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聽了愧不已,今日過來找林盈袖時一路上丫鬟婆子竊竊私語,必定是笑話們。
當時和林盈袖吵,想著現在呼奴喚婢,連周氏都另眼相看,在裴府還不是說一不二。不過找辦點事兒就推三阻四,分明是不想幫襯娘家人,又加上一直勸說林二叔和離,這明擺著就是過河拆橋,這種小人行徑實在看不上,這才嗬斥兩句。
隻沒想到裴府人多眼雜,別人會拿著這些事笑話林盈袖。
“那勞煩姐姐多加照顧,我來府裏日子也不短了,這就和府上辭了家去。”
林盈袖在屋裏聽到,心裏也有幾分愧疚,不過林氏回去也好些是非。
便讓采蘋將準備給林氏帶回去的東西都準備好,有給林曉峰做的裳,也有給林氏的,還有幾包安胎藥是給林二叔的外室。
林氏一走,林盈袖總算鬆了一口氣,專心跟著嬤嬤學習規矩和禮儀,府裏別的姨娘都以為是周氏看不上林盈袖,其實學這些規矩大有好。
宮裏出來的規矩嬤嬤許多公侯家才能請得到,雖說是個妾,會這些不必人拿。
轉眼冬日將近,林曉峰進來請過一次安,林盈袖躲在簾子後頭瞧見,比以前高了不,也懂事了不。
周氏見了也說這孩子很規矩,讓人賞了好些東西,那些上等的墨和紙都是周氏從娘家帶來的。
“昨兒收到帖子,遠山王王妃嫡子年滿十歲,準備請素日好友聚聚,我與王妃是閨中好友,自然也是要去的,林家的你跟著去伺候哥兒姐兒。”
林盈袖起答應,臉上出一,道:“多謝太太提攜,妾一定會好好伺候兩位小主子。”
周氏滿意地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見王姨娘說道:“太太還說自己不偏心,家中出門做客可沒有帶小妾出去的。就算帶,我娘家父親從前可是做過的。”
趙姨娘輕嗤一聲,輕蔑地說道:“太太想帶什麽人出去,那是太太的事,咱們不過是妾罷了,就算是偏心又能怎麽著?”說罷,了自己的鬢角,臉上又出一笑容來,“想當初我伺候二爺的時候,咱們二爺上有個芳姨娘最得侯爺寵,那是姨娘有孕,因算命的說腹中是貴子,得寵又懷著貴子便惹人嫉妒,芳姨娘的孩子沒了怕沒法子和侯爺差,便設計陷害咱們二爺,結果可想而知。”
王姨娘琢磨了片刻,便聽出了門道,笑著對道:“這姨娘的下場怕是不好,沒了孩子還敢陷害嫡子,隻事怕不是這麽簡單吧!”
“妹妹說的是。”趙姨娘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其實從算命開始,芳姨娘就掉了一個局,試問來侯府算命的人已經知道懷孕之人是妾。還說懷的是貴子,這不是明擺著得罪侯夫人和兩位嫡出工字麽?”
林盈袖點點頭,問道:“這位芳姨娘隻怕不是得寵這麽簡單吧!否者又怎麽會讓人忌憚,聽說二爺有三個庶出的兄弟,還有七個庶出的妹妹。”
趙姨娘掩口輕笑,笑瞇瞇地繼續說道:“到底是妹妹聰慧,一猜便準,這位芳姨娘便是老祖宗的親侄兒,還是江陵侯庶,份自然不是一般的妾能比。這位姨娘進府衝著嫡妻去的,進府時老祖宗說過,隻要誕下子嗣便讓做平妻,當初咱們老太太隻一個嫡子,大夫說太太子不好,子嗣艱難,所以老祖宗才抬了這個妾回來。”
接著又說道:“誰知道咱們太太在過門第二年就生了咱們二爺,老祖宗就更加歡喜,說天生帶福相。老祖宗和侯爺,老太太都喜歡,隻這芳姨娘仗著這份恃寵而驕,把家裏的妾和親戚們都得罪了個遍。那算命的說懷著貴子,這不是府裏的靶子麽?也是報應,這孩子是自己不小心弄沒的,算命的說了懷著孩子需得小心,一旦出什麽意外必定是被妖孽所克。”
接下來的故事不用趙姨娘說,大家也猜著了,這姨娘沒了孩子想陷害裴垣,結果被人揭穿。
突然趙姨娘紅了眼圈,起袖子,雪白的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
“當初說是我們二爺,家中長輩們說要把二爺送走,我哪裏肯,就說是我撞的姨娘,是我穿了二爺的服充作書逗二爺開心。那芳姨娘嚴刑供,我抵死不承認,當時下來打得上沒一塊好地兒,芳姨娘被送了出去,我被留下來不過被趕到下人房等死。”
眾人聽著不由得了一把汗,總算知道為何裴垣總是偏袒趙姨娘,原來有這個在裏頭。
不過趙姨娘可不是為了炫耀當年的功勞,周氏端著茶盞出神半日,顯然是聽進去了趙姨娘故事。
落後對香草香汾兩個道:“那你們兩個跟著哥兒姐兒,王府規矩大,需得仔細小心。”
到底還是存了心,林盈袖默默地低著頭一個字也不肯多說,對哥兒姐兒好不過是看著他們和自己的孩子年歲相當,當初虧欠兩個孩子太多,不過是彌補心的憾罷了。
“這也是心思多的人才做這樣的事,這芳姨娘有了孩子,本該好好養胎,非要找什麽算命,這是自找!做妾的安守本分當家主母也不會刻意為難。”
這話說到了周氏的心坎上,笑容和藹,附和林盈袖的話道:“林家的這話說的很是,咱們這樣的人家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正妻有娘家,做妾的規規矩矩,沒人會欺負了去。若惹出事兒來,即便是有功,便如那位芳姨娘不也一樣打發到家廟裏?”
幾個妾起福了福,齊聲道:“太太說的是,妾們銘記於心,必定不敢辜負太太的教誨。”
周氏滿意地點頭,因還有十來日七老太太到柳州,讓王喜家的給家中姨娘每人一套裳,一副頭麵,通房和大丫鬟們隻一套裳。
林二叔順利和離,迎娶了外室恒娘做正室,三日後擺酒,請林盈袖過去,因怕周氏疑心,便推說家中有事走不開,禮送了過去。裴垣聽說了倒林盈袖準備和他一同回去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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