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下焊的低劣千,有比較大的限制。
首先,就是下焊的時間比較長,必須很多之后,才能將一副撲克牌大部分下好焊。甚至等牌局都散了,一副牌也沒能全部下焊。
你是不是能拿到所有的牌,是個概率問題。
總不能明目張膽地當著大伙的面,用藥水在撲克牌背面上涂抹吧?
就算是殺死豬,這樣子搞也太過分了,很容易被人干死。
當然,只要有一半以上的牌下焊,贏面就已經很大了。
其次,就是老千沒辦法控制牌型,最多就是自己暗牌打人家明牌,如果自家牌小,明牌你也是打不過的。
第三點,要破解這種千很容易。
兩把牌過后,刀鋒不聲地將一盒香煙擺在了自己的面前,每次一發牌,就用香煙盒遮住自己的牌。
果然幾之后,趙老四就在他的跟前瞟來瞟去的,雙眉也不自地蹙了起來。
這個棒槌!
看了趙老四這個樣子,刀鋒在心里不屑地說道。
連最基本的記牌技巧都沒練過。
不知打哪兒搞了這麼一種作弊的工,就急吼吼的出來殺死豬了。
也就是說,趙老四事實上沒辦法一下子將其他四個人的牌全都記住,必須得多看幾眼才能心里有數。
刀鋒用香煙盒遮住自己的牌,趙老四就開始犯糊涂。
“哎哎,大家都規矩點啊,悶牌的時候,別牌……”
果然過不多久,趙老四便忍不住了,大聲說道。
“小刀哥,你也別總是用香煙盒住牌,這樣我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看過牌了。”
就這麼十來把牌下來,刀鋒已經贏了好幾把,其中有一把還是冤家牌,贏了旁邊那個四十歲中年大叔好幾百!
趙老四雖然覺得刀鋒不大可能識破他的“技巧”,但每次都用煙盒住自己的撲克牌,讓他沒辦法看到,總是令趙四哥心里很不舒服。
你特麼一只豬,還想抗拒被宰的命運,那怎麼得行呢?
“呵呵,沒問題啊……”
“趙四哥,你這規矩也太嚴了吧?難道我還有視眼,能夠隔著香煙盒看穿撲克牌嗎?”
說是這麼說,刀鋒還是拿開了煙盒。
“哈哈,我這也是講究個公平,畢竟大伙跟你小刀哥是頭一回玩牌……規矩對大家都是一樣的,你看,我也不牌!”
趙老四故作大方地說道。
由此可見,這副撲克牌,他基本已經下好焊了。
刀鋒不聲地給趙老四和那位中年大叔發了手冤家牌。
他算是看出來了,在座眾人,中年大叔家最為厚,也是趙老四重點關注的目標。本來吧,在他“炫富”之后,趙老四一度將注意力放在了他上。
問題趙老四出千的手藝實在太,就只會個下焊,完全沒有控牌的技巧,輸贏只能看運氣,最多就是發現自己牌小不跟。
連續幾把,刀鋒的牌都比他大,趙四哥也委實無奈得很。
這次刀鋒做莊,卻將冤家牌發給了趙老四和中年大叔。
毫無懸念地,中年大叔又輸了好幾百,饒是他家厚,也有點吃不住勁了,猛地將手里的牌一甩,怒道:“換牌換牌,這特麼什麼jb手氣,太霉了!”
“換牌!”
“財哥,手氣不好,你不如換個位置吧……”
果然趙老四一聽換牌就不樂意了,但又不好明著反對,只能曲線救國。
“不行,這牌邪門得很,必須得換!”
中年大叔財哥十分堅持。
刀鋒心里暗笑。
算你識相!
要不然,還得再給你發幾手冤家牌,輸不死你!
趙老四看看自己面前高高堆起的一摞鈔票,很勉強地同意了。今天他已經贏了不,接下來只要“守”就行,換牌就換牌吧。
趙老四雖然是個街頭混混,卻也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贏錢也不能太相。
否則,就算別人看不穿他的手法,也會懷疑他出千,以后就沒人跟他玩牌了。
但是刀鋒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換了新牌之后,刀鋒不聲地將控牌權拿在了自己手里。他主要就是針對趙老四一個人,來來回回過趙老四手里的,就是那十幾張牌。
趙老四就只能在那十幾張牌上下焊。
刀鋒也很注意,每次都是發的小牌。大家牌都小,輸得自然也不多,他雖然連續做了幾把莊,贏得也不多。
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刀鋒終于找機會發了一把“大冤家”。
就是三把大牌。
趙老四三條10,中年大叔三條6,刀鋒自己三條q。
而且還不是刀鋒自己發的牌,是中年大叔財哥做莊,刀鋒只是幫他切了一把牌。但是在財哥發牌之前,刀鋒已經不聲地將牌都洗好了。
這對于真正的高手而言,難度并不大。
尤其滿桌都是羊牯的時候,更是手到擒來。
最妙的是,趙老四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是三條10,財哥是三條6,唯獨刀鋒的牌,他搞不清楚,刀鋒面前的三張牌,他還沒機會下焊。
不過為了吃死財哥的三條6,哪怕不知道刀鋒是什麼牌,趙老四也會賭一把。
純粹以牌面而論,三條10已經很大很大,贏面極高了。
尤其這把牌是財哥發的,趙老四對財哥太了解了,肯定是豬,不是老千。說財哥會控牌玩花活,打死趙老四都不信。
這段時間,單是財哥一個人,就已經給趙老四貢獻了好幾千大洋。
這種人如果也會出千的話,老千也太不值錢了。
而且總共就五個人,正常況下,一把牌發出三個豹子的概率是多大呢?
應該是幾十萬分之一吧?
基本可以小到忽略不計。
不經意間,桌子上的氣氛就熱烈起來。
大家都在悶。
趙老四氣定神閑,財哥雙眉蹙,刀鋒神略帶幾分張,表現得恰到好。
幾之后,財哥第一個忍不住拿起面前的三張撲克牌,張兮兮地一張張捻開,眼神驟然一亮,差點就嚷嚷出聲了,好不容易忍住沒,但臉已經變得頗為興。
“五十!”
財哥毫不猶豫,甩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氣壯如牛。
趙老四角不由得浮起一淡淡的微笑。
就好像看著一頭渾膘的大白豬,自己搖搖擺擺地走進了屠宰場。對于一個殺豬佬來說,還有比這更妙的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