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四爺著一席龍袍,張開雙手等著小宮伺候穿戴完畢后,這才收回手臂,大拇指上的扳指也從從前的白玉換了眼下的青玉,上頭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龍。
蘇培盛弓著子,推門進來時見著四爺已經收拾妥帖,這才抑制不住臉上的喜說著:“萬歲爺,前頭眾大臣已經過去了,今個兒要與皇后娘娘祭祖,萬萬不敢耽擱了時辰。”
新皇登基,與皇后二人祭祖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一個規矩。
“走吧!”四爺收起視線,徑直朝著外頭走過去。
原來的福晉眼下的皇后,穿一明黃紅兩為主的金鸞鳥朝繡紋朝服,擺邊皆是用金滾邊。
一頭秀發被規規矩矩的盤在頭頂,頭上所戴的冠,上頭盡是用著珍珠鑲嵌而。
珍珠顆顆如同人拇指指甲般大小,澤圓潤。
珍珠上頭,墜著九條大小不同的龍,正前方的的龍態最大,口中垂下一顆如眼睛般大小的珍珠,澤要比鑲嵌在冠上的珍珠還要好上許多,剛好垂至眉心。
冠上同時還嵌有各大小不一的寶石,眼下在下,瞧著更加彩奪目。
耳朵上墜著三對東珠耳墜,一耳三鉗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只是平日里沒有什麼重要場合,倒也無需如此盛裝,只需要帶著一對便可。
“萬歲爺。”皇后瞧著四爺一步步走過來,眼里滿滿的都是抑制不住的喜,瞧著人走過來站在自己邊后,之前狂跳的心這才安穩了些許。
“嗯,走吧!”四爺聽著靜,也僅僅只是撇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眼下文武百都在底下侯著,倒也不好太過落著的面。
若是因此便讓們二人做出那副夫妻鶼鰈深的模樣,也是屬實太過為難了他。
祭祖并未是在宮里頭,此行雖然不遠卻也并不近,帶著眾人浩浩的,也著實需要兩三天的功夫才能完。
皇后子并不如以往那樣健康,眼下上穿著的這一朝服,里里外外好幾層,又都是用著一些上等工藝所制,本就沉重,加之倆人又是有了這麼一會兒功夫,雙猶如被灌了鉛一般,連著往起抬一下都是有些困難。
如今能撐著這口氣,也只是因著能夠名正言順的與四爺并排站著,彰顯帝后二人伉儷深。
姜氏在潛邸時原本是與年清婉同住在錦繡閣的,眼下進了宮里頭,許是四爺念著怕住的太遠,來回走不方便,而更怕年清婉突然搬了地方,有些不習慣,反而讓姜氏住在挨著的院子。
如此一來,無事時,反倒是還能過去走走。
姜氏今個兒就特意穿上一鵝黃旗裝,頭上梳著一個大拉翅,中間簪著一朵芍藥花,另外一邊戴著兩銀簪子,另一邊戴著一支步搖,垂下一綹長長的流蘇下來。
隨著走前后略微搖擺著,瞧著倒是好看極了。
姜氏的容貌之前在潛邸時,并不是最出眾的,也算不得有多麼好看,只是勝在氣質溫和,瞧著便是個溫婉賢淑的人。
讓人在一旁心里覺著舒坦,或許就是因著這樣,四爺才多過去了幾次功夫。
眼下姜氏因著心里的嫉妒,反倒是破壞了上的這子氣質,讓人覺著與后宮里其余妃嬪并無二致。
“瞧著姐姐,臉怎麼還是像之前那樣難看。”姜氏瞧著年氏的臉眉頭微攏,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往日里,瞧著年清婉得寵,心里是怨恨和嫉妒的,可當真瞧著如此纏綿病榻,心里又有些不落忍。
“不過是一些老病罷了,我子本就弱了一些,如今又是這番折騰,一直不得消停。
過幾日消停下來,在養上一段時日也就無妨了。”
年清婉說著,略微垂下眼眸,眼里一閃而過的暗并未讓看見。
自從李氏說了上的毒是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所解后,心里便存了一個結,無論如何都解不開。
本就弱的子,又有這樣的心結,日日夜夜折磨著,子又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至于姜氏,年清婉心里也是早就看清楚了,眼下更加不愿說著什麼。
在帝后二人祭祀祖先結束回了宮里后,皇后帶著后宮眾位妃嬪第一次前去跪拜德妃眼下的太后娘娘。
“都起來吧!”
四爺做皇子時,潛邸的人并不多,如今帶進宮里頭被冊封的也就那麼幾個,太后視線一一在眾位妃嬪們上掠過,而后才開口詢問:“不知道年嬪是哪位?”
“臣妾年氏拜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金安。”
年清婉沒想到自己能被太單獨指出來,不敢有毫馬虎,連忙收斂著眉眼,起上前兩步,規規矩矩的行著大禮。
“抬起頭來,給哀家瞧瞧。”
往日里,在四爺還未登記時,就一直聽聞年清婉的事,皇后也是多番抱怨著,眼下得了機會總得好好瞧一瞧不是。
年清婉因生著病,臉雖然蒼白了一些,可因著好,就算再病重,也并未多加打扮,反而有一種病西施的覺,上穿著的也是極為樸素。
頭上更加只帶了兩朵絹花和一支并不出挑的玉簪。
太后的視線在上來回轉了兩圈,讓人瞧不出息怒,更加不知心中所想。
年清婉知道,從前太后因著烏拉那拉氏就已經怨恨上自己了,眼下進了宮在太后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只怕日后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心里不有些微微犯愁。
“年氏果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如此瞧著,后宮里頭反倒是無一人能夠與之相比。”
太后瞧了一會兒功夫,這才開口說著。
面上晴不定,宋氏雖然是潛邸的老人,可因著并不得四爺的寵,眼下宮也只得了一個貴人的位分,與姜氏平起平坐。
眼下聽著太后說著的這番話,原本放在前的雙手,扯著帕子,顯然是心里替年清婉擔憂。
“太后娘娘謬贊了,臣妾不過是柳之姿罷了,當不得娘娘如此夸贊。”
太后眼下越是夸贊著,越是讓人心里有些發虛,誰也不知道太后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你容貌雖是艷了一些,可宮里頭向來是不缺貌的人。
若是你以為僅憑著你的容貌,就可以讓皇上一直縱容寵著你,只怕是你的如意算盤要落了空。
既然進了宮,就與眾妃嬪一同仔細服侍著皇上,把心里的那些個小心思都收起來,這里不必從前在潛邸時那樣可以任你隨意胡鬧。”
當初太后不好為著幫襯烏拉那拉氏,就對以后區區的格格下手。
況且年清婉又一直在府里后院,就算想要下手,也是沒有機會。
與四爺說教時,又是時長弄得倆人不歡而散。
久而久之,太后反倒是把這件事,也都盡數怪在了年清婉的頭上,只認為是在其中用著狐手段,這才使得四爺與母子之間的分生疏了。
“是,臣妾謹遵太后娘娘教誨。”
年清婉臉上多有些難堪,被太后如此當眾辱,就算是心態再怎麼好,也是有些不住。
可就算是不住又能如何,從前是一個小小的侍妾格格,眼下也只是一個嬪位,如何能與太后相抗衡。
也唯有表現出足夠的恭敬謙順,這才能替自己在太后心里,挽回些許的印象,或許在日后,也能使得太后尋著自己的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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