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的話音剛落下,公堂外瞬間雀無聲。
曲綾被氣笑了,“你這話是在暗指我毒害霍心意?”
婢有些害怕的瑟了一下,但還是著頭皮反駁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道出事實。”
在外圍觀的百姓紛紛看著曲綾,與旁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曲綾譏諷的嗤了聲,“我約霍心意上門殺害,還讓死在我府門口留下把柄,我腦子不正常?”
蕭璟月聽著這話,忍不住低笑了聲。
那婢臉一紅,頭垂得更低了,沒再吭聲。
本來還在激烈討論的百姓們,此時也個個面面相覷。
京兆尹見狀,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霍心意這個案子的疑點確實很多,而且還著詭異。
要他說,這蕭夫人也是忒倒霉了些,才會惹上這種破事。
沉思片刻,京兆尹向曲綾,語氣溫和的問:“蕭夫人,可否與本說說,霍心意因何上將軍府?”
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曲綾道:“早些時日我去珍寶閣讓陳師傅打了支簪子,霍老板是來給我送簪子的。”
遇上份尊貴的客人,霍心意只要有時間,都會親自送東西上門。
曲綾這話雖是謊話,卻也讓人挑不出病。
京兆尹又問那名婢,“可有此事?”
婢飛支支吾吾了好半響,方才低聲道:“確有此事。”
京兆尹瞥了眼一旁面不耐的蕭將軍,心中有了考量,當機立斷道:“目擊百姓證實霍心意是自己走出將軍府大門,可那鶴頂紅乃口即死的毒藥,尋常人斷然不可能熬得到那個時候。此案疑點頗多,暫且休堂,待徹查后再開堂重審。退堂!”
此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如何置作為嫌疑人的曲綾。
那婢目復雜的看了曲綾一眼,默不作聲的跟著衙役離開。
待閑雜人等都離開,蕭璟月起走到曲綾面前,低頭凝著的小臉,輕聲問:“回去?”
曲綾仰頭看了看他,輕哼了聲,轉朝后堂走去。
蕭璟月見狀,沉了沉眸,倒也沒有說什麼,不慢不的跟上。
先一步離開公堂的京兆尹似乎料定曲綾會跟過來,早在后堂等著了。
見曲綾走來,他立即笑呵呵的拱手喚道:“蕭夫人。”
曲綾看得出這老頭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也不跟他打馬虎眼,直接了當道:“霍心意是中蠱死的,給下蠱的是兩名苗疆男人,那兩人可能還在京城,大人還是盡快命人去找吧。”
兵部尚書府的人不是傻子,霍心意出了事,為了李辰軒,他們定然不會這麼輕易將那兩名苗疆人放走,十有八九人還在京城里,只是暫時被藏在什麼地方了。
京兆尹立即招來手下低聲吩咐幾句,待手下的人離開后,方才問道:“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曲綾暗暗翻了個白眼,半真半假道:“來我府上找我是想讓我給解蠱,誰知道蠱沒解人就先去了。”
母親是苗疆人之事,在京城中不是什麼,況且常年與各種毒打道,霍心意會找解蠱也不出奇。
京兆尹還再問,曲綾又補充了一句:“這事兒你別聲張出去,不然鬧得人心惶惶的可有你的。”
到底是顧忌著曲綾后的蕭璟月,京兆尹沒有再多問,親自將二人送出府。
出了京兆尹府,惦記著方才蕭璟月手腳抓上馬的事,愣是沒理他,兀自往前走。
蕭璟月牽著馬跟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引來了不行人的注目,卻誰也沒有留意,各自想著自己的事。
忽地,一輛馬車從遠馳騁而來。
曲綾后知后覺的抬起頭,愣愣的著前方悠遠而近的馬車,一時間忘記了要閃躲。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就在馬車將要撞上曲綾那一刻,蕭璟月眸一厲,飛快上前將往右側一扯。
馬車從曲綾面前呼嘯而過,驚魂未定倚在蕭璟月懷中,小臉煞白煞白的。
“愣什麼?”蕭璟月微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曲綾回過神,眼皮了,輕輕推開他,扭頭向別,小聲的嘀咕道:“被撞的又不是你,兇什麼兇。”
蕭璟月氣得口疼,沉著臉喝道:“走路不看路還有理了?”
曲綾自知沒理,撇了撇,沒再頂。
看著這副的模樣,蕭璟月心頭的怒意散去了些許,冷眼向折回來的馬車,喝道:“何人當街縱馬?”
車夫惶恐的跪下,連磕響頭,“將軍饒命!小人是兵部尚書府上的,爺子突不適,大人命小人出來找大夫,小人一時心急沒控制住馬車,不小心驚擾了將軍和夫人,還請將軍恕罪!”
曲綾的心咯噔了一下,“李公子不適?”
蕭璟月面沉了沉,瞥了一眼,沒出聲。
那名車夫連忙道:“上午還好好的,兩刻鐘前爺在花園里散步,突然就暈倒了。”
曲綾又問:“什麼癥狀?”
車夫不明白這位將軍夫人為什麼要問得這麼詳細,但還是如實答道:“小人只是奉命出來找大夫,并不清楚。”
曲綾沒有再問,訓了車夫幾句,便讓人走了。
方才蕭璟月牽著的馬在他去救曲綾那刻就撒跑走了,兩人只得步行回將軍府。
他見曲綾出若有所思的表,輕聲問:“在想什麼?”
對方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待兩人走遠,街道某個角落里走出一名男子,的盯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
……
回到將軍府,曲綾將霍心意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蕭璟月。
蕭璟月招來蕭二,低聲吩咐了兩句,待蕭二離開,方才與曲綾道:“明日隨本將軍進宮一趟。”
曲綾皺眉,“進宮做什麼?”
“皇后要見你。”
“……”
哦了聲,正想往清風院走,蕭璟月突然手住的領子,將人拎了回來,“與本將軍一同用膳。”
曲綾氣得臉都歪了,一點兒都不想和他一起吃飯好吧!
這短命的胚子最近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老對手腳一點兒都不知道男授不親為何!
曲綾按耐住的洪荒之力,苦大仇深的與蕭璟月用完這頓晚膳,一刻沒停留的回了清風院。
“小姐,是您回來了嗎?”房門外傳來陶嬸的聲音。
把房門拉開,笑嘻嘻的看向門外的人,“陶嬸,有事嗎?”
陶嬸道:“早些時候小爺托人帶話給老奴,讓老奴轉告小姐,天霜草已有眉目,但還需些時日才能找到。”
曲綾聞言,只是面無表的哦了聲,并沒有很激,甚至恨不得慕容宴永遠都找不到。
那種不要臉的胚子,活該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