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年氏在府里可謂是風無限,就是比之高妹妹從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福晉來了這麼許久,才說到自己的目的。
眼睛一直撇著高氏的臉,見因著自己的話,把抿的越發了,眼里閃過一抹,繼續說著:“如此下去。怕就是頂了妹妹,坐上側福晉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荒謬!”高氏臉早就徹底沉下去,手上重重拍著桌子,整個人也因著激而站起來,滿臉的怒氣瞪著福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無子無,又沒有有孕在,就是四爺在如何寵,也是不能妄想側福晉之位的。”
進了府里若是在請旨側福晉,也只能是有孕在,亦或者誕育過子的侍妾格格,不然任憑四爺在如何寵,也是不能請旨冊封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憑著四爺現下寵著年氏的勁頭,就是為壞了規矩,也不是不可能。”福晉語氣輕飄飄的,可落在高氏心上卻是實打實的著不過氣來。
之前居側福晉之位,是因著皇上指婚時,便給了側福晉的位置。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能不能壞了規矩,也還全要看四爺的心思。”
福晉話音才剛剛落下,高氏臉上就有些繃不住了,見福晉仍舊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有些憋不住的問著:“年氏還沒側福晉就已經這樣寵了,若是日后真了側福晉,福晉就不怕嗎?”
“我是嫡福晉,只要鈕祜祿氏生下小阿哥,我也算是有所依仗,自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只是妹妹不同,妹妹才沒了側福晉的位置,就已經收了這麼多委屈,若是日后年氏登上側福晉的位置,妹妹從前百般刁難為難著,可曾想過,年氏會不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呢?”
福晉這番話也不算是危言聳聽,畢竟高氏也的的確確的欺負過年清婉。
“福晉想要說什麼?”
高氏就算是愚蠢,可福晉說了這麼許多,也是想明白了一些。
“我只是替妹妹擔憂罷了。
妹妹也應當好好想想,自己的后路才是。”見高氏垂著眼眸,抿,知道這是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倒也不在著急,繼續說著:“我倒是記著,四爺從前邊伺候著的大丫頭白詩,因著得罪了年氏,這才被趕去了廚房,做著一些活。”
“可不是,原本是四爺跟前的大丫頭,何等殊榮,現下卻在廚房做著燒火丫頭。
奴才聽說被欺負的很是凄慘呢!”
“年氏也是,自己已經如此惹眼了,還不知收斂著一些,想來白詩心里早就怨恨極了。”
“可不是,從前院四爺邊近伺候的大丫頭,一下了可以任人隨意踐踏欺辱的人,可不是要恨極了嗎?”高氏臉上出一抹怪異的笑,也不曾去看福晉,反而呆呆的盯著門口看著。
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悉數說了,也不好在繼續待下去,隨意尋了個由頭便離開。
文箐看著高氏面上有些猶豫。
還不等猶豫完,就聽著高氏出聲說著:“一會兒你去廚房把白詩過來。”
“格格當真信了福晉的話嗎?”文箐膽子比較小,最是怕惹是生非的事,只是攤上了這樣的主子,到底是沒辦法。
“我何嘗不知福晉的心思和算盤,只是我如今也沒了別的辦法。”
“若是被四爺知道,只怕是格格要吃大虧。”文箐只能迂回著勸著,若是說的多了,保不齊就會惹起高氏的厭惡。
“要是讓真坐上側福晉的位置,我以后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側福晉的位置只能是我的。”高氏說著似是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為側福晉時的風場景,從記憶里拉出來,看著現在空的屋子,瞪著文箐的眼神都不由得狠厲了些許。
“是,奴婢這就過去。”文箐嚇得連忙垂下眼眸,了肩膀,忙不迭的應聲便往出退去。
“奴婢請高格格的安。”
白詩就算被四爺趕去了廚房那樣的地方,自己本的傲氣仍沒有被磨去半分。
上穿著打了補丁的布麻,料子瞧著就糙不已,因著做活,手上皮早就被磋磨的有了些繭子,襟沾著一些灰塵,顯得整個人越發的狼狽不堪。
白詩最是看重自己的形象,如今自己這幅模樣自是不想去見人,只是高氏就算是了侍妾格格,可還不是如今所能夠推拒的。
并且,廚房里的那些個人還都眼的等著看的悲慘下場,高氏這頭派人過去尋著,不管心里有多抗拒,多不想過來,也都沒有說話的機會。
“你原是四爺跟前伺候的丫頭,在府里也算是風無限了。
饒是福晉瞧著你,也免不得要給你幾分薄面。
現下卻去了廚房那樣的地方,也不知心里可甘心?”
高氏心里最是藏不住話,見著人剛進來,就忍不住一腦兒的都說出來。
“奴婢人微言輕,現下就地位更是低下了。
只怕是哪一日死了,都沒人知道呢!這個時候在說什麼甘心不甘心的話,格格不覺著有些好笑了嗎?”
“我只是覺著,年氏行事越發肆無忌憚,正巧又把你害的如此凄慘,若是你肯幫襯我對付,事之后,我倒是不介意求了四爺,讓你重新回了前院做大丫頭。”
高氏坐在椅子上,指尖輕叩椅子扶手,瞧著面上一派鎮定自若的看著,可心里卻是沒底,現在也只能是賭白詩恨年清婉恨得可以為之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白詩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直接點頭應下來。
天知道如今在廚房過得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劈柴燒火,只要手上功夫慢了一點,就沒有飯吃。
且不說對著四爺的那些小心思,就只單單回前院伺候四爺的事,做夢都想著的事,如今聽著高氏提起,不管最終能不能回去,都要盡力一試。
高氏聽著爽快應下的話后,臉終于和緩下來,對著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眉眼含笑的讓文箐去扶著起來。
另一邊,四爺已經坐著看了幾個時辰的書,只覺著上有些乏了。
扔下書,看著外頭天,現下過去錦繡閣正好能趕上晚膳時辰,吃過飯在留宿也省的來回折騰。
任憑四爺心里打算的在如何好,也比不得變化來的快。還沒等他開口招呼著蘇培盛去錦繡閣,就聽著外頭人進來稟報。
面生的公公進來,先是小心翼翼的抬頭撇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人,最終才把視線徹底都放在了四爺上,苦著臉打個千行禮說著:“奴才見過四爺,四爺吉祥。”
“瞧著你倒是面生的,這個時辰過來,是有什麼要的事不?”四爺只瞧了一眼就撇過視線,重新垂眸瞧著自己手里拿著的書籍。
“奴才原本就只是一個做活的,四爺不曾瞧見奴才也是應當的。
奴才這次過來是年格格吩咐,年格格說自己子有些不適,便今日不過來了。”
“不適?”四爺聽著這話,立馬有些張起來。
“倒也不妨事,只是今個兒起的早了一些,現下覺著子乏的,睡一覺明個兒起來便也就沒事了。
格格,特意囑托奴才,讓四爺放心。”
小太監垂眸說完這番話后,才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直至出了院子,才敢放緩腳步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見著自己后沒有人跟來,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抬著袖了額頭上早已布滿的冷汗,腳下步子加快,轉過彎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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