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深吸一口氣:“白君,如果你真的要找一個人來恨,那就恨我吧。”
“因為娘親是為了生我而死的。”
白君疲倦的閉上眼。
“舅舅,你曾說過,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與你脈相連之人。可現在我們兩人已經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面,我們是敵人了。”
“你注定要孤獨,舅舅。”
片刻后,白君擺擺手,對紫霄說:“讓那些人撤兵回來。帶溪月回去休息。”
趙溪月聽到這話,先是松了口氣。而后又下意識皺眉:“我不——”
白君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只住一晚上。而且,你不想見見那個厲王嗎?”
趙溪月閉熄火了。
跟著白君回到院子,張口便問:“黎玄山現在在哪里?”
白君看一眼:“先吃飯。”
趙溪月:“……”
很快明白,自己若是不按照白君說的做,恐怕再也別想見到黎玄山了。
所以只能耐著子跟在白君后,落座,吃飯,陪他喝茶,散步,直至天將晚時,白君才停下腳步。
“溪月,你娘親曾跟我講過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趙溪月:“你說。”
“不自由,毋寧死。”他緩緩念了遍,而后陷沉默,眼神中多了幾分回憶。
趙溪月也是微微一愣。
不得不說,娘親的這個想法和簡直不謀而合。
趙溪月在現世的時候,就是個很能折騰的人。常規本無法束縛,好像是熱帶群島上的一種鳥,只要被關在籠子里,就會以很快的速度死去。
“我也很贊同這句話。”趙溪月低聲說道。
白君這才回神,他面突然嚴肅起來:“溪月,我的確可以撤兵,甚至可以帶著全部長游人回去。但,你必須也要跟我一起。”
趙溪月沒有馬上拒絕,而是認真凝視著他:“為什麼?”
“我們的國家,權利被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掌握在我的手中,另外一部分,則掌握在長老會手中。”白君毫不避諱的將一切告訴。
長游國比較特殊,沒有很強的男地位觀念。
皇帝這個位置,不論男,能者得之。在白沅君沒有離開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會是下一位皇帝,長老會對也諸多推崇。
而自從白沅君離開后,白君為了幫助掩蓋的蹤跡,拼盡全力,終于坐上太子這個位置,距離皇帝只有一步之遙。
可長老會卻認為他的資質比不過白沅君,甚至揣測他是為了得到太子的位置,才故意將白沅君放跑,于是對他十分抗拒,甚至想要蠶食皇帝的那部分權利。
白君怎麼可能會允許?當朝皇帝昏庸無能,他便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僅回收權利,還正大明的和長老會對抗。
這次攻打長城的行,就是他對抗功的結果,只要能功攻打,那麼長游人就會更支持他。反之,白君這麼多年以來的謀劃將功虧一簣。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回到長游,給百姓一個代,給長老會一個代?”趙溪月說。
“沒錯。到時候你想要繼續留下,還是想要離開這里,我都不會再阻攔。”白君突然苦笑了下:“恐怕我也阻攔不住。”
趙溪月認真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好。我可以跟你回長游。不過你要先讓我看看黎玄山。”
提起他,白君的臉突然有些奇怪,他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問趙溪月:“我聽說你們兩人和離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在乎他?”
趙溪月愣住:“我哪里有那麼在乎他?!你別說啊。”
白君皺眉:“若不是因為他,你會乖乖跟我回來,乖乖陪我吃飯嗎?”
趙溪月突然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才著頭皮說:“這不一樣。畢竟他是因為救我才……”
“好了別解釋了。我又不會攔著你什麼,不過我聽說他跟你和離之后就馬上取了個小妾?溪月,我告訴你,你想和誰在一起我都支持。”
“但只有一點,那人只能有你一個!其他的,別說是妾了,就連外室也不行。”
趙溪月:“……”
終于如愿以償的見到了黎玄山。
黎玄山如今的況,并沒有趙溪月想象的那麼糟糕,不過他上還是遍布著深深淺淺的傷痕。
“他這是睡著了?”趙溪月站在門外,往里面看了眼,突然有些近鄉更怯的覺。
“他之前被我打了,我不想讓他死,所以就抓過來上了藥。”白君雙臂環,聲音涼涼的:“藥效發作才睡著的,你去吧,我等下來接你。”
等白君離開后,趙溪月站在原地猶豫了會兒,才推門進去。
而就在進去的瞬間,黎玄山猛地睜開眼,渾繃,手中杯盞倏地沖著趙溪月砸去。
砰!
杯盞掠過趙溪月肩頭,在后的墻壁上四分五裂。
趙溪月愣愣的,心跳陡然快了起來。
差一點,只差一點!那樣的力度,要是被砸一下,不死也殘啊!
等黎玄山看清來人后,先是愣了下,一臉不可置信,快速起向前奔來,語氣是從未聽到過的急促。
“溪月你沒事吧?!”
他糙而冰冷的手指拂過耳畔,趙溪月渾抖了下,這才從僵中回過神來。
“我沒事。你……你怎麼這麼警惕?”側頭盯著黎玄山:“難道,白君曾經襲過你?”
黎玄山道:“在外,我一直都是如此。所以聽嵐他們從來不會靠近我,只會遠遠的喊。”
趙溪月道:“好吧,下次我也喊你。”
黎玄山抿,眉間溫下來,多了幾分無奈:“你不用……對了,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難道白君他將你也?”
趙溪月搖搖頭,面對黎玄山,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很快就將自己答應白君的事說了出來。
沒想到黎玄山聞言,面微微一變,語氣凝重道:“隨他去長游?你就這麼輕易信了?若他不放你離開要怎麼辦?趙溪月,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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