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三章

這句話直接把眾人罵得清醒了。

他們哭笑不得卻又萬分認同——平時哪怕是做夢，他們都不敢想象如此震撼的場景。

鄭聲的面龐已雪似的蒼白了。作為現任的大周副相，他是本能地為大周能擁有這寶貝高興的。

但這一寶貝被拿出來，卻意味著龐相徹底輸了……

他下意識看向龐仲。

龐仲的格局卻比他大得多，著老農麻利地在地里挖掘，竟不顧臟污地挽了與袖子，順手抄了一把石鏟，下田與老農一齊挖掘了:“量斗車馬上就會被送來了。到時候這塊地若還沒被挖出來，會耽誤測量時間的。”

其余員也反應了過來，再顧不得自矜份，紛紛挽著袖子下了田。

“龐相說得對，早點把這塊地的土豆都挖出來，便能早點得到的數字。”

“反正我是不能等了。我一定要第一時間知道數字。”

“我也來。”

“能親手挖出這一田的寶貝，我以后說不定也能在史上留一筆名了。”

……

著這群懷著極度熱忱，在田間勞作的背影，鄭聲一咬牙也下了田。

得了龐仲的死命令，量斗車果然來得很快。在一群人剛剛把土豆都挖出來時，量斗車便被送到了田埂邊。

龐仲已顧不得禮節了:“上稱。”

一堆又一堆的土豆被搬上了車。老農們手腳麻利地將土豆上了量斗車。

圍觀的百姓與員們都張地著這一幕，呼吸因為激而格外張。

“一石。”

“二石。”

……

“八石。”

……

“十二石。”

……

“十八石。”

“十九石。”

……

“二十一石。”

盡管早聽神醫說過，土豆的畝產能到二十石。所有人亦親眼見識了，這堪稱小山般的土豆堆。但當親眼目睹了畝產超過了十石，攀升到二十一石時，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得失語，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空氣安靜得近乎詭異。

蔣明平靜淡然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這畝產二十石的土豆固然珍貴，卻也并非獨一無二的。”

下意識地，所有人都扭過頭看蔣明，緩緩地長大了。

迎著所有人的目，蔣明繼續道:“在同一批被贈予的謝禮中，除了有畝產二十石的土豆，還有一種本名紅薯，被百姓們稱作‘土人參’的寶貝。與土豆相同，這種做紅薯的寶貝，同樣產量極高。”

“目前我們只收獲了一小塊試驗田。但能夠預估出來，產量是絕不遜于土豆的。”

“另外從那些海上行商的口中，我還得知了在海外的那片大陸上，除了有畝產極高的土豆與紅薯，還有一種被換做‘玉米’的糧食。”

“與生在地里的土豆與紅薯不同，玉米是生長在地面上的，與水稻穗有三分相似。但它的產量卻甚至比土豆和紅薯更高。”

咚——

是人因為過去激厥過去，直地栽倒在地上的聲音。

周圍人忙七手八腳把人扶了起來，還不自覺地滾著結。

不發現自己過于激要站不穩了的年老員，下意識抓住了周圍年輕員的手，想要穩住自己的形，卻發現年輕員似乎比他們抖得更加厲害。

連龐仲膛都上下起伏了好幾次，深吸幾口氣才按捺住了激昂的緒。

鄭聲已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只任憑抖著:“還有兩種，皆可作為主糧……”

蔣明立在一眾人當中，平靜地問著:“憑著這三樣高產作，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種出比現階段男人更多的糧食，能夠輕易地養活自己，所以們為什麼不能得到立戶的資格。”

空氣安靜。

無人回答。

面對這山一般震撼的事實，他們再也說不出半句狡辯。

蔣明繼續道:“大周文化講究中庸，諸位尊古崇圣習慣了，只愿意遵循著圣人古訓活一輩子，接不了半點改變。”

“子行醫，你們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子學堂，你們說是破壞了祖宗規矩。”

“子立戶，你們更是說調和是天地常理。若是盛衰必定要導致國之大。”

“可這天下子大不韙是誰規定的？祖宗規矩又是誰規定的？之說又是誰說出口的？”

“不都是如我們一樣的人麼？”

“為何時間亦過了千年有余，一群腦袋眼睛里只看得到千年前的人，還想著用古人的話來限制現在的人？”

“天下從來沒有一塊石頭寫著子不能如何如何，束縛著子的從來只有你們深固的，子就是不行，子就是要依附他人的舊觀念。”

“我今日便要親手打破這觀念。”

“連子與男子的天生力差距，都能夠通過找到新的糧食種子來解決。天底下還有什麼子不能做，而男子能做的事是不能改變的？”

蔣明環視著眾人，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若金玉擲地，給人石破天驚般的震撼。

“天下無陳規不可破。”

“天下無事不可創新。”

“天下無子不能為。”

“這便是我今日要說的話。”

……

場面雀無聲。

這是頭一次男人被當面訓斥，卻無人敢反駁蔣明的話。他們只是震撼地沉默著。

因為蔣明說的都是真的。

也一直這麼做的，并且取得了功。

是天底下第一個醫，醫冠絕天下無人能及。

創辦了以創新著稱的東山醫學院。

收留了天下無家可歸的子，創辦了浴春酒肆與霜雪糖坊，和最新的織布廠來一步一步促進了工業發展，養活了這些人們，給了們安立命的本。

為了立戶，舉行了一場男才藝比賽，讓世人真正見識到了子的才華。

真正履行了的話，也震撼了世界。

……

蔣明這才看向了龐仲，一字一句地玩味笑道:“在場無一人反駁我。這一場賭約應當算是我贏了吧。龐相，您打算何時出您的全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