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的話細想想,覺得有些奇怪,怎麽王姨娘請了大夫來,不先看看肚子疼的孕婦,反倒看飯菜,似乎是確定周姨娘保不住孩子?
晚些用飯的時候,林盈袖故意在裴垣麵前提起,裴垣隻安靜地聽著。
“二爺,或許周姨娘真是冤枉的,您難道真放任不管嗎?”
男人隻顧著吃飯,本不理會,林盈袖直接將他的飯碗奪了,“二爺,你不理我?”
裴垣一臉無奈,將林盈袖的飯碗端過來繼續吃。
林盈袖臉上發燙,那碗飯吃了一半,最重要的是手上這碗男人吃過的,不吃就得著,吃兩人豈不是——
“那是我的飯。”
裴垣麵不改地將飯吃完,放下碗筷,理所當然地道:“連你也是我的,區區一碗飯難道爺還不能做主?吃完了來書房做事。”
這碗飯實在吃不下,林盈袖回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蓉兒,蓉兒假裝沒看見,跟丫鬟們地抱著自己的飯碗,這年頭怎麽做主子的癖好咋這麽怪呢!
林盈袖放下飯碗跟了裴垣往書房去,在裴垣的對麵放了一張小桌子,樣式和裴垣的差不多,隻小了很多。
“你幫我把公文分類然後給我,我先看看孩子們的功課。”
林盈袖翻了個白眼,搶飯碗還指揮幹活,真是沒天理了。
“就算周姨娘是被人陷害,那也是自找的,倘或不裝懷孕,別人也沒辦法陷害。”
林盈袖若有所思地看了裴垣一眼,咬了下,猶豫了片刻才問:“二爺既然知道是被人陷害,為什麽不把背後黑手找回來呢?你這不是縱容那個兇手?”
是想說裴垣是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但沒敢說出口。
裴垣聞言,淡淡地道:“這是我的家裏,不是衙門,要把你們一個個三堂會審麽?不說別人笑話,鬧的一家子不得安生。”
這話聽著似乎有點道理,但這麽做豈不是縱容兇手?而且周姨娘的懲罰也太重了些。
“你這小腦瓜子別胡思想,周姨娘是罪有應得,至於陷害的那人,若是肯罷手那邊是的造化,若不能還敢害人,就算老天爺也不會饒了。”
林盈袖收回目,沒有再多問。
從裴垣的角度來考慮,的確息事寧人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周姨娘被送走,裴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不過家中卻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之前要過來的七老太太人還沒到,倒是先安排了一個人過來——七老太太娘家的外甥婉兒。
這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又知書識禮,溫大方,連周氏都要高看一眼,讓王姨娘安排下,跟婉兒姑娘來的隻一個丫鬟,不免又選幾個丫頭給用。
那丫鬟給周氏磕頭時候遞上來一封信,周氏看過之後變了臉,讓王喜家的安排表姑娘下到客房休息。
等人走遠了周氏才對眾人道:“這七老太太可不是白送個人來,說娘家侄兒年歲漸長,家中窮困想讓我給這表姑娘找個好親事。話裏話外的意思想親上加親,你們怎麽看?”
眾妾室如臨大敵,林盈袖不過是個秀才兒,認得幾個字便被裴垣格外厚待,這表姑娘容貌比林盈袖更甚,隻怕——
“若果真二爺喜歡,咱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我們也說不上話。”趙姨娘這段時間憔悴了不,在周氏跟前也比以前恭敬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管家大權的緣故。
相比起王姨娘要春風得意許多,沉半晌,才道:“二爺喜歡咱們才沒有說話的資格,可二爺不見得會喜歡,咱們做晚輩的又不好得罪長輩。”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周氏泯了口茶道:“不過是族親而已,隻這七老爺和二老爺是同胞,衝著二老爺也不好得罪。不過這個表姑娘我是真不喜歡,二爺那邊不用考慮。”
這話也隻有周氏才敢說,一眾妾室自然是三緘其口。
從上房出來趙姨娘住了林盈袖,笑瞇瞇地道:“咱們二爺一向喜歡才,這回來了個才貌雙全的表姑娘,不知道書房那個位置你還能呆多久呢?”
林盈袖皺了皺眉,輕聲細語地說道:“趙姐姐這話不該是問二爺才對,二爺想些什麽我怎麽會知道。”無心和趙姨娘過多糾纏,道了聲告辭,回自己屋裏做針線活去。
晌午時後門門房的婆子傳來消息,林二叔的外室才有孕就被林二嬸察覺,兩人正鬧,娘和林二叔沒主意,來討示下。
林盈袖讓婆子告訴傳話的人,二叔若還惦記著婆家富貴,那就放下手裏的生意,二嬸子和前夫的幾個兒子是什麽貨,自己心知肚明。
臨走前讓人將林蘊玉準備準備,過兩天會安排人接進來。
晚飯時一家子吃飯,表姑娘蓉兒進來請安,裴垣臉上淡淡的,顯然不把這個表妹當回事兒。
周氏為了緩解尷尬,親自拉了表姑娘在旁坐下,聲細語地對表姑娘道:“你這個表哥子極冷,不與人說話。往後家裏有什麽需要隻管跟我說,或者是王姨娘、趙姨娘也,這二位管家。”
“蓉兒自小跟著家學念書,以前老師說起表哥,蓉兒好生敬佩,表哥才俊風流,隻怕滿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來,能有這樣的表哥,蓉兒真是三生有幸。”
林盈袖咬著筷子,目在兩人之間打轉,裴垣對這位貌的表妹還沒有旁邊的竹蓀鵝興致高,大半盤的鵝都了口,這位表姑娘是不是暗送秋波。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這表姑娘眼拋的都快了翻白眼。
“爺好看,你也不用這麽盯著看。”
沒等林盈袖反應過來,一塊手帕丟在麵前,“口水,小姑娘家也這麽急。”
林盈袖抓起手帕覺蒙住自己的,才想起來本沒流口水,頓時惱怒,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低頭大口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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