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那頭的人,有沒有日日把補品送過去?”
四爺在屋子里有些站不住腳,背著手來回走了兩圈,開口問著。
“廚房的人,日日都按著吩咐送補品過去。”
“既然都按著吩咐送過去,怎麼子還是這麼虛弱。”四爺蹙著眉頭,思來想去還是覺著有些不放心。
“許是……許是只是起的早,累了吧!”蘇培盛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垂下眼眸不在出聲。
四爺抿著,把手上的扳指轉的極快,半晌還是有些不放心,一邊抬朝著外頭走過去,一邊開口說著:“去錦繡閣。”
才走到錦繡閣外,就見著高氏在一旁徘徊,見著四爺過來,眼睛一亮連忙走上前行禮:“奴才見過四爺,爺吉祥。”
“你怎麼在這?”高氏因著之前的事,四爺心里早就已經不待見了,現下瞧見在這里,不自覺的就蹙了眉頭。
“奴才聽著奴才說年氏妹妹子有些不舒坦,想著過來瞧瞧。
只是在走到錦繡閣之后,聽著里頭發出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瞧著院子里又沒有奴才丫頭伺候,一時之間有些不敢進去。”
高氏賭四爺知道了年清婉子不舒坦的事,一定會放心不下過來親自瞧一瞧。
如今在看見自己賭對了,心里反而有些發酸,半分高興模樣都沒有。
“定是那些個奴才又懶了。”四爺蹙著眉頭,連正眼都沒朝著高氏看一眼,只含著怒氣的訓斥了幾句下人的話,才抬朝著屋子走過去。
進了院子,半個人影都瞧見,一如方才高氏所說的那般。
高氏跟著四爺后,進了院子,臉上帶著些許藏不住的高興和得意,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就朝著閉著的房門瞧過去。
突然一個穿著布麻的下人,垂著頭神慌張的從一旁跑出來,迎頭便撞在了四爺上,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摔壞,連忙爬起跪在地上說著:“奴婢……奴婢見過四爺,高格格。”
蘇培盛從四爺旁走出來,也不管地上跪著的是伺候誰的奴才,只劈頭蓋臉就罵著:“你是哪個院子的奴才,也不長個眼睛瞧瞧,任是誰都敢撞上來。”
不過穿著這樣的布麻,想來也就只是一些使丫頭,連著哪個格格院子里的都算不上。
凡是能得了主子眼的亦或者二等三等的丫頭,穿著雖不如一等丫頭那般華貴,可也不會帶著補丁。
“奴婢是白詩,還求四爺息怒。”白詩抬起頭眾人這才認出人來。
“你怎麼會在這?”四爺有些驚訝,之前就已經讓人把安排到了旁的地方做使丫頭,按理來說是絕對不會再錦繡閣之中出現的。
“奴婢是照著廚房吩咐,給年格格送點心過來的。
只是……只是奴婢才走到窗戶下,還未推門進去,就聽見里面傳出細碎的怪異聲音。”白詩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小心的看著四爺臉,見他有些不耐煩,也不敢賣關子,又接著說:“奴婢心下有些好奇,有怕是年格格有什麼意外,才在窗戶旁往里瞧去。
不想,竟是年格格與一男子正在做……做那事。”
四爺聽完所說,臉早就已經黑了鍋底,死死抿著。
“你休要胡說,年妹妹最是得四爺的寵,又怎會與人有茍且之事。
定是你這奴才,存了心的想要污蔑主子。”
高氏出聲,看似是在怪罪白詩替年清婉開,實則不過是想要坐實了年清婉的茍且罪名罷了。
越是如此說,一會兒四爺見著倆人后,就會越是怒生氣。
“啪——”
四爺惱怒,也不等人去推門,直接牟足了力氣,一腳踹開房門。
屋子里一片寂靜,半個人影都不曾瞧見。
還不等四爺讓人進去搜,年清婉帶著人走回來,看著倆人站在自己放門口,一個滿臉怒氣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另一個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奴才見過四爺,高格格。”
“你……你怎麼會在這?”高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雙眸明顯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得大大的看著。
白詩也是滿臉驚愕,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樣。
“高格格覺著我應該在哪呢?”
一句輕飄飄的話,倒是把高氏問的瞬間啞口無言,臉上神也有些怪異,朝著白詩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心里都要怨恨死了,只覺著是個廢,連這麼點子的事都辦不好,也不怪四爺把趕去廚房燒柴。
高氏僵的笑著,頗有些尷尬的解釋:“妹妹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覺著妹妹應當在屋子里好好養著子罷了。
外頭到底還是有些涼風,若是吹著子,染上風寒可怎麼是好。”
“你去哪了?”
四爺心里充滿了疑,不過既然幾人都沒有抓著把柄,就還不能證實年清婉有茍且之事。
“雖說還沒進盛夏的時節,可奴才在屋子里覺著有些悶得慌,這才帶著人去花園走走風,才回來,不想就見著四爺和高格格在此。”年清婉站起,滿臉無辜的看著他說著。
“你胡說,明明……明明是你在屋子里與人茍且,定是你見著人進來,這才尋著法子。”白詩知道若是這件事不徹底栽在年清婉頭上,只怕自己這條小命是在難保全下去。
不過,饒是說了這麼一通,幾人都沒有說話,白詩心里越發有些慌。
撲通一聲一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生怕四爺不信自己的話,萬分肯定的說著:“奴婢愿意發誓,確確實實的瞧見了年格格與人茍且之事,若是所言為虛,愿意以死謝罪。”
這番話說的倒也是極重了,只是在場之中的哪個人,都不在意的死活。
不過,四爺原本見著屋子里沒人,且年清婉又是從外頭回來的,心里的天平倒是無條件的偏向了這邊。
高氏見白詩如此說著,立馬添油加醋的說道:“四爺,不如讓人去搜一搜,若真是這個奴才污蔑年格格,也可以此還了年格格的清白,免得日后事傳出去憑白讓格格冤。”
“爺,你們在說什麼,奴才倒是有些聽不懂?”年清婉了手上的帕子,雙眸瞪得大大的看著他。
白詩把頭轉向年清婉,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格格,你又何必裝糊涂,你與那男子之事,奴婢是清清楚楚瞧在眼里的。
奴婢往日里與格格素來無冤無仇,何必鬧著如此大的風險,前來污蔑格格?”
四爺僵在一旁,反而有些游移不定。
他心里雖是想著要相信年清婉,可架不住白詩和高氏如此添油加醋的說著,心里始終存著一些疑影。
半晌,在看見年清婉含著淚珠的雙眼后,才把死死抿著的送來,心里的一塌糊涂說著:“罷了,爺相信年氏不會做出如此穢之事。”
“奴才多謝爺憐惜,相信奴才,才使得奴才不必蒙如此不白之冤。”
在年清婉說完后,邊的秋憐也跟著開口:“白詩從前你在四爺跟前伺候著的時候,就是已經百般瞧不上我家格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如今去了廚房,也是不曾過來,怎的偏偏今個兒就過來了,青天白日的,院子里又沒有丫鬟太監守著,偏讓你如此輕易的進去,又瞧見了這幕。”
“爺,白詩說的如此確之鑿鑿,若是就此揭過,到底是會讓人心存疑慮。
日后就是拿來污蔑年格格也是有的。”高氏逮到了機會,哪里肯輕易的就讓這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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