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間,馬車已經行駛到一片竹林里,兩旁郁郁蔥蔥的竹子遮擋了大半的太,仿佛馬車由夏了秋似的。
“這里好涼快,小姐,您要不要也出來吹吹風呀!”小蘭展了雙臂,著風從臉頰吹過。
聞言,寧初開車簾,帶著些許涼意的風便直接吹進了馬車。
“這竹林里面確實是比外面涼快一些,看樣子章老也會的嘛。”寧初調侃了一句,便從馬車里出來了,與小蘭碧荷一同坐在了外面的車沿上。
馬車只剩下顧知南一人之后,顧知南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冰,撇撇,這馬車里不比外面涼快啊。
這麼想著,顧知南看了看外面的車板上已經讓寧初三人坐的滿滿當當了,隨后默默的收回準備起的腳。
進了竹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了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
“就是這里了。”碧荷看著眼前的小院兒,驅著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前。
小蘭扶著寧初下了馬車,寧初甫一下了馬車,就好奇的看了一眼四周,在這繁花似錦的京都城城郊,竟然還有這麼簡樸的小院兒。
顧知南也跟著下來,見寧初這模樣,他心里好一些了,先前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比寧初的表可夸張多了。
小院兒的門未合上,門上掛著一個歪歪斜斜的木匾,寫著章宅兩個字。
小蘭上前敲了敲開著的木門,敲了兩下后,見院依舊安靜,幾人便走了進去。
碧荷將馬拴好之后,便走進來猜測道:“章老此一般沒有什麼人來,大抵章老剛喝了酒,正睡著。”
寧初眨眨眼睛:“這麼隨的嗎?!”說完,寧初環顧了一眼院子,院子里錯錯落落的放著幾個還未雕刻完全的石雕,雖然有些只雕刻了一半兒,卻依舊能看出來雕刻者的功力非凡。
碧荷笑了笑,沒辦法,誰讓人家章老有這實力呢。
寧初看了一會兒,忽的眉心一跳:“所以……章老這里……帝王綠沒事吧?”
這話一說出口,顧知南也跟著一慌。
碧荷連忙解釋:“小姐放心,章老是王爺的人,這四下雖然看著無人,但實際上有不暗衛都在這里的。”
這下,寧初算是松了一口氣,睨了碧荷一眼:“下次早點說,我這小心臟可不了。”
“是。”碧荷應聲,隨即看向屋:“奴婢去喚醒章老,小姐稍等片刻。”
若是尋常,寧初也不喜歡擾人清夢的,可今日不同,畢竟來一趟也不容易,于是輕輕點頭,幾人走到院子的涼等著了。
碧荷走到屋門前敲了敲門,隨后側耳聽了幾下,確定屋的章老是喝了酒在睡覺后,便吹了一聲口哨,讓一個暗衛進去了。
寧初了角:“所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小蘭站在一旁,認真的想了想,答到:“這樣應該能提下一下碧荷的價值。”
這話引得顧知南笑了一聲:“沒想到小蘭你還幽默啊。”
小蘭沒聽懂,疑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寧初有些汗,小蘭不是幽默,兒就是真實想法……
說話間,屋門從吱呀一聲從打了開來,一個醉醺醺的瘦老頭紅著臉倚在門上,眼皮耷拉著,撐起來往寧初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章老醒了。”顧知南率先說了一聲。
寧初點點頭,抬步走過去,剛張準備與章老問聲好的時候,那章老便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想看什麼不會直接看啊?!用得著把我這老頭子給喊醒嗎?!哎呦喂……我這一把老骨頭,天讓這些不知禮數的小輩瞎折騰!也不知曉我這老骨頭還能……”
章老的話還沒說完,碧荷就連忙使眼讓一旁的暗衛捂住了章老的。
“呵呵,章老,打擾您了,您快休息吧!”碧荷說完,便十分的給章老合上了門。
寧初站在原地,神有些難以言說。
這眼前的章老,和想象之中章老,簡直是背道而馳啊。
起碼,像這樣的人,有這樣的手藝,不應該都是德高重的模樣嗎?!
“這……就是你們說的章老的脾氣怪?!”寧初說出這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還有些輕飄飄的。
一時間,顧知南和碧荷都沉默了。
最終,還是碧荷干的解釋了一句:“其實章老不喝酒的時候,還是好的一個人。”
顧知南跟著點點頭:“確實,不喝酒的時候還是好的一個人的。”
寧初扯扯角:“呵呵……”
“走吧走吧,我知曉帝王綠在什麼地方,我帶你過去看。”顧知南說著,便率先朝著院子里的一個小屋子走去了。
見狀,寧初也不打岔,跟在顧知南的后,想著章老是不是雕刻了一條盤踞著的真龍?那塊兒石料自己是看過的,大一塊兒,盤踞起來的龍是最省時省力的,當然了,也會將那塊兒石料發揮到最大的用。
這般想著,顧知南推開了那間小屋子,屋子里是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個又有一個錦盒。
“章老平日里雕刻完的什,都會整理好,放在錦盒中。”碧荷解釋道。
寧初點點頭,看了一眼地上,先前聽說章老擅雕刻,石雕木雕玉雕,都十分的擅長,想必這些放在錦盒中的,也就是那些容易被摔壞的雕刻了。
畢竟,這些木架都是被固定在地上的。
碧荷走到第二排貨架上,認真的看了幾眼之后,便取出來一個盒子,將盒子放在了這間屋子唯一的一張木桌上。
寧初打量了一眼盒子,這一看才知曉,這里的每個木盒子,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怪不得碧荷拿之前看了一會兒才取過來。
木桌上,碧荷在寧初好奇的目下,慢慢打開了。
兩只手掌大的盒子還未被打開,便可以看到那盛滿了盒子的綠泄了出來。
蓋子緩緩的掀開,那一顆純粹的帝王綠所雕刻而的件,便呈現在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