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赦點頭答應下來。
隔天中午,他離開屋子出去一趟,回來后,手中拿著木盒,抬眸看了趙溪月一眼。
“這里是唯一的一株染流芳。已經是干花了,所以不用怎麼保存,放在盒子里就好。”
“多謝。”趙溪月手接過。
常赦著,突然道:“我那里的其他東西,你若是興趣,盡管拿走。”
趙溪月一怔:“你……”
常赦:“如果宋不疑在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趙溪月還是沒忍住,將澹臺楓的事告訴了他。
常赦:“熒海,世上還真的有嗎?原來,當時沒有騙我。若是我當初能帶去看看就好了。”
“常公子,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問,你莫非一直心悅宋不疑?”
常赦平靜的神被這番話打破,他看了眼趙溪月,角忽然彎起一個弧度。
“誰知道呢,我們之間已經很難說清楚了。回去吧,你的心上人在等你。而我,只想一輩子守在這里。往后若是沒有什麼滅國的大事,還請不要來打擾我。”
留下這句話后,常赦轉離開。
當天夜里,他們帶著染流芳回程。
此時,風起京城。
黎商野的死很快傳了出去,按理來說應是舉國哀悼,可黎修遠已一己之力下此事,并且在趙青城等人的幫助下,編造了一個完的謊言。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新皇登基。
至于新的皇帝是誰,大家也都眾說紛紜,更有甚者,猜測即將登基的會是長公主。
趙溪月回到營地的當天晚上,就在銀瀾指導下,將染流芳浸泡在特制藥水之中。等花朵溶解后,撈出枝干和葉片。
“若是變深,則代表融合功,分三次給他服下即可。”銀瀾道。
“好,我明白了。大概要多久,才能變深?”趙溪月看了眼淡的藥水。
“幾個時辰。”
因為這番話,趙溪月就這麼寸步不離的守在藥水旁。等其變深后,馬上喊來銀瀾。
兩人將藥水調配解藥,分幾份,給黎玄山喝了下去。
“大概一天就能見效。主要觀察他上的紋……”
銀瀾的話說到一半,聽嵐就從營帳外跑了進來,面極其凝重。
“王妃,京城里昏迷的人越來越多。雖說咱們已經散出消息,讓他們往背風的地方走,但大多數人還是舍不得離開。”
趙溪月著手中的藥瓶:“我知道了,先將那些人給郎中理,能保住命就好。”
聽嵐:“是。”
在黎玄山床邊收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趙溪月就迫不及待的扯開黎玄山領。
原本鮮艷的紋,經過一夜變化,果真有了暗淡的趨勢。喜出外,抬手輕輕著黎玄山的面頰。
“你能聽到嗎?”
“玄山,我一直在等著你。”
傍晚時分,黎玄山終于緩緩睜開眼睛。
經過檢查他上的紋已經消失,也就說明忘川花的毒被清除,他現在算是徹底安全下來。
趙溪月猛地撲進黎玄山懷中,將他抱住,弱的軀微微抖,眼眶泛紅,淚珠奪眶而出,滴落在黎玄山的手背上。
這眼淚分明是冰冷的,可是落在手背上時,卻像是火點,灼曬在他的心上,帶來微微痛。
“溪月。抱歉。”他將趙溪月抱在懷中,貪婪著上傳來的淡淡藥香,嗓音喑啞而低沉。
“跟我說什麼抱歉!你以后不許再那麼沖了聽到沒有?”趙溪月惡狠狠說完這句話,而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懲罰。
黎玄山沒有抗拒,只是輕輕抱著,什麼也沒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他蘇醒的消息很快傳開,黎修遠和趙青城幾乎在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兩人將這幾日累積的公文丟在他跟前,臉微微發青。
黎修遠:“玄山,不能這麼坑哥哥。黎商野是你殺死的,他的位置你來坐,本王現在看見這些公文就犯惡心!”
趙青城則道:“殿下,左邊這堆都是沒理的,右邊那堆都是等您批示的。我看您現在狀態不錯,今晚應當能理好吧?哎,溪月你怎麼在這里?”
趙溪月:“……他還是病人,這樣做不太好吧。”
黎修遠“嗖”的一下看了過來,眼眶里泛著:“我已經快死人了!反正本王最喜好游山玩水,誰也不許攔著!”
說罷,他拂袖而去,只留給眾人一個極其瀟灑的背影。
趙青城則提筆坐在黎玄山邊,殷勤的掀開一冊公文:“殿下請看!”
黎玄山的臉微微有些發黑,他方才溫香玉在懷,本想著好好和趙溪月敘敘舊的,沒想到這兩人竟然!
察覺到趙溪月視線揶揄,黎玄山微微揚眉:“溪月,你留下來陪陪我。”
趙溪月沒忍住笑出聲:“不好意思。小子還有別的要務在,還請殿下高抬貴手——讓我個。”
說的抬手是真的抬手。
黎玄山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讓放。畢竟趙溪月要做的事,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他一定是要支持的。
等趙溪月帶著離開后,黎玄山方才收回視線,神重新冷了下來。
趙青城突然覺后背有些發冷,他瞥了眼旁男子,低聲音:“殿下,咱們……”
“岳丈不必如此客氣。”黎玄山的聲音溫和一些:“小婿來理就好。”
趙青城被這兩個稱呼驚的楞在原地。一時間心緒復雜,有很多話想說,可著黎玄山矜貴冷漠的臉,又全都說不出來了。
他只能苦哈哈的陪在旁邊。
趙溪月這邊,和黎玄山溫存片刻后,馬上便開始進行自己計劃的下一步。
那就是利用黎玄山的清,制作出忘川花解毒藥劑,分給京城的其他人。
據所知,花的傳播速度比想象的還要快。現在別說是京城,就連京城附近的一些地方也遭了秧。
銀瀾之前去有云谷看過,說那些忘川花并未全部開放。它們真正的花期是在半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