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川跟白皓勛再次進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七點了。
但是周語的家人們還在警局沒走,他們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那個人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但是里依舊念著什麼。
周語年的弟弟時不時的去問兇手抓到了嗎?
無論其他同事怎麼安勸阻他們都不愿意離開,大有一副抓不到兇手我不走的架勢。
陸川站在門口看著那一家三口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皓勛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陸川嗯了一聲跟他往審訊室走。
這一天林暮暮的信息倒是偶爾會發過來,沒有問案子到了哪一步了,發來的信息看起來語氣也正常的,只是會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林士說林暮暮雖然看起來開心,但是會經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周語跳樓的事,林暮暮大學這已經是今年第二次出事了,所以在新聞頭條上已經掛著了。
連李校長都打電話過來問了案子的進度,廖峰也問過查得怎麼樣了。
陸川雖然說不至于有很大的力,但是力還是有的,何況死者是認識的人,這對陸川的心多有點影響。
所以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陸川的臉有些冷。
陶江山像是被嚇到了,猛的抬頭看了過來。
臉上滿是疲憊和驚恐。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的了一聲,“警。”
陸川掃過他一眼,帶著白皓勛坐到了他對面。
他沒有先開口,白皓勛看了一眼陸川,開口跟陶江山說,“我們跟你再聊聊。”
陶江山像是不理解,咽了咽口水,“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也承認自己確實強迫過周語,但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們我去,我沒有吸毒啊,我也不知道周語吸毒,吸毒怎麼能懷孕呢...”
陸川看著眼前說話有些不通暢的陶江山,忽然開口,“那你知道你老婆喜歡的嗎?你老婆跟周語的關系你知道嗎?”
陶江山的臉有一瞬間的僵,應該不止臉,他整個都是僵的。
他的表現已經回答了陸川的問題了。
果然他的聲音變得更低了,“我知道。”
“怎麼知道的?周語跟你說的還是魏燕宓告訴你的?你知道喜歡的你還跟結婚?”白皓勛連聲問。
陶江山抬眼看了他一眼,“這事其實容易知道的,我一直知道喜歡的,沒結婚前就知道。”
當初剛畢業的陶江山帶著一腔熱投了職場。
可是一直到畢業之后兩年了,他也沒能功轉正,反而看到了很多不如他,但是后臺比他的人都轉正了。
這也讓他第一次知道,“沒有后臺的人,你能力再強也就那樣,做的再好也是為他人做嫁妝。”
所以那段時間工作上的不順利讓他跟當時的朋友頻繁的吵架,職場不如意場也不如意。
這讓陶江山的緒很不穩定。
就是這個時候,“魏臺長找到我了。”
明明是岳父,但是陶江山稱呼魏臺長,而且語氣很平淡。
魏父看上了陶江山,這個男生年輕,高大,能力也不錯,長得也周正,是個很好的婿人選。
所以他找到了他,直主題,“我有一個兒,比你小一點,你有興趣去見見嗎?”
其實那個時候的魏燕宓還在讀大學。
陶江山愣住了,他反應了一會就懂了魏父的意思。
第一次他是拒絕的,因為他有朋友。
魏父也沒有勉強,但是陶江山依舊沒能轉正。
“魏燕宓大學畢業那年,我也跟我朋友分手了,接不了我一直沒有轉正,也不去找其他的工作。”陶江山的聲音很淡,原本僵的已經放松下來了,“那個時候已經是個小主管了,我能理解。”
所以當有一天在跟魏父一起去應酬送他回去的時候陶江山忽然問了一句,“魏臺,令找到對象了嗎?”
原本閉目養神的魏父睜開眼看向了他。
“他一開始就跟我說了,他兒過男朋友,也過朋友。”
陶江山說自己不介意,那個時候的他覺得都差不多。
還好魏燕宓長得不錯。
見面談不過半年,在魏燕宓畢業之后,他們結婚了。
陶江山也終于轉正了,而且升的速度很快。
一切看起來好像都好的。
“我知道跟別的人有聯系,也知道生了孩子之后為什麼不給我,我其實都知道。”陶江山的臉僵,扯著一抹笑看一眼陸川和白皓勛,“不男人的吧?這些年他們都在背后說我什麼,我都知道的,只是我覺得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坐到了這個位置。”
他眼神恍惚,“再怎麼說,見面還是要笑著我一聲陶經理不是嗎?”
這確實跟陸川想的有些出,之前他跟白皓勛討論猜測的時候還以為陶江山一開始是不知道魏燕宓喜歡人的。
沒想到他一開始就知道,也接。
這麼說來這對夫妻倒是真的很搭,怪不得能結婚這麼多年也沒有離婚。
“喜歡周語我很早就知道了。”陶江山吞了吞口水,低頭看著桌面,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
眼神太明顯了,每次周語來,魏燕宓的心就會很好。
對此陶江山一開始沒什麼反應,只要兩人不要真的在一起,他是無所謂的。
這麼多年了,他習慣了,在他面前,魏燕宓怎麼也會給彼此一些面的。
這也是夫妻兩人之間的模切。
只是陶江山心里始終是覺得不舒服的。
“所以當魏燕宓我進周語的房間的時候我才忽然不知道怎麼就有了一火氣,真的進去了。”陶江山聲音很恍惚,“其實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醉,這時候心里有一氣,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了這麼久,我真的是憋著氣啊。”
所以他進去了,他強迫了那個孩。
外面的雨聲很大,那個孩絕的尖聲也很大。
陶江山有一瞬間的清醒。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