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聽說曲長歌不舒服,也不讓別人看時,心里就約猜到了一些。
曲長歌坐在趙溪月對面,整個人因為痛苦而微微發抖。
趙溪月環視一圈,沒看到藥包什麼的:“你每次都是這樣扛過去的?”
“沒有。之前還能忍,但這個月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疼。”曲長歌弓起背,說話悶悶的,沒什麼力氣。
“手出來,我給你把把脈。”趙溪月將手指搭在的脈搏上,探聽片刻后,站起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拿藥。”
曲長歌突然手拽住了趙溪月的袖:“別告訴其他人。”
趙溪月笑了:“放心好了。”
喝了藥后,曲長歌的狀況明顯有所好轉。躺在床上,趙溪月給倒了杯熱茶,讓捧著慢慢喝。
“曲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曲長歌輕輕點頭:“知道。你難道不好奇,我和為何要聯合起來瞞這件事嗎?”
趙溪月:“不好奇。跟我又沒什麼關系,而且,你想說的話自然就會說。”
曲長歌一陣糾結,而后才道:“好吧。你幫了我,那麼我就不能對你有所瞞。我其實是定海城一個花樓里的琴,后來……因為得罪了權貴,所以他派人殺我。”
“然后曲夫人救了你?”
曲長歌點點頭:“恩。我不想再當什麼琴了,剛好需要一個能幫助的人,所以我就跟在邊。我覺得男子份比較方便,于是便讓對外聲稱,我是撿回來的養子。”
趙溪月若有所思:“難怪曲瑯對你有那麼多敵意,莫非是對你的份有所察覺?”
“是。他知道我是那邊的,一直想抓住我的把柄。不過他也只是查到了魚骨琴上。”
“魚骨琴,是你的?”
“是我之前做琴的時候,花樓老鴇為了讓我更值錢,特地找人定做的。魚骨琴背面有個紋樣,和我上的刺青相同。”
曲長歌面無表道:“這也是曲瑯想要拿到這張琴的原因。不過麼……呵,他終究是斗不過我。”
趙溪月有些忍俊不:“你還厲害的。”
曲長歌的臉微微紅了:“咳。總之,這次多謝你了。以后有什麼需要的,直接來找我就好。”
“長游人都準備撤退了,曲家以后會慢慢好起來嗎?”趙溪月突然問道。
“可能吧。其實這幾年來,曲家已經被蠶食的差不多了。等他們一走,則徹底剩下了一個空殼子。”曲長歌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不過那又怎樣呢。只要有在,我們照樣可以在廢墟上重新建立一個。”
曲長歌說這話時,眸中閃爍著異樣燦爛的輝。
趙溪月靜靜看了一會兒,道:“你先前那句話,我原封不的奉還給你。”
“什麼話?”
“若是遇到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來找我就好。”趙溪月說。
曲長歌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粲然一笑,朝著趙溪月出手:“行。拉鉤啊。”
“拉鉤。”
……
長游人撤退的消息很快傳到定海城,那些匆忙逃離的人,又一個接一個回來。他們著長城滿地的廢墟,沒說什麼,默默開始重建。
作為罪魁禍首的白君著這一幕,臉卻并沒有什麼波。
“這樣的傷亡已經很小了,自古以來,我們長游那次出征,不是流漂櫓?”白君如是說道。
“看來你還自豪的。”趙溪月走下車,將對面攤子上的小吃全部打包,扭頭對白君說:“站著干什麼,付錢。”
白君默默將錢給付了:“……”
趙溪月沿街邊走邊買,很快,大家就都知道素問醫館的老板今日很闊氣,看見什麼買什麼,而且是買買空的那種。
于是,趙溪月邊的商戶越來越多。也來者不拒,眼睛一瞥,一句“全買了,送到素問醫館那邊”,白君就要開始掏錢。
以一己之力,將商販們的庫存全部清空。不人都激涕零,畢竟這些東西若是再賣不出去,那就勸浪費了,要虧好大一筆錢。
回去的路上,白君眉心:“溪月,你是不是在懲罰我?”
趙溪月咬了口手里的糕餅,掀起眼眸看他:“舅舅,這是哪里的話?這些錢對你而言,不是很多吧。”
白君:“是不多。但是……嘖,罷了,你買什麼買什麼,舅舅有錢,隨便花。”
趙溪月暗自發笑。
回到醫館后,言霜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一樓擺滿了東西,他都快看不過來了。
“師父。”言霜極其哀怨的看著:“你是要在這里大擺筵席嗎。”
趙溪月心虛的錯開眼:“咳咳,沒辦法,陸婷不在,只能委屈委屈你了。對了,黎玄山在哪兒?”
言霜嘆了口氣:“樓上。”
趙溪月帶著白君上樓,推開門后,便瞧見黎玄山正低聲跟聽嵐囑咐著什麼。
瞧見趙溪月后,黎玄山停了話茬:“按我說的做就好,下去吧。”
趙溪月和聽嵐肩而過,問:“怎麼了?是不是容德已經過來了?”
黎玄山:“沒,他隔幾天才能到。”
“你怎麼打算?”
“前往定海城迎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趙溪月坐在他對面,語氣執著:“我和你一起。”
白君見狀,輕輕咳嗽一聲:“溪月,你不是要隨我回長游嗎?”
“什麼時候回都行吧。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趙溪月擰起眉:“我得先把這件事解決再說,不然不放心,沒辦法跟著你去的。”
“……都行,隨你。”白君想了想,長老會那群人短時間又死不了,到時候讓紫霄帶個消息回去,說長公主之不日歸來就行。
至于什麼時候回來,那就得看趙溪月心了。
“那麼。”白君坐在趙溪月邊,在黎玄山冷的視線中,給自己倒了杯茶:“說說吧,你們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我這個舅舅總不能白當,你說對吧,溪月?”
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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