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夫人過來了。”一早,秋憐面上有些喜,推開門便大步走進來。
“今個兒還沒到母親府探的時間,母親怎麼就過來了?
莫不是府里出了什麼事不?”
自從四爺應允可以讓年夫人每個月都過來兩次探年清婉后,年夫人就一點都不怕麻煩的照辦,每個月都是不多不兩次。
唯獨這一次,之前已經用過了兩次機會,今個兒竟是又過來了。
“許是為著之前格格讓奴婢送過去的瑪瑙串子的事。”
也不用年清婉吩咐,秋憐手上替梳洗的作加快了許多,片刻功夫就已經替梳了一個簡單的尋常發髻。
上搭著一淺旗裝,既不艷麗又讓人瞧了舒坦。
“母親……。”年清婉讓人扶著起,心里滿是著急。
才剛剛見著年夫人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與年夫人也是接過了許多次,見著年夫人百般替自己著想,擔憂的模樣,使得也對年府生出了幾分真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
“婉兒別哭,了什麼委屈盡管與娘說就是了。”年夫人看著落淚自己也忍不住跟著一同掉眼淚,拉著坐在一旁塌上,就開始勸著:“你現下是雙子的人了,可不能在像從前那般任,快些別哭了,仔細著自己的子。”
“母親這次府,可是有什麼要的事嗎?”年清婉知道不能久待,更怕一會兒再有旁人過來,只能勉強下自己心底里的委屈,詢問著。
“那串珠子是誰給你的?”
“那珠子可是當真有問題?”
年清婉心里有些發冷,按理來說東西是德妃賞賜下來的,旁人不會過手,除非是德妃想要對付自己。
可自己連著德妃的面都還沒見著,更談不上什麼得罪。況且也只是一個侍妾格格,份低微并不會對誰構威脅,連著對嫡福晉更是恭敬有加,禮讓。
饒是如此,更加想不出德妃還能有什麼理由去殘害自己,殘害自己肚子里的親孫子。
年夫人看著的臉就知道這是早就有所懷疑了,面不由得同樣凝重下來,握著有些發涼的手一再囑托著:“后院里的人,沒有誰會是真心,不過是瞧著有沒有礙了的事,阻了的路罷了。”
“兒明白,勞煩母親費心了。
只是不知那串手串里藏著的究竟是什麼臟東西。”
“麝香。
那串紅瑪瑙是由著麝香水浸泡過得,對子損害極大。
若是有了孕的會胎,而沒有的也會致使子終不孕。”
“好狠的心,好殘忍的手段。”
縱使知曉那些個人的手段,可在自己真真切切遇上之后,還是忍不住有些哆嗦,也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從心底里迷茫,不知道自己日后該怎麼辦。
“婉兒莫要怕,不管如何整個年氏一族都會是你的后盾護著你的。”
年夫人看著有些心疼,把攬在自己懷里,聲安著。
好一會兒,年清婉才逐漸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從年夫人懷里起,笑著說:“讓母親擔憂了。”
“說什麼傻話。”年夫人嗔怪了一句,便抬手招來了自己旁穿著一丫鬟服的子說著:“這是城里的郎中,母親放心不下,特意讓人尋了來給你瞧瞧。”
“還是母親的心思最細膩。”這件事還沒等說,年夫人就已經火急火燎的派人尋了過來,年清婉再次嘆,被人放在心里惦記的覺真好。
“年格格的子有些不好,怕是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保不下來。”半晌,那個郎中才收回手,神淡淡的說著。
“怎麼會呢?每次府醫過來都說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的。”自覺自己已經是很小心謹慎了,為什麼還是會留不下這個孩子。
“格格中了麝香,瞧著深淺來看,怕是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這個孩子最多也就在保一兩個月,若是時間長了,不只是孩子,怕是見著格格也同樣會有危險。”
“那串東西也是才這兩日才送了過來,莫非我這屋子里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干凈的。”年清婉死死皺著眉頭,看了年夫人一眼,又轉頭去看著那個郎中,眼底帶了些許祈求之說著:“還要勞煩大夫幫我瞧瞧,那臟東西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
“還要勞煩你幫婉兒瞧瞧。”年夫人一顆心也同樣有著不安穩,本來這次聽著年清婉懷有孕的笑意,心里是極開心的,只是沒想到不過是才月余的功夫就變了這幅模樣。
為了不驚外面的人,也只是在屋子里簡單翻了翻看了看,最終郎中只搖著頭沒發現半點異樣之。
就在幾人想要放棄之時,郎中眼睛瞥見屋子里掛著的一副送子觀音的話,年清婉見狀連忙讓秋憐取下來給瞧著。
在仔細檢查了一番,才抬頭瞧著年清婉說道:“斗膽問上一句,這畫格格是從何得來的?”
“這畫是福晉賞的,說是我才懷了孕,有著這送子觀音畫坐鎮,必定能平平安安誕下孩子,替四爺開枝散葉。”年清婉也沒了不好意思,只如實說著。
原本也不是沒有防備之心,只是這畫到底是福晉賞賜,總不好不掛著。
“這畫是用極濃的麝香兌了水所畫!上去的,如此日日夜夜聞著氣味。
孩子只怕是早已胎死腹中,只等著月份在大一些,格格又生不下死胎,屆時只會是一尸兩命。”
也并非是那個郎中聳人聽聞,只說著最壞的可能。
“烏拉那拉氏好歹毒的心腸,殘害了我外孫兒不說,竟還想著要我兒的命一并害了去。”年夫人面繃的極難看,以手握拳心里還知曉這里是四貝勒府,死死抑著這才沒有失態。
“母親不用擔憂,兒自有謀算,不會白白人害了去。”年清婉從來都不覺著自己是個什麼圣人,從前忍不發不過是覺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罷了。
況且,自己份低微才剛剛得了四爺的寵,也不愿意做那個拔尖出風頭的人,免得人找不痛快。
可遇見事也不怕,更不會事事都委屈自己。
年夫人有些熱淚盈眶的盯著,只覺著這是真的長大了,遇到事也不會只像是從前那麼一點就著的模樣,心里慨的同時,更多的還是心疼:“娘擔心你。”
“母親放心就是,四爺待婉兒極好,自會護著婉兒。”年清婉垂了垂眼眸,心里如何能不愿不恨。
平日里瞧著福晉那副和善大度臉,卻不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自己還未妨礙著什麼,就已經遭此毒手,日后若當真阻了,還不定會做出什麼。
越想一顆心越是發冷,連著子都有些發。
年夫人見著年清婉這副樣,只覺著整個心都似是被人拿刀子生生剜著疼一般,轉過頭看著那郎中,言語之間無不盡顯哀求的說著:“我想求你一事。”說著,整個人起似是要像跪下。
好在那郎中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年夫人,并未真讓跪在地上。
“夫人這是做什麼,若是有什麼事,直說就是。
我娘與夫人本就是手帕之,自從我娘沒了后,我也一直夫人照顧。
若是說句攀博的話,我還要管夫人一句姨娘呢!”
“我照顧你是應當的,只是如今卻不應該挾恩相報。
可……可婉兒的況,你也是瞧見了的,若是沒個自己人在跟前幫襯著,如何能我放心。”
年夫人說著,又忍不住落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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