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桃的很香，可是個子小小的，看起來著實的可憐。

“呈王。”顧知鳶輕輕開口，醒了過后沒見過吳珵，算起來，與吳珵大概有一年沒見過了。

吳珵聽到顧知鳶的聲音，猛然反應了過來，飛快地后退：“你怎麼來了？你別過來，這次的天花和之前的不同，會死人的，聽到了沒有，快走。”

“我來看看玉桃。”

“帝君，你瘋了麼？你剛剛醒過來，如果染了，一命嗚呼，你陛下怎麼辦？”吳珵坐在了床上冷著臉看著顧知鳶。

“玉桃是第一個染的人，說不定，上有這一次解決天花的方式。”顧知鳶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道麼？有一萬多人染了，這次的天花被人了手腳，解決不了，會不停擴散開。”

吳珵攥著拳頭：“陛下知道麼？”

“陛下送我出門的。”顧知鳶走向了床邊上，開始給玉桃檢查。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玉桃，該給準備禮才是。”顧知鳶輕輕著玉桃的臉頰：“這麼小，他們也敢下手。”

“這一次的天花，是顧沐雪出現的時候引起來的。”吳珵緩緩開口：“您覺得，有沒有什麼關聯？”

顧知鳶一怔，抬頭看了一眼吳珵：“別說關聯了，我覺得就是南宮卿干的，也是宗政景曜疏忽了。”

“也怪不得陛下。”吳珵嘆了一口氣：“你知道麼？你昏迷不醒，陛下都快瘋掉了，閉在長思宮，門都不出，我和父親都快被累死了，父親還去外面辦事了，眼下只怕回不來。”

“回不來是好事。”顧知鳶輕聲說道：“回來，就代表著沒有生命危險。”

吳珵一聽，握住了拳頭。

顧知鳶抬眸瞧了他一眼：“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玉桃生病的。”

“初九晚上。”

“可接過什麼東西？”

“都是家中的人。”吳珵想了想，瞳孔微微一：“宗政送來的禮里面，有個巧的撥浪鼓……”

“命人取撥浪鼓來，小心抱起來。”顧知鳶抬眸瞧著吳珵：“滄瀾這局棋大，眼宗政太子也被關在了這里。”

吳珵握著拳，他知道，顧知鳶的意思是說，這一次的事不可能是宗政做的，宗政也是無辜的。

顧知鳶嘆了一口氣：“我每天都會來檢查小孩子的況，你別擔心，你也多注意一下你自己。”

“我知道。”吳珵盯著顧知鳶的背影：“你也要萬事小心，如果你出事了，陛下真的會發瘋的，我已經承過一次他的瘋狂了，不想承第二次。”

“你放心，如果我都出事了，你們都要倒霉了！你再也不用承宗政景曜的憤怒了。”顧知鳶笑了起來。

“這種況下，你還能開玩笑……”吳珵一瞬間有些無語。

“難過，有什麼用？”顧知鳶笑了一聲：“不過是自找麻煩，我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孩子，自己來隔離的很堅強，像個大人一眼。”

吳珵盯著床上自己的小兒，沉默了許久：“是麼？”

“嗯。”顧知鳶用力地點了點頭：“所有人都在努力，將士們累的靠在墻兒休息，程凝累的暈了過去，百姓們送水送饅頭，大家都團結一心，只要熬過去了，我們就能迎接一個太平盛世。”

“帝君。”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您快過來看看，小周大夫染了天花，已經不行了。”

顧知鳶的心中猛地一，小周大夫，哪個小周大夫？

可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站了起來飛快的跑了出去。

門口圍滿了的人，看著顧知鳶過來，有人高喊了一聲：“快快快都讓開，帝君來了！”

眾人一聽，緩緩轉頭看了過來，瞧著顧知鳶撥開了人群急急忙忙地闖了過來，眾人立刻讓開了一條路，讓顧知鳶進去。

沈毅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攔在了門口，他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別去了。”

“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藥注了麼？搶救了麼？你就要說放棄的話？”

沈毅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他用力地點了點頭：“都做了，我都做了，，已經斷氣了。”

顧知鳶瞳孔微微一，猛地抬頭看向了屋，一只手無力的垂在了床邊上，白凈瘦弱的手腕上，布滿了猩紅的疹子，很快，便有人將那一只白的手給塞了回去。

“怎麼會？”顧知鳶的聲音都在抖，剛剛才來到隔離所，一個大夫因為天花死了，他們的戰友，死了。

“我問過了，得了天花，不想浪費藥，一直沒有治療，托著殘破的軀，躲在了屋子里面研究藥方。”沈毅蹲下子痛哭了起來：“剛剛我想給注藥，說不用了，給剛剛進來的孩子們，我眼睜睜地看著在我的面前斷氣，才十九歲，在沈家學了十幾年的醫，剛剛學，還有一個未婚夫等回去，我就不該讓跟著來這里。”

顧知鳶的心，被撕扯了一片一片的，這樣好的姑娘，為了這場疫，為了百姓丟了命。

“帝君，說，讓我告訴你，找到方向了，一直研究自己上的天花發現的，或許有南疆的蠱，或許帶病的不是人，是蠱，這種蠱繁的非常快……一和旁人，就會立刻寄生在別人的上。”

顧知鳶的瞳孔微微一，這種蠱，或許就和病菌病毒差不多的道理，或許，方向就錯了。

“我知道了。”顧知鳶盯著那裹在了白布之中出了一節手腕的姑娘。

大家居然是以這種方式認識的。

大家從未認識過，可卻不妨礙一頭撲進去，真的是害怕藥不夠用麼？

不是，是為了以自己作為實驗，讓自己肆無忌憚的研究自己上的東西，來得出結論，只有自己長出了這種東西，不怕死，才能慢慢的研究。

為了讓百姓活下來，為了個人指一條明路，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