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說,咱們一會不去姜府,直接回國公府,姜老爺和大小姐都在國公府等著。」柳青青轉眸看向姚清霜笑盈盈道,「還有,我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木公子和白公子的馬車離開了。清霜姐姐,你怎麼了?」
柳青青手在姚清霜面前晃了晃。
「沒事,」姚清霜回神,按下柳青青的手,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們兩個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我們青青,灰溜溜的走了。」
「清霜!」柳青青嗔了一聲,紅了臉,心中卻是暗暗鬆了口氣。一轉眸,見姜嬋怔在那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思一沖姚清霜道,「不和你說了。你陪著義母,我去醒心兒,讓醒醒神,一會就到家了。」
看柳青青下了馬車,姚清霜才又攥住姜嬋的手,「娘,別擔心,長姐不會怪你的。」
姜嬋頷首,可一顆心卻依舊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近鄉更怯,說的便是如此吧。
終於,馬車在國公府門前停下。
「娘!」姚清霜扶著姜嬋下了馬車,一眼便看到正與姚震海說話的姜柏,的舅父。
「哥!」看著那個二十年不曾見過的影,姜嬋不由紅了眼圈。
「好,回來了就好。」姜柏了發紅的雙眸,「外面冷,咱們回去說話,雪兒和你嫂嫂都在裏面等著。」說著,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姚震海訕笑,「你看,我這都反客為主了。」
「姜兄見外了!」
姚清霜跟著三人向里而去。
「清霜姑姑,清霜姑姑。」
就在此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後面追來,一把抓住的手,「清霜姑姑,青青姑姑說這是心兒的家,」說著,還特意瞄了眼另一隻手牽著的柳青青,「可心兒記得,心兒家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青青姑姑說的沒錯,」姚清霜矮,著姚心兒紅撲撲的臉頰,指向門楣上高懸的長匾,「看到沒?那牌子上的四個大字,鎮國公府。你忘了,你祖父是鎮國公,那這鎮國公府自然就是咱們的家了。走吧。」
姚清霜牽起姚心兒的手與柳青青向府中而去,再次看到這悉的景,姚清霜心中百集,更是暗暗發誓,這個家,一定保護好。
「霜兒,過來!」
正廳門口,姜嬋沖姚清霜招手,待與柳青青、姚心兒走近,才道,「你舅父與舅母去準備晚膳了,說是讓我們一家先……」
話音未落,門簾一,一位著芙蓉錦的子從廳中走了出來,眉眼與姜嬋有著三分相似,有些局促的笑了笑,起門簾道,「請進。」
姚震海與姜嬋對視一眼,忐忑的走了進去。
「你是清雪吧?」姜嬋有些發虛,「一轉眼,這麼大了。」分別的時候,還是一個小不點,走路都還走不太穩。「清雪,我……我是你……」
「諸位遠路而來,請先用些熱茶吧。」姚清雪似有意、似無意的打斷了姜嬋的話,示意旁的婢將備好的茶遞與姚震海幾人。
姜嬋接過茶,心裏漲的難,卻不知該如何再開口。
姚震海亦是沉默著。每個人心頭上都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房的氣氛一時凝固的有些可怕。
姚心兒有些不安,扯了扯柳青青的袖,「青青姑姑,是誰?」
姜嬋眸子一亮,忙指著姚清雪道,「快,心兒,姑姑,是你清雪姑姑。」
姚心兒皺著小眉頭沒有。
柳青青矮下去,握住的手哄勸道,「好心兒,快姑姑啊。」
姚心兒偏頭看向姚清雪,「你真的是姑姑嗎?那為什麼心兒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眾人尷尬,柳青青忙低聲哄勸,「心兒沒有見過這位姑姑,那是因為一直住在這裏啊。你看,那麼漂亮,心兒不喜歡嗎?」
「不喜歡!」姚心兒沒了耐心,小腳一跺道,「我不要,我已經有兩個姑姑了,不要這個。我不……」
姜嬋神一暗,柳青青忙掩住姚心兒的,「好心兒,青青姑姑帶你去外邊玩好不好?咱們去看……」
「姚心兒!」
姚清霜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姚心兒的手從柳青青手中搶過,拉著走向姚清雪。
言無忌,但最人心。
前生,亦是如此。
以為不過是姚心兒的言語,卻沒想到這了姚清雪心中的一刺,直到死,都不能忘懷。
適才之所以不攔著是因為能攔住這一次,但卻不知道下一次姚心兒又會被教唆著說出什麼話來?
與其如此,還不如先將這刺扎,再由拔出,之後,姚清雪便不會再被同樣的話語傷害。
「放開我,放開我,痛,痛!」姚心兒跳著腳將自己的手從姚清霜手中向外掙。
「姚心兒!」
姚清霜鬆手,單膝跪下,扶著的手臂,瞥了眼姚清雪,與姚心兒平視道,「你記住,,是你祖母的嫡親兒,是你爹爹的嫡親妹妹,是我的嫡親姐姐,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祖母、不喜歡我、不喜歡你爹爹,知道嗎?」
姚心兒愣住,不敢再鬧騰,眨著眼睛看看姚清雪,又看看姚清霜,扁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兒,」姚清霜的語氣和了起來,「你是不是很想你娘親?」
一提起母親,姚心兒大大的眸子裏當下沁出晶瑩的淚珠兒,重重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你祖母就是清雪姑姑的娘親。和心兒一樣,也很想娘親,可是為了能讓祖母好好的照顧心兒,清雪姑姑一直忍著,都沒有來找娘親。你說,是不是很疼心兒?」
姚心兒點頭,仰著掛滿淚珠的小臉看向姚清雪,「清雪姑姑,心兒以後和你最好,心兒最最喜歡你。」
姚清雪再也綳不住,紅了眼圈。
「長姐!」姚清霜沖姚清雪跪下,「長姐在上,小妹清霜一拜。」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姚清雪的淚珠兒終於被這一拜扯落,連忙將姚清霜扶起。
「長姐!」姚清霜趁勢抱住,在耳邊低語,「你看爹和娘是不是紅了眼圈?爹戎馬一生,有話總藏在心裏,不會說。娘這些年,日日夜夜思念你,回來的路上天天催車夫快點,可到了城門口,卻又不敢進城。」
放開姚清雪,朝紫嫣道,「快,讓人將我的東西全都抬進來。」
繼而轉眸看向詫異的姚清雪,「長姐,我所有的東西,只要你喜歡的,全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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