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溪月略帶疑的視線中,宋辭禮垂下頭,眸中劃過一抹失落。
很快,又一枚巨石投來,砸在不遠的城墻上,地面再次震,趙溪月眼神更加堅定。
“宋辭禮!你聽到我說的了嗎?幫我去找白君!”
如今勢急,趙溪月不得不用這麼冷的語氣說話。
宋辭禮輕輕點頭:“……好,我幫你。”
話音剛落,他便出手攬住趙溪月的腰肢,在耳邊低聲道:“抓我。”
下一秒,箭矢與流火之中,宋辭禮宛若白鶴,翩然而起,從容的帶著趙溪月躲過襲擊,兩人也漸漸到了白君所在的營帳。
趙溪月躲在一棵樹后,著來回巡邏的長游士兵,臉沉沉。
宋辭禮說:“你去吧,我幫你攔住他們。”
趙溪月點頭:“好。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只見宋辭禮宛若旋風般沖了出去,拔出長刀,直接將距離最近的兩人解決。他的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眾人吹起代表著警告的哨聲,被宋辭禮帶著遠離營帳。
趙溪月深吸一口氣,抬步走了過去。
掀開營帳的簾子,鼻尖很快傳來一淡淡茶香,白君斯斯文文的焚香煮茶,仿佛他現在的不是戰場,而是自己的后花園。
看到趙溪月,白君也不驚訝,抬手指了指對面:“怎麼來的這樣晚?快坐吧。”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就不怕我親自殺了你嗎?”趙溪月站在原地沒,眼神冷冰冰的。
白君莞爾一笑:“你不會這樣做的。我好歹也是你的舅舅。”
趙溪月著臉:“你這麼針對云國,除了利益原因,還有就是想替娘親報仇,對麼?”
“哦?你怎麼會這麼想?”白君依舊是笑瞇瞇的,他姿態從容,作優雅的煮水,斟茶。
“你對這片土地的恨意,本掩蓋不住。”趙溪月勾,有些嘲諷:“不管你表現的如何風霽月,但只要你站在這片土地上,你就永遠是痛苦的,永遠是帶著仇恨的。”
白君眼底的那點兒笑意終于徹底落下,他放下茶壺,漆眼瞳直勾勾盯著趙溪月。
趙溪月又說:“回去之后,我又打聽了一點有關娘親的事。你們兩人關系的確很好,所以你憎恨,憎恨娘親來到云國后,就再也沒了消息,宛若失蹤一般。”
“因此,你自顧自的認為,在云國吃了苦頭,而后凄慘而死——你不覺得你太自以為是了嗎,舅舅?”
趙溪月特地加重了最后那個稱呼的讀音。
白君倏然瞇起眼:“姐姐的經歷我都是派人調查過的,溪月,你當時那麼小,自然什麼都不明白。”
“什麼都不明白的是你!”趙溪月聲音拔高一些:“白君,你能不能收收自己的被害妄想癥?娘親過得怎麼樣,就算我不記得了,但我爹爹記得,云國的百姓也記得!”
“僅憑你一句話,憑什麼將的過往全部否定?”
趙溪月現在的緒有些激,不過現在并不打算控制自己。
因為眼前的白君,已經被吼得有些出神。
“若是、若是姐姐過得好,數十年來為何了無音訊?為何一點痕跡都不給我?”白君的眉頭深深擰起。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娘親在云國這十幾年過得很好。而且,絕對不會對你不聞不問。”趙溪月語氣堅定。
白君斂眸,面晴不定,趙溪月搞不清楚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其實現在貿然闖這個地方,稍有不慎就會為長游人的俘虜,到時候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可不得不拼。
因為后站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娘親,還有長城的百姓!
“白公子。”
正在這時,紫霄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不東西。
瞧見趙溪月后,他微微愣了下,但沒有多說什麼,沖著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白君抬手,疲倦著眉心:“什麼事。”
紫霄將自己搜羅到的東西都擺在白君跟前,看了眼趙溪月,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剛好趙姑娘也在。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你的那個副將。”
“記得。你說他有問題,可能是老不死那邊的人。”白君瞥了眼趙溪月:“說了那麼多話,不口?坐下。”
這一次,趙溪月沒有拒絕。
“恩。現在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我的猜測沒錯,他從很早之前,就被長老會收買,幫他們做了不事。”紫霄打開其中一封信件。
“就比如,他攔截了不給你的信,而這些信,都是從云國寄來的。”
忽然,白君像是意識到什麼,渾微微一僵。
趙溪月道:“云國寄來的信?”
紫霄頷首:“看字跡——”
白君突然出手將信全部奪過來,他眼瞳因為震驚而微微小,雙手不可遏制的微微抖起來。
全天下只有一人知道他的信口令,那就是他的姐姐,白沅君!
這些信都是姐姐寄來的?!
白君飛快拆開一封,著泛黃的信紙,他的眼眶頓時一紅。
“是姐姐沒錯……”白君聲道:“姐姐給我寄過這麼多信?!我竟然連一封也沒收到。”
紫霄點頭:“全都被你那副將給攔截下來了。長老會讓他銷毀,這人奉違,覺得這些信在將來說不定有用,所以私自留了下來。”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竟然還準的。只可惜,他猜到了這些信的用,卻沒猜到,這些信封會讓他喪命。”
趙溪月也拿起一封看了看,悉而久違的語氣,讓鼻子發酸。
過這張薄薄的泛黃了的信紙,趙溪月見到的,是記憶中明而溫和的子,像是自由的,在九天翱翔暢游。
趙溪月沒有再說話,接連看了好多封信,回過神時,發現白君正坐在自己對面。
他面容呆滯,神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茫然,眼角甚至還有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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