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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第九百三十七章 乞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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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

青宮。

“砰!”

秦王再次在殿上暴怒地摔出一,猶自不解恨,起一腳將上的桌案踹翻。

暴怒咆哮:“老兒欺人太甚!”

殿下一眾臣屬面面相覷。

不知這位殿下為何突然如此暴怒。

明明上一刻還心頗為歡悅。

便是因為最近京中盛傳的流言。

對于此事,殿上眾臣心中還頗有微辭。

本來他們想勸秦王借用這次機會,與那天波侯修復關系。

卻沒有想到,殿下竟然暗地里著人使了手段,令那鐘馗了長樂公主眼中。

也沒有想到,那長樂公主竟然如此不自惜名聲。

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其中蹊蹺?

若沒有長樂公主配合,京中豈會這般快便傳出這等流言?

就算傳出,沒有推波助瀾,又有幾人敢議論此事?

不管如何,此事于玉京中流傳極速,甚至已經傳出京中,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會天下皆知。

且不說那鐘馗,此人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此事一出,他人恥笑是必定的,但也無人會在意。

長樂公主名聲本就眾人皆知,倒也不懼再多一些風流之事,最多也就是這次鬧得大了些,或是要府的宗伯責斥,也僅止如此。

那位天波侯就慘了,定然是要鬧得灰頭土臉,面上無

弄不好,還要落得個大麻煩。

私通公主,本就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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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令公主珠胎暗結,簡直是帝室丑聞。

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被自己舉薦的“人才”給綠了。

堂堂一品至圣,落得如此,必然要遭天下人嘲笑。

秦王恨那天波侯骨,如此豈能不大喜?

這怎的又突然如此暴怒?

他們深知秦王雖然有些專斷,但平日里氣度也是頗為不凡,臨危而不

如此失態,倒是有。

必定是事出有因。

杜畿上前來拾起那本被秦王摔落的奏冊,翻開一眼掃過,臉也是微微一變。

環視左右,將奏冊上容簡要地說了出來:

“李冢宰已至東都,東都傳來消息,說是李冢宰奉公孫太宰與韓侯父子合共一十三副骸而回,”

“正于東都籌備,返玉京,”

“李冢宰……”

他微微一頓,方才繼續道:“啟朝京,經百里街,上周天社稷壇,太廟告祭歷代圣祖先帝,為公孫弘、韓雄父子、百二萬北關將士乞兇禮。”

眾人聽聞,俱是一驚。

門乃玉京正門,人皇出行,行道,出朝,除此之外,也只有國之盛典方才會開啟。

門一開,必定是萬眾矚目。

公卿權貴,億兆黎庶,甚至是稷下學宮也定會派人前來關注。

這李東如此做為,與向天下明告秦王之“罪”無異。

而上周天社稷壇,太廟告祭歷代圣祖先帝,乞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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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稷最盛大的五禮之一。

所謂兇禮,是哀憫吊唁憂患之禮。

唯國之大兇、國之大禍、國之大敗、國之亡危,方才有此禮。

先祭周天社稷,再祭歷代圣祖先帝,繼而人皇、國母、儲君都要相繼太廟請罪,再登上周天社稷壇,召告天下,自召己罪。

如今人皇閉關,國母已薨,能太廟罪,上社稷壇罪己之人,除了監國秦王還有何人?

這事若真讓他做了,秦王便大稷千古罪人,銘錄史冊,千秋唾罵。

秦王如何能不怒?

“殿下,此事實不用如此惱怒。”

眾臣沉默了許久,才見杜畿開口道:“要舉大兇之禮,并不是易事,尤其是李冢宰以下臣而上乞,”

“無論是開朝門,過百里街,上周天社稷壇,太廟,都非等閑可為,”

“朝門乃周天星辰法界門戶,百里天街步步玄機,天兵如獄,”

“社稷壇上有社稷之重,太廟非帝不開,”

“一步一關,步步兇危,李冢宰即便在朝中多有應援,想行此事,也是千難萬難。”

眾人聞言,也是回過神來。

這國之五禮,向來都是自上而出。

只有人皇金敕方能舉之。

自下而舉者,也并非沒有。

自古以來,卻也只有兩個半人。

最近一人,便是先帝之宰執,已故辛皇后之父。

最初一人,卻是萬世明燈,儒門之師,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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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半個人,卻是在走過百里街之后,即將登臨周天社稷壇之時,便油盡燈枯,故只算半個,不提也罷。

他們一時驚震,倒是忘了。

李東雖是世間有的大儒,但別說與夫子比,與辛相比,即便是與那半個比,也是大有不如。

怎麼可能走得過去?

眾人微松一口氣之時,那秦王臉卻不見稍轉。

而是沉聲道:“本王聽說,姓江那小子,已經離了江都,往玉京來了?”

“那天波侯也京來了?”

杜畿等人一驚。

秦王冷笑道:“李東這老東西膽敢如此辱本王,不就是因為有那小子為其羽翼?”

“難道他當真以為,有了這姓江的,就真能在京中橫行無忌?”

杜畿微一沉,說道:“此事實不足為慮。”

“退一萬步說,李冢宰縱然真能得朝門,行得過百里天街,社稷壇上,也必然驚陛下與燕大將軍,無論陛下還是燕大將軍,又豈會坐視有人社稷之,驚擾圣祖先帝?”

“哼!”

秦王冷哼一聲:“本王何曾有甚憂慮?一個半截土的老不死,一個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鄙民,真當我大稷無人?”

“實是那李老兒辱本王太甚!”

李東此舉,在秦王看來就是為了辱他的。

以他的脾,怎能忍

“他既然仗著江小兒之勢,那本王就先掂量掂量這小兒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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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殿下……!”

杜畿一驚,開口想要勸阻,卻被秦王打斷:“不必多言!”

……

“這就是天下之中?”

江舟抬頭看著眼前的恢宏雄城,心中之震撼,難以言表。

他雖早有心里準備,但親眼所見,還是驚到了。

這哪里是人類的城市?

如此恢宏雄偉瑰麗,除了建在地上,在彼世之中極盡人們想象的天宮玉闕也難有此氣象。

難怪做神都。

“老江!”

江舟正沉浸在眼前神都氣象之中。

前方燕小五甩著短跑來。

來玉京,他與燕小五是搭乘的貫月槎,不過十數天便已到達。

不過玉京卻不是那麼容易,即便他是天波侯,沒有詔,想京,也要有憑證。

這點卻難不到地頭蛇燕小五。

他剛才便是城去給江舟弄憑證去。

不過,看他神態有些不對勁啊。

江舟見燕小五滿臉興地跑過來,然后用一種看神仙的眼神盯著自己,直盯得他心中發

“……你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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