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霜倏的轉眸看向真真,卻正對上真真憤怒的眸。
「姚清霜,你還真是無法無天。」
昨日,收到翡翠的消息,求救命。說姚清霜已害死了春桃,如今又盯上了。
當初,將翡翠給柳青青,就是為了方便找姚清霜的麻煩。
可後來才發現,翡翠本不是姚清霜的對手,而且經過水府之事,對姚清霜的心思也變得複雜起來,不願再尋的麻煩。
所以,今日一早,便著頭皮求到太后那裏,說翡翠是用慣了,想用兩個宮婢將翡翠換回來。
太后雖惱胡鬧,卻又憐這一個月抄經念佛、一直服侍在跟前,便特意差趙公公陪走這一遭。
「殿下!」
趙公公及時介面,「事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不可妄下言。」
他轉眸看向那宮婢,「仔細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是。」宮婢臉上的驚恐毫未減,「奴婢和這位嬤嬤去了翡翠姑娘的住,發現被吊在房樑上,皮開綻,氣息全無。」
「嬤嬤就四喊人,聞聲來的確是三小姐的婢紫嫣姑娘。」
宮婢膽怯的瞥了一眼姚清霜,又看向趙公公,將自己心底的猜測一併說出。
「當時,翡翠有滴落在奴婢臉上,那,還是熱的。翡翠姑娘應該在我們去之前剛被人打死。」
趙公公臉沉了下來,「三小姐,你的婢為何會出現在那裏?」
「這還用說,」真真又驚又怒,「定然是知道本公主想要回翡翠,所以便差紫嫣去將翡翠活活打死了。」
「我……我是讓紫嫣去找青青來陪公主的。」
姚清霜心裏發苦,當著趙公公的面,總不能說紫嫣去扶風院是拿的鞭子準備揍六公主吧?
「小人!吞吞吐吐,一看就是撒謊。」真真不屑的別開眸。
「公主息怒,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
姜嬋強自鎮定,看向錢嬤嬤,「出了這麼大的事,青青呢?扶風院的人呢?們怎麼說?」
錢嬤嬤搖頭,「沒有見到柳小姐,扶風院當時也沒人,不過老奴已經差人去尋了。」
趙公公眸閃了閃,不聲的看向姜嬋,「國公夫人,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免得中間生了什麼誤會。」
「趙公公所言極是,請!」姜嬋哪有不同意的,一邊差錢嬤嬤去尋姚震海,一邊領著趙公公便往扶風院而去。
扶風院中,翡翠的首還懸掛在房樑上,如那宮婢所言,到此刻,還有珠順著垂下的手滴落。
「快,將翡翠放下來。」
姜嬋看向跪在院中的兩名婆子和小丫頭,臉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兩名婆子互視一眼,從袖袋中出一張紙箋遞向姜嬋。
「今日一大早,翡翠姑娘便讓老奴按這個去廚房做紅棗桂花糕,說是要孝敬公主殿下。老奴一直忙活到現在,並不知道翡翠姑娘出事了。」
紙箋上詳細寫著紅棗桂花糕的用料和做法。
將紙箋遞給真真,「殿下看看,這可是翡翠姑娘的字跡?」
真真點頭。
姜嬋又看向那兩名小丫頭,「你們呢?」
小丫頭忙將手中的白瓷瓶奉上,「今早翡翠姐姐讓我們去收集荷葉上的珠,這是我們一上午收的。」
「所以,上午扶風院沒人?」姜嬋眸中浮出一抹焦灼。
婆子和小丫頭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半晌,一個小丫頭怯生生道,「翡翠姐姐在。」
姜嬋氣結,可不是翡翠在嗎?都變一首了。
轉眸看向翡翠,就見趙公公俯從翡翠首上拈起了一線。
「國公夫人,」趙公公將手中的線湊近姜嬋,「這好像是金線?雜家若沒記錯,王爺送給三小姐的鞭子上便有這種金線吧?」
「三小姐,」趙公公的眸落至姚清霜的腰間,「王爺送你的長鞭呢?」
柳青青!你還真是一刻不安分啊!
「鞭子不在我這裏。前些日子柳小姐與我起了一些口角,昨日差翡翠拿走了鞭子,說是要給長鞭配個穗子做賠禮。」
看到翡翠首的第一眼,便認出那是鞭痕。
就知道柳青青沒安好心,果然,這鞭子借出了一條人命。
「呸,你個小人!」真真冷笑,「照你的意思,就是翡翠拿了你的鞭子,今日又支開眾人,然後自己死了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你意思是說是柳青青打死了翡翠?」
真真冷笑,「栽贓陷害,你也找個靠譜的。就,再借給十個膽子,敢嗎?倒是你,有這個膽子。」
趙公公眸閃爍,招手對邊的侍低語了一句,這才看向姚清霜,「三小姐,在你到花廳之前,你在何?有誰可以為你作證?」
姚清霜迎向趙公公的眸,擲地有聲,「我一直在霜院,紫嫣可以為我作證。」
「嗤,」真真嗤笑,「是你的婢,自然你讓說什麼就說什麼了。不過,這會自己還一呢,怎麼給你作證?」
「殿下,稍安勿躁。」
安了一句真真,趙公公才緩緩開口道,「雜家以為,當務之急,是應該先找到長鞭和柳小姐。」
「義母!清霜姐姐!你們……」
就在此時,柳青青的聲音在眾人後響起。
「青青見過公主殿下,見過趙公公!」
柳青青這時才看到真真與趙公公,忙向兩人行了一禮,眸又轉向姜嬋與姚清霜,帶著幾分探尋,這是怎麼了?
「柳青青,你好大的膽子,打死了翡翠還敢回來?」真真對柳青青可沒有毫客氣。
柳青青怔住,「殿下,你說什麼呢?」
的眸順著真真眸去,臉上瞬間褪去,尖一聲,就向翡翠的首撲去。
「翡翠!你這是怎麼了?翡翠?府醫,府醫呢?」
呸!裝腔作勢的小人!
真真鄙夷的啐了一口,「人都已經死了,別說府醫,神仙來了也沒用。」
柳青青怔住,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梨花帶雨的向姚清霜。
「清霜姐姐!翡翠究竟做錯什麼了?你要打死?有什麼事,你不能和我說嗎?你不是說翡翠是我的婢,一切由我來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