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姚清霜卻不理會,只繼續羅列他們的罪狀。
「剛才他們還口口聲聲說我長姐謀殺皇嗣,可後來卻證明是他們水府的問題。」
「還有,若非安王世子仗義執言,曼珠姑娘,你此刻看到的怕不是我與清雪郡主,而是兩個冤魂。」
「一派胡言!」
大皇子雙眸噴火,恨不得即刻下令箭死姚清霜。
「一派胡言?」姚清霜嗤笑,「眾目睽睽,清霜究竟有沒有撒謊,曼珠姑娘一問便知。」
「這麼多年公子、千金小姐,清霜就不信沒一個人敢說實話?」
「還有,」垂眸瞥了眼自己上的傷,「殿下難道要說這箭傷也是我自己的?」
大皇子瞠目結舌,不知如何辯駁。
「殿下!」曼珠緩緩開口,「曼珠只問一句,玉佩你佩戴,三小姐是如何盜取的?」
「曼珠姑娘有所不知,玉佩前兩日我便給了水大人修補,所以不在我上。」
「哦?」曼珠眸微閃,轉眸四顧,「水大人呢?」
「千鈺見過曼珠姑娘。」
一直躲在廳門口觀察外面形的水千鈺疾步而出。
「水大人!」曼珠看向他,「我有幾個問題請教。」
「請問大皇子玉佩的裂痕在何?你是在何地尋何人修補的?又用的什麼材料?步驟如何?」
水千鈺冷汗淋漓。
曼珠卻已再次沉聲道,「來人,拿紙筆給水大人,讓他一字不落寫下,即刻前去查驗。」
幾乎在話音落下之際,便有紙筆向水千鈺。
水千鈺面發苦、口舌發乾。
終於,他一沖大皇子跪下道,「殿下,臣有罪啊!」
大皇子已猜到水千鈺心意,雖心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只能順著他的話沉聲問道,「你有何罪?」
「其實……殿下的玉佩並沒有什麼裂痕,那日臣回來后便知是自己看錯了。」
水千鈺豁出去了,「玉佩一直都在臣手上,是臣因大皇子妃的事遷怒姚家,所以才故意嫁禍姚清霜。都是臣的一念之差,是臣對不起殿下。」
果然,水千鈺是要攬下所有罪名。
大皇子掙扎一番,終究不忍,替他向曼珠求道,「曼珠姑娘,水大人一時糊塗,才犯下這彌天大錯,如今他已知錯,還請饒他這一回。」
「殿下這話錯了。」曼珠的聲音不不慢,也聽不出喜怒。
「水大人要構陷的是姚家小姐,如今蒙不白之冤、差點做了箭下亡魂的也是姚家小姐。所以,殿下若想私下解決,應該徵詢的是姚小姐的意見吧?」
大皇子的一張臉倏的漲紅。
讓他去求姚清霜?
他做不到。
「姚小姐!」
水千陌卻顧不了那麼多,沖姚清霜福了一福,「今日之事,都是我哥哥一時糊塗,並非誠心要害姚小姐。」
「求姚小姐,看在家姐剛剛痛失孩子,看在曼珠姑娘的面子上,饒他這一回吧。日後,水家必當竭盡所能,報姚小姐今日之大恩。」
曼珠淡淡掃了一眼水千陌,卻什麼話也沒說,將眸轉向了姚清霜。
水千陌暗暗鬆了口氣,也轉眸看向姚清霜。
倘若姚清霜繼續揪著此事不放,那就不僅僅是不給大皇子、水家面子,更是不給曼珠姑娘,不給王面子。
眾人自然也能領悟水千陌這話中的意思,俱轉眸向姚清霜,心中不生出兩分同。
了這麼大委屈,怕也只能吃下這啞虧了。
呵呵!
姚清霜心中冷笑連連,重活一世,已不再是那個一筋、不諳世事的姚清霜,已能明白水千陌這話中的彎彎繞繞。
就算不顧忌大皇子與水家的面子,也要顧忌王的面子,不能由著子來。
這,便是規矩。
木頭說過,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規矩就是規矩,必須遵守。
否則,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而所能做的,便是守著規矩,利用規矩。
「唉!」
重重嘆了口氣,「水小姐,你錯了。我從未怪罪水大人,又何來饒恕?」
眾人一怔,就聽又道,「誠如水小姐所言,水大人如此構陷清霜,不過是因為他誤以為是我們害了他妹妹。所以,他不過是想替妹妹出頭罷了。」
「我相信,水家,對我們並沒有惡意。否則,水琉璃水小姐也不會幫世子一起證明我長姐的清白了。所以,今日之事,我定會說服我父親,就此作罷。」
水千陌角勾起,算你識趣,「千陌多謝……」
「等一下!」
姚清霜抬手打斷了水千陌的話,「水小姐先別忙著道謝,剛才清霜說的都是大義,但清霜是個子,而且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所以,這一箭,」垂眸看向自己傷的大,「我一定要討回來,而且還要雙倍。」
「理當如此!」介面的是曼珠。
水千陌銀牙咬碎,卻不能反駁一字。
剛剛將王與他們綁在一起,此刻,曼珠自然可以代答應姚清霜的要求。
姚清霜素手向侍衛,「拿弓來。還有箭,我要兩支!」
曼珠親自取了弓箭遞向,「公子,請!」
公子?
眾人神微。
姚清霜接過兩支長箭,同時搭在弦上,平舉彎弓,一點一點將弓弦拉至滿月,瞄準水千鈺,角勾起一抹淺笑。
「水大人,你們箭時,我可以反抗。所以,你也不要束手待斃。」
明的為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襯得明眸皓齒,英姿颯爽。噠噠還滴的衫在暖風下微微擺,讓人既心疼又敬佩。
「哥哥,快跑呀!」水千陌焦急的催著,「只有兩支箭。」
水千鈺再也顧不上面子,猛然一咬牙,起便向一側衝去。
「嗖——嗖——」
就在他起的那一瞬間,便聽有破空聲響起。
他心中大駭,轉眸向姚清霜去。
沒看到姚清霜,卻看到兩支長箭在他眼前放大。
然後,好像有什麼撞到他,他子一個踉蹌,便向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