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院子里小廚房做出來的東西,倒是比廚房那頭做出來的要好上許多。”四爺略帶幾分敷衍的語氣說著。
按理來說,他與福晉二人在自己院子里都有獨立的面廚房和一些廚子廚娘,為的就是供應主子一些點心,亦或者不到飯點了的問題。
四爺那頭雖然有獨立的,只是卻也極用。
“妾子這樣,自是不能伺候爺的。
只是妾又不愿讓爺委屈了,不若今個兒晚上去烏拉那拉格格那,讓伺候爺一夜。”
雖然管家之權,讓李氏給分出去一半,但眼下正懷著孕,也不愿讓年清婉獨大,亦或者姜氏和李氏二人鉆了空子。
與其如此還不如扶持著烏拉那拉氏得寵,一筆還寫不出兩個烏拉那拉氏來,若是能得寵對于自己來說多也還算是一個助力和幫襯。
“今個兒爺答應要過去瞧瞧高氏,使些小子,總不好爺出爾反爾。”
四爺原本也是打算今個兒晚上在高氏那留宿的,昨個兒宴會時,瞧著高氏看過來就那麼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瞧著倒是直接讓人心。
福晉原本還想要在開口勸著兩句的,只是四爺已經如此說著了,福晉抬頭看著四爺的臉,只張了張,到底沒把想說出口的話給說出來。
“高氏子刁蠻,屢教不改,四爺雖是寵著卻也不可太過寵,以免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
高氏好不容易才讓四爺撤了的側福晉的位分,絕不能在讓卷土重來。
“高氏子雖是刁蠻了一些,卻也可。
你何必與一般見識,到底是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平日里你規勸管教著一些也就罷了。”
四爺本就瞧不上福晉,就算眼下說著高氏那邊的事,也是半點不能隨了的心思。
“妾定是會規勸高氏一些,仔細伺候爺。”
才只說了這麼幾句話,四爺臉上就出了些許不耐煩的神,抿著,好一會兒才站起:“爺去高氏那瞧瞧。”
“妾恭送爺。”
“四爺好不容易才過來一次,主子何必說著這些惹得四爺不高興。”嬤嬤滿臉憂慮的看著,手一邊扶著起一邊開口說著。
“四爺與我到底是生了隔閡,說與不說也都是這樣了。”福晉垂著眼眸,臉上一片冷淡,自從嫁貝勒府開始,就從未與四爺恩過。
如今也不過是更加疏遠了一些罷了,左右都與之前沒有多分別,哪里還怕四爺生不生氣的。
“主子要多想想好,眼下主子正懷著小主子,只等著嫡子出生,四爺對主子自然是不同于往日的。
如今,四爺明顯是厭惡烏拉那拉格格,雖然主子與是同出本源,可到底是份不同,主子何必為著一人,得罪了四爺。”
福晉如今已經是不得寵了,連帶著初一十五原本四爺應當歇息在這里的日子,這段時日四爺也是極過來。
嬤嬤心里始終是有些擔憂,不愿為著這些個小事在惹得四爺不高興,反倒是有些不值當。
“爺當真過來看奴才了?”高氏眼中含著些淚珠的看著,隨即又破涕為笑的說道:“瞧著奴才失禮了,爺莫要與奴才一般見識。”
往日里,高氏每次見著時都是那副帶著些氣的模樣,眼下這麼眼含淚珠的模樣倒也還是第一次。
四爺瞧著,雖然沒有說話,心里卻有些化的跡象,畢竟也算是自己從前寵過的人,哪里就真的能那麼狠心。
“瞧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好像爺常年不過來瞧你是的。”心里的也只是一閃即逝。
“奴才只是太高興了。
爺莫要笑話奴才。”高氏原本就是為著能夠引得四爺心,這才掉了這麼兩滴淚珠下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見好就收,若在繼續落下去,反而要適得其反了。
四爺瞧著看著自己時,明顯帶了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心里多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爺這次出去必定是辛苦異常,瞧著都清減了不。”高氏見著他不搭自己的話茬,倒也不尷尬,反正四爺這幅樣子,倒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接過文箐端過來的茶親自端了過去,莫名帶了幾分討好的語氣說道:“奴才知道爺最是喜歡喝雨前龍井的茶,去年因著南邊雨連綿加著水患之災,茶葉收倒也不好。
奴才父親特意把府里珍藏著的茶葉都送了過來,爺嘗嘗可還能口嗎?”
四爺喜喝茶的事也不算是一個,不僅府里的人知曉,連著朝中大臣也是有不人知曉的。
高氏父親眼下特意送了一些上好的茶葉過來,也算是投其所好。
四爺聽著這話,并沒有立馬去接下那盞茶,反而若有所思的朝著看過去,眼中滿是探究的神。
直至高氏被他看的心里直發,這才聽著他開口說著:“去年一些地方的收雖然是不好,可供應府里的茶倒也還有,無需勞煩高大人如此費心。”
四爺面上瞧不出息怒,高氏越瞧著心里就越是有些打鼓,不知道他是不是因著這件事怒生氣。
畢竟他在怎麼樣,也好歹還是一個堂堂皇子貝勒,就算短缺了任何人的,也不會短缺了他們這些個皇子的東西。
去年茶葉收不好,如今送過來的茶葉,也只是數量減了一些,且好壞參半罷了,倒也還不至于去讓一個大臣眼的往自己這里送茶葉支援。
為一個皇子,所應該有的尊嚴,自是不能,無論何時都還不到用一個大臣來救濟。
不過,高氏和高大人父二人,也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方法。
高大人只是單純的想要討好四爺,從而高氏在府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若是因此而能讓高氏重新得了寵,更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既然是高大人憂心切,給你送了這些茶葉過來,你仔細留著就是了。
雖說南邊收不好,可也還是不曾短缺了各個府里的東西。”四爺收回視線才抬手把茶盞接過來,先是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而后才淺抿一口。
茶水才剛剛到里,四爺雙眼就忍不住一亮。
雖說各地供奉上來的茶葉也都是一些上等貨,可若是與想與高大人送過來的茶葉相比較,也唯有康熙爺賞賜下來的貢品所能相提并論。
“爺知曉奴才一向是不喜歡喝茶的,也喝不出什麼好壞區別。
這些好茶若是當真都留給奴才,豈不是糟蹋了。”高氏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文華使了個眼,在瞧著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后,才又繼續說道:“這也就算是奴才借花獻佛了,還爺莫要嫌棄奴才。”
“蘇培盛,把東西收下吧!”四爺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便立馬開口讓蘇培盛把東西給接過去。
既然是高氏好說歹說,是要往自己這里塞東西,他也不好一味的拒絕推不是,那樣反而顯得他太過小氣。
說著話時,四爺目落在了高氏耳朵上戴著的一對米粒兒一樣大小穿一串的珍珠做的耳墜子。
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珍珠小了這樣,反倒是沒了什麼價值。
在戴在耳朵上,反而讓人看輕幾分。
“你這對耳墜子,爺瞧著你倒是戴了許多次。”
每次見著面時,耳朵上戴著的有一大半時機都是這對耳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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