他從我的兄長先下手,給我的兄長挖了一個坑。”
從斐的兄長,便是從家的家主。
也是從家這一輩的嫡長子,掌控著從家的一切。
六年前的從斐,只是一個想要離從家,從南國離開的人。
“說來可笑。”
從斐嗤笑一聲:“我已算是從家旁出的庶出之人了,原本家主之位無論如何也不到我。兄長平日里做事手段雖然狠辣,但其實他不是一個不好的人。即便我份低微,他也從不曾苛待與我。甚至當我忐忑不安地告訴兄長,我想要去大越朝過自己的日子的時候,他還很高興。”
提起兄長,從斐的語氣里,也帶了敬意:“兄長說,若是從家能有一個走出去的人也好。他還給了我許多的銀兩,足夠讓我的下半生都無憂無慮了。我真的真的,很敬我的兄長。”
是啊,這樣的一個回家主,又有誰能不敬呢?
從斐嘆息一聲,緩緩道:“六年前,王上派我的兄長去殺一個人。那是我們南國的第一劍客,兄長毫不猶豫地就去了。可到了地方才知道,不僅僅有南國的第一劍客。那個本該人敬的王上啊,他竟然召集了南國所有的江湖中人,將我的兄長團團圍住。我的兄長拼盡全力,最后卻還是死在了刀劍之下。直至今日我都在想,當日兄長死去的時候,是不是對南國失至極呢?”
不管是任何人,只怕都會失至極吧?
從斐說,一開始的時候,從家人并不知道家主是怎麼死的。
都以為他是技不如人,被那劍客所殺。
一時之間,從家群龍無首,但尚且還能掙扎穩定。
然而隨著家主的死亡,王上想要將從家“各個擊破”,就變得再簡單不過了。
從家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最后王上還想要讓人沒有辦法拿住他的話柄,并沒有全部殺死從家的人。
他留了一部分從家沒有能力的人,掌控著從家。
那個時候的從斐心灰意冷,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想要逃離從家,逃離南國罷了。
只是他沒想到,他想離開的心思,早就被王上看穿了!
在他抵達邊境之時,王上的軍隊也趕了過來。
為將從斐絕境,他們將從斐了邊境的一個小破房子里,然后在那房子里放了毒藥——
所有人都以為,從斐死了。
但從斐卻從那樣猛烈的毒藥之中活了下來!
只是他沒能活著走到大越朝,而是又一次地被王上的軍隊發現。
他們詫異于從斐竟然沒有被劇毒毒死,然后將從斐帶回了南國的王城。
在那王城之中,從斐盡折磨——
王上派遣了許多人來研究從斐的,研究他為何沒有被那麼劇烈的毒藥毒死。
也就是在那一次次的“試藥”和大夫們的“實驗”之中,從斐的變得越發怪異。
他開始長出的特征,而男人的“象征”也在慢慢枯萎消失。
直至三年前,的徹底長出了人的象征。但是他的上,還保留著一部分的男特征。
想到此,從斐的眼中,仍舊是掩藏不住的痛苦:“那些人,將我變了現在這般男不男不的樣子!可我沒有辦法擺他們,甚至還要拖著這,為南國的王室繼續做事!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保住從家剩下的那些人。才能和兄長一樣,為了從家而活下去。”
就這樣,從斐以這樣的,為了從家的家主。
但因為他沒有他兄長的能力,現在的從家也大不如前,所以他們也在一點點地被南國的王上拋棄。
從斐的心里恨了,卻為了從家,只能另想他法:“后來我發現,我在經商之上似乎有著格外的天賦。于是我帶領從家建立起來了一支商隊,總算是讓網上覺得,我還有用,從家還有用。他這才留了我,留了從家,好幫他賺錢。”
這樣殘忍的人,真的適合做一國之王嗎?
宋朝雨眉頭皺,穆昌溪也嘆息一聲,拍了拍從斐的肩膀:“所以你這一次來覃州,是做生意來的?”
“不是。”
從斐知道,穆昌溪是能看穿他的心思的:“我是來尋求一個解的。這樣的,讓我痛苦不堪。聽聞小覃國從前的人都有著高明的醫,所以我才會來到覃州,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是外高人,替我解了現在這不男不之苦。”
“但……”
他話鋒一轉,旋即皺眉:“我來到覃州不久之后,就發現自己被人下了蠱毒!”
原來從斐他竟然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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