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閣頂樓。
白君悠閑的斜坐在窗戶上,手握一支玉笛,湊在邊咿咿呀呀的吹了起來。
片刻后,房門被人猛地踹開。紫霄邁步而,眉頭皺起:“白公子你能不能別吹了?沒人說過你笛子吹得很難聽嗎?”
嘔啞嘲哳的笛音戛然而止,白君眉頭輕輕挑起,手中玉笛被丟在地上,他猛地從窗邊躍下:“的確沒人說過。但凡是敢這樣講的人,都被我給砍頭了。”
紫霄哼笑了聲:“只可惜,云國不似你那長游。在這里你可不是什麼皇子,不過是個敵國細作而已。”
白君十分慨:“估計全云國都知道我是細作了吧?哎,真沒意思。都怪那個老頭,若不是他,我還想多玩會兒呢。”
紫霄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對游老尊重些。”
“奇怪了。明明手的是你,現在是哪兒來的臉說出這種話?”白君姿慵懶,靠在人榻上,語氣漫不經心:“那就不提他了,我之前給你的事,確認好了嗎?”
紫霄:“確認過了,沒弄錯。你們長游人找了數十年的長公主,就是趙溪月的娘親。”
白君的作微微一頓,他垂下眼簾:“我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和姐姐長得很像。”
“那又如何?趙溪月如今是宰相之,注定和你站在對立面。”
白君閉上眼:“這有什麼難的?黎商野到現在,應該已經瘋的差不多了。拿下云國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我才不讓當什麼宰相之,我要讓為全天下最高貴的子。”
紫霄語氣嘲諷:“你們那位長公主,就是不了你這種格,所以才逃走的吧?”
話音剛落,白君俊朗含笑的臉陡然沉,手中白玉杯被生生出裂紋。
“你在胡說什麼?!若不是那群老頑固執意要將留做圣,姐姐怎會離開?”
“我等了這麼久,雖說等不到姐姐。但能將帶回去,想必姐姐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咔!
白玉杯徹底破裂,無數瓷片扎破白君的手掌,鮮滴答淌下。
……
曲家營帳。
曲夫人眸平靜:“你果然沒有令我失。”
趙溪月問:“長游人即將來襲,你們可有應對之策?”
“當然有了。”曲長歌忍不住話道:“你知道白君嗎?”
趙溪月眼皮一跳:“知道。”
“長游原本只是小國,并不會對云國造任何威脅。但自從白君出現后,以雷霆手段,讓長游國在短短十年變得極為強大,讓所有人都忌憚起來。”
“而長游人這次的襲擊,也是由白君主導。據我們得知的消息,半月之后,白君會帶人突襲長城,以此來證明,他有能力拿下整個依沙坨。”
趙溪月問:“為何要證明?”
曲長歌:“因為白君如今的地位雖然很高,但最重要的兵權本不在他上。他必須要啃下長城這塊骨頭,以此來向那些人證明。”
“也就是說,若他此次計劃失敗,白君的實力就會被大幅削弱?”趙溪月問。
“沒錯,就是這樣。孩子,你果然很聰明。”曲夫人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求助朝廷?他們定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趙溪月說完這番話,曲長歌和曲夫人的視線都微微變了,他們兩人默默盯著趙溪月。
曲長歌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曲長歌語氣復雜:“長城,乃至于整個依沙坨,如今都已經被朝廷給放棄了。”
聞言,趙溪月眼瞳驟然一,后背下意識的繃:“被放棄了?!為何?”
“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依沙坨管理混,每年上繳的稅款是最的,而且極其容易出現旱災和澇災。朝廷頻頻撥款,況沒有一好轉。第二則是因為……”
曲長歌罕見的猶豫了一下:“因為黎玄山在這里。”
趙溪月覺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聽,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黎玄山?
“跟黎玄山又有什麼關系?”
曲長歌:“皇帝想讓黎玄山死。整個依沙坨,就是為他量定做的墓葬。”
趙溪月:“……”
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簡直荒唐……”
的確很荒唐。可趙溪月仔細一想,發現黎商野的確干得出這種事兒來。
頓時覺渾發寒,嘶啞著嗓音問:“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無法求助于朝廷,只能靠自己?”
曲長歌輕哼:“他們不放冷箭就不錯了。”
“我明白了。所以你們聯系黎玄山沒?”
曲夫人道:“這件事,恐怕要給你。”
趙溪月咬,而后輕輕點頭:“我會去找他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唯有自救了。”
離開營帳時,李忠明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他為趙溪月撐起油紙傘,看臉難看,于是便也一言不發。兩人沉默著回到醫館,卻瞧見醫館空空如也,原先的幾個伙計都不見了。
趙溪月喊道:“陸婷?”
陸婷從樓梯上面走下來,“小姐,我在呢。”
“其他人去哪兒了?”
“除了宋公子他們,其他人我都已經將其遣散,并且給了一筆錢。”
趙溪月聞言并不奇怪,因為就算陸婷不做,也會做的。
“很好,麻煩你了。”趙溪月勉強笑了下。
這時候,宋辭禮走了出來,他看了眼趙溪月,溫聲道:“你看起來很累,先上樓去休息吧。”
“……宋辭禮。”趙溪月無奈:“你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這男人真的太過聰明,什麼事都瞞不住他。
宋辭禮輕輕笑著:“是啊。溪月姑娘,我們是朋友,有些事你不必自己扛著。”
趙溪月沒有回答,轉對張忠明說:“前輩,我派人送你回去?”
張忠明搖頭:“不必。我那家中已經沒人了。”
看來他和趙溪月一樣,在如此危急的況下,將邊的人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趙溪月想了想,向宋辭禮:“宋辭禮,我的確有個忙需要你幫。”
“你說。”
“能幫我找到黎玄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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