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榮頓了一下,想到了唏兒和世子的關係,制著火氣說道,「如果是你的主意,為父就不追究了,反正運兒也沒事了。」
唏兒冷笑,他倒是大方,可沒做過的事,誰也別想推到頭上。
忽然轉頭看向吳姨娘,「請問吳姨娘,二弟落水時穿的鞋子哪去了?」
吳姨娘眼神帶著躲閃,「落了水的鞋子,已經,早就讓下人拿去刷乾淨了。」
「姨娘屋裏的下人,倒是勤快。」唏兒哼了一聲,「我先前撿了一雙鞋子,看著倒像是二弟的,不如拿過來,請姨娘辯認一下。」
話落,便對著織錦道,「回去找半夏,把東西帶過來。」
織錦瞪了眼四小姐,飛快的往外走。
「三姐,你別耍花招了,明明就是你讓我推二弟下去的。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說白了,你就是怕你嫡的權利會被這兩個弟弟搶去?」赫連如雪喋喋不休的說著,「你可真是沒有肚量,子總要嫁人,娘家的一切,和你關係真的不大。」
唏兒聽越說越不像話,忽然覺得手好,上前兩步,對著就是啪啪的兩掌。
赫連如雪當時就被打懵了,捂著麻木的臉哭喊起來,「野種,你敢打我?」
唏兒獰笑著,看向赫連子榮,「父親,我是野種嗎?這件事,也不知道世子殿下知不知道。」
赫連子榮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好一拍桌子,「如雪,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本就當沒生你這個兒!」
「父親,明明做錯事的是三姐,你為何還要罵我?」
「你閉!」赫連子榮咬牙。
「如雪,唏兒是先夫人和老爺的親生兒,你罵是野種,侮辱的本不是,而是老爺和整個史府。你也十二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心裏也該有點數。」魏月禪不滿的教訓起赫連如雪。
吳姨娘的眼珠子,在唏兒和四小姐之間轉來轉去,似乎是在衡量著什麼。
繼而忽然道,「老爺,婢妾不管是誰做的,只求老爺還運兒一個公道。」
「稍安勿躁!」赫連子榮勸。
「父親是不是礙於世子的關係,不敢罰三姐?」赫連如雪一臉嘲笑,「你剛不是要打我嗎?到了上,怎麼就不敢了?」
赫連子榮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上前去掐死這個兒。
正在這時,織錦抱著一包東西回來。
「小姐,東西帶來了。」
「所東西拿出來,遞給吳姨娘看看認識不。」
當織錦將油紙包打開,出裏面藍的靴時,吳姨娘臉頓時一變,用吃人的目看向唏兒。
「這不是運兒的鞋子嗎?怎麼在你們手裏?」赫連子榮也認得這雙鞋,前幾日運兒還跑到他前,問他好不好看。
唏兒沒說話,而是托著油紙包,來到了赫連子榮面前,故意將鞋底的黃油湊到他眼前。
「這是……黃油?運兒的鞋上怎麼會有這東西?」赫連子榮大怒著質問唏兒。
唏兒冷笑,「父親恐怕是問錯人了,應該去問問四妹,當時可就只有和二弟單獨呆在一起的。」
「你說謊,本就不是我乾的。」赫連如雪沒想到,唏兒如此輕易的就把事又引回到上。驚慌的道,「就算是我給他抹的黃油,也是你指使的。」
唏兒也不氣惱,只是目更加涼薄,「其實這件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到底是誰做的。只需父親派人搜府,查查誰的院子裏有黃油即可。」
「唏兒,把鞋子拿過來給母親看看。」魏月禪說完,唏兒便拿著鞋子走到邊,將鞋遞到眼前去。
魏月禪見油紙包著的兩隻鍛面藍鞋,淋淋的帶著不水,但在鞋底靠近鞋幫的地方,還沾著一些黃油。因為這幾天,天氣涼了,黃油遇水本不融,所以保留了下來。
「老爺,從這鞋上來看,運兒落水之事,確實另有因由。」
「周騰,去找管家,帶人搜府!」赫連子榮沉著臉,見唏兒面沒變,冷聲下令。
半個時辰之後,管家來報,「老爺,老奴已經搜查完畢。」
「如何?可搜到了黃油?」
管家看了眼大家,這才回話,「回老爺,老奴在四小姐房裏,和吳姨娘屋裏,都搜到了黃油。」
「你說謊,我的屋子裏怎麼會有黃油?」赫連如雪像炸了窩的馬蜂,對著管家怒吼。
管家對著後道,「周騰,把證拿進來。」
周騰捧著一個碗大的小罐走上前來,「老爺,這裏面裝的是黃油。」
赫連子榮鐵青著臉,失至極的看向赫連如雪,「在你屋裏搜出了這害人的東西,你還想狡辯?」
「這黃油本不是我的,我的屋子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赫連如雪忽然指著吳姨娘大喊,「我知道了,吳姨娘的屋裏也有,一定是故意把黃油塗到啟運鞋上,嫁禍給我的!」
「四小姐,運兒是我親生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去害?」吳姨娘怒聲,「我看就是四小姐你做的,老爺,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四小姐再抵賴。」
赫連子榮氣得渾都直哆嗦,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赫連如雪還敢。
冷聲道,「管家,把四小姐帶下去,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不不,父親,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啟運本就不是我害的!」見有婆子過來拉扯自己,赫連如雪死命掙扎。可是不管怎麼掙扎,還是被拉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傳來四小姐的慘聲,聽得赫連如水趕扯住姨娘的手。
唏兒從屋裏出來,來到行刑的地方,讓下人先停一下。然後俯對著赫連如雪道,「四妹,做錯了事,就要接懲罰。」
赫連如雪早就疼得眼冒金星,幾昏厥,見一臉嘲弄的盯著自己,又又愧,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赫連唏兒,我屋子裏的黃油是你放的對不對?」目中帶著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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