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年格格。”汪嬙垂眸也不拿喬,直接跪在地上行禮。
“快些起來!你我不必如此生分,雖說在人前是主仆,可人后我們倆只是姐妹。”年清婉趕忙彎腰扶著起,現下還要靠著幫襯自己,哪里敢真拿著當做如同奴才那般敲打對待。
況且是年夫人的人,年清婉心里也是多了幾分對的信賴。
“你先帶著下去休息休息,不必急著過來。”年清婉轉頭對著秋憐說著。
“格格,福晉派人過來請格格過去一趟。”
“格格……。”秋憐聽著這話,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看著時眼中有些擔憂。
福晉的那些手段秋憐都是知道的,正是如此才更擔憂。
“無妨,替我更吧!”現下福晉派人過來請過去,就算知道是龍潭虎,也得去不是。
“奴才請福晉的安。”年清婉進了屋,俯行蹲跪大禮。
福晉聽著聲音,抬頭撇了一眼便又重新垂下頭,由著底下奴才伺候洗漱。
花鈺伺候洗漱完似是才想起一般,挪至桌子旁說著:“地上涼,怎麼還跪著呢?
你這著個肚子,也不知小心一些。”
“奴才子倒也無妨。”年清婉抿著角微微上揚,起走到桌子旁瞧著桌子上的飯菜說著:“奴才伺候福晉用膳。”
福晉今個兒找過來,本就是為了立立規矩,眼下看著如此識趣,心里高興。只是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下角說著:“你現下是雙子的人,怎麼好讓你伺候。”
“能夠伺候福晉,是奴才的本分。”年清婉應了一句,站起走到福晉旁瞥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飯菜,角微勾。
規規矩矩的伺候福晉用完早膳,年清婉這才推至一旁。
福晉簌了口后,才正眼瞧著:“年妹妹雖說大著肚子,可伺候人的功夫卻是毫不當誤。
想來正是如此,這才得四爺如此喜,以至于在年妹妹這里竟屢屢不顧規律。”
知道福晉這番話,是在暗指四爺同意讓從年府接了人過來伺候的事。
年清婉重新跪在地上,神沒有半分慌忙。
“是奴才見著汪嬙,一時之間有些傷,四爺憐惜奴才,這才吩咐讓人進府伺候。”
只管把所有事都推到四爺上去,福晉就算在不樂意又能如何,總是不能去問了四爺。
“我知道是四爺憐你寵你,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沒了規律。”福晉看著的目逐漸沉下去,眼底有些狠厲。
“奴才萬萬不敢沒了規律,只是汪嬙自伺候奴才,見著便覺著和在家時一般,這才斗膽應下。”
福晉長長嘆息了一聲,面上又換上那副慈祥和善的模樣說著:“我知道你是個好的。
只是你如今如此得四爺的寵,殊不知背后有多人盯著,只要你有一丁點錯,就恨不得沖上來生吞活剝了。
我說這些也都是為著你著想。”
“奴才知曉福晉的好意,必不敢忘懷。”年清婉垂眸又恭敬磕了個頭,得了福晉的話才起離開。
出了院子,秋憐忍不住開口問著:“格格何必如此自甘輕賤的去伺候福晉。”
雖說福晉能給底下侍妾立規矩,讓們服侍自己用膳,可到底沒有哪家的福晉這麼做,都想博個好名聲。
而年清婉現如今不比往日,還懷有孕,竟就真那麼讓伺候了。
回去后,年清婉就捧著肚子說肚子疼,秋夏很有眼力勁的沒去直接尋府醫過來,而是去了前院找四爺。
“怎麼會好端端的肚子疼,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四爺才著急忙慌的把邁進屋子里,就追問著。
眼見著所有人都搖頭,更是惱怒的去讓人尋府醫過來。
而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年清婉旁,見著疼的滿頭汗,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卻又暗暗怨恨自己什麼都幫襯不上,只能把攬在自己懷里,一遍一遍的著后背,只盼著這樣才能替減輕一些痛苦。
片刻功夫,府醫過來,似是有些畏首畏尾的模樣。先是朝著四爺行了一禮,這才小心的過去替年清婉把脈,隨后又拿著之前的那套說辭出來應付眾人。
“爺,奴才好疼。”
不管府醫怎麼說,亦或者讓人煎了安胎藥過來,年清婉都只說著肚子疼。
四爺看的有些惱怒,直接呵斥著讓人進宮去尋太醫過來。
之前年清婉是不愿因著自己而這般興師眾的,畢竟只是一侍妾格格,四爺因著去宮里請太醫過來,傳到旁人耳朵里,也只以為是不懂規矩,恃寵而驕。
絕不會把這件事怪罪到四爺頭上,而最終背鍋的只有。
這次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府醫既然已經戰隊福晉,也只能尋著旁人過來。
府醫聽著四爺如此說,一張臉被嚇得越發白了,結結的試圖阻止四爺,惹得他更加惱怒,狠狠斥責了他一番。
瞧著張太醫過來,四爺態度稍稍緩和了一些,說著:“張太醫無需多禮,快些替年氏瞧瞧,肚子怎麼會疼這樣?”
“這……。”張太醫只把了一會兒脈,兩條眉就皺在了一起,收回手沖著四爺行禮,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是不是年氏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麼問題,你倒是快些說啊!”
四爺本就對年清婉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寄予厚,而疼這幅模樣,張太醫又是言又止的,可不把他急壞了。
“微臣……微臣瞧著年格格脈象,有胎之像。”張太醫說完這句話,被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額上鬧著些許汗珠。
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個侍妾格格罷了,怎的就能讓四爺如此在意。
旁的貝勒府他也是去過的,就連著從前的兩位側福晉,也沒瞧著四爺如此張在意過。
“啪——”四爺盛怒,直接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雙眸盯著張太醫繼續說著:“可能保下?”
張太醫搖搖頭:“太晚了,還求四爺息怒。”隨即又把子俯的更低了一些。
“之前年氏的子不是一直很好嗎?而且胎像一向穩固,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
“年格格脈象瞧著是了麝香的毒害。
且已經有些時日,這才會胎。”半晌,張太醫這才說出來。
“給我查,這屋子里究竟有什麼臟東西。”
四爺到底是在皇宮里長大的,也是見過了許多后宮那些個爭寵的手段,哪里會不明白張太醫話中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小心了,還是沒有護住自己的這個孩子。
年清婉瞧著張太醫查了一圈,也沒有查出來什麼東西,這才著手指指向掛在墻上的那副送子觀音畫像,滿臉無辜的說著:“奴才聞著那副畫,有奇香甚是好聞。”
四爺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把畫取下來,這個時候也不管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只管讓張太醫查了,才能覺著安心。
張太醫查看了一番后,臉驟變,又重新跪在地上:“回稟四爺,正是這個臟東西。
這畫所用的料便是摻有極濃的麝香,旁人或許聞不出來。
懷有孕之人,鼻子異于常人,這才聞到了上面散發出來的味道。
這畫又是日日夜夜掛在屋子里,年格格日日夜夜聞著,子自然有所損傷。”
張太醫在心里早就有些怪李太醫,什麼時候告假不好,偏偏今日告假,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參合到這倒霉的事里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