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四爺腳步只是略微頓了頓,就朝著正院過去。
正好他也想過去,福晉派人過來尋著他想必也是為著年清婉的事。
福晉早早地穿戴妥帖,站在門口等著。
見四爺大步流星走過來,連忙俯行禮:“妾拜見四爺。”
四爺似是全然沒有瞧見一般,徑直越過朝著屋子里走去,福晉也不惱,角始終掛著瞧著,也不知是對著四爺習慣了,還是真就沒看出來四爺已經惱怒了。
“爺喝口茶,潤潤嗓子。”福晉跟在后進了屋,也不急著說,反而接過奴才遞上來的茶,端到四爺前。
見著他抿了兩口,這才不急不忙的開口說著:“妾一直膝下無子,如今后院其余姐妹也是接連有孕。
妾想著把年妹妹的孩子也一同接到膝下養。”
“鈕祜祿氏的孩子已經允許給你養,你還不滿足嗎?”四爺了拳頭,一雙劍眉死死皺著。
之前能夠答應把鈕祜祿氏的孩子給福晉養,一來是因著福晉是嫡妻,膝下久無嫡子,恐惹來非議。
二來,鈕祜祿氏母家也只是一個四品的小罷了,就算把孩子給了福晉養也不算什麼。
可年氏的父兄卻日漸得康熙帝的重用,哪里是鈕祜祿氏能夠相比的。
其中也不乏四爺自己的一些私心。
“妾只是覺著年妹妹與鈕祜祿妹妹尚且年輕,自是還能夠在為四爺誕育幾位小阿哥和小格格,可妾的子卻不中用了,只怕是終其一生都不能在有自己的子嗣。”
對于四爺的怒火,福晉只有一瞬間的遲疑,便從善如流的示弱,打著牌。
縱使四爺與福晉婚多年卻并無半分,可總還是有些許福氣分在的。
福晉又一直不曾出過什麼大的問題,四爺也不好太過苛責。
況且,念著失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又一直不曾在有孕,心里總歸是有幾分分。
“若是每個侍妾懷了孕,你都要過去抱上一個回來養著,也不怕惹起眾怒?”
“庶子變嫡子,想來眾妹妹也應該是高興的吧!”福晉垂著頭,只當做沒聽出四爺話中的意思,裝傻充愣。
“你最好別再旁的心思,好好養著鈕祜祿氏的孩子。
若饒的前朝后宅不安寧,別怪爺不顧念夫妻多年分。”
四爺如何能看不出在裝傻充楞,越發的沒了耐心和周旋下去,只冷聲告誡了一番。
福晉心里大,子一癱倒在地上,借著嬤嬤過來摻扶自己的功夫,失聲說著:“你聽見了嗎?四爺為著一個侍妾,竟然不顧與我多年的夫妻分。”
“福晉何必與一個侍妾爭朝夕長短,四爺在寵著也只是個侍妾罷了。
以侍人者,衰弛。宋格格和高側福晉以往不也最得四爺的寵,結果如何,到頭來到一個新鮮的不也還是被厭棄了。
要的是如何能不讓肚子里的那個東西生下來才是。”
嬤嬤說的,福晉如何能不知,若是沒了那個孩子,年氏還尚不足為慮。
可若當真讓生下來,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依著四爺寵的勁頭,只怕是又要出了一個另一位高側福晉,這樣的事是絕不允許。
福晉眼中芒逐漸沉了下去,抿了抿沉聲說著:“嬤嬤說的是,現在要的是肚子里的那個。”
“福晉能夠想明白就好。”嬤嬤嘆了一口氣,見著自己總算是說了。
“年氏邊人手怕是不夠,讓花鈺挑了一位得力的給送過去。”
“是,福晉。”
嬤嬤不敢耽擱,親自在正院里挑了一位容貌極好的灑掃丫頭,不過是十四五的年歲,就一副活妖模樣。
容貌上雖然差了年清婉許多,可勝在年歲小,讓人看著也覺著新鮮。
“花鈺姐姐怎麼過來了,可是福晉那有什麼吩咐?”年清婉見著花鈺過來,連忙起迎過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
“福晉心疼格格,特意讓奴婢挑了一位手腳麻利的送過來伺候格格。”花鈺說著向后招了招手,年清婉見著一位約麼十四五歲的年紀子,雖然穿著一布麻,可仍舊難以遮掩其面上艷麗姿容。
花鈺見年清婉也同樣打量著碧兒,又笑了笑介紹著:“這位是碧兒,快些見過你新主子。
若是伺候不好年格格,福晉可拿你是問。”
“奴婢碧兒拜見年格格。”
“我邊的侍已經夠了,若是在收下福晉送來的碧兒,便就越了規矩,日后難免會讓其余姐妹心生怨念。”
“年格格這般明曉事理,福晉定然心懷寬。
只是年格格現下與以往不同,到底是雙子的人,邊可得有伶俐一些的人伺候著。”
見著年清婉并不開口接話,花鈺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隨即又繼續說道:“這到底是福晉的一到心思,格格還是別為難奴婢了。”
“瞧花鈺姐姐說的什麼話,什麼為難不為難的。
奴才謝過福晉的惦記,只是我到底是個侍妾,碧兒來了我這里怕是要讓委屈了。”
推拒顯然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年清婉堅持不肯收下這個丫頭,明顯就是不識抬舉,就算鬧到四爺那里去,也是不占理。
“格格能收下,就是的福氣。
奴婢還要回去復命,便先行告退。”花鈺說著福了福,才轉離開。
“奴婢如今來了格格這里,還請格格依著輩分賜名。”也不等讓進屋,碧兒就直接在院子里跪下。
“你這名字倒也不錯,無需改。”對于福晉送來的人,可不敢用。
今日是無奈之舉,這才著頭皮把人留下,日后還是會尋著機會把人打發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浪費力去給改什麼名字。
眼角瞥見仍舊跪在地上,臉上仍舊是那副和善的笑容,說著:“地上涼,快些起來吧!
今個兒是你第一日過來,想必對我這院子里的事還不悉,今日就不必伺候了,先回去歇歇,明個兒在伺候吧!”
“奴婢不累,奴婢既然進了錦繡閣,定當好好好服侍格格,萬萬不敢有毫懈怠之心。”
碧兒不等抬離開,連忙出聲說著。
“既然如此,那你就起來吧!
我邊已經有秋憐和秋夏倆個大丫頭和一個孫媽媽伺候了,一時之間若是換了人,我也不舒坦。
你就暫時委屈做個二等丫頭吧!”
近的事是不會假手于他人,也顧不得碧兒是福晉塞進來的人。
“秋憐和秋夏兩位姐姐,必定是知曉格格喜好的。
奴婢愿意跟在兩位姐姐邊學習,悉格格的喜。”
“隨你吧!”
年清婉應了一聲才抬走進屋,雖然開春了,可外頭的天氣倒是沒有半分春暖花開的跡象,加之又懷了孕,整個人越發有些怕冷了。
上還是穿著冬日里的旗裝外罩一件夾襖。
若是在屋里,年清婉嫌著笨重,便只穿一件旗裝,可若是出去,是一定會把夾襖穿上。
整個錦繡閣的奴才都沒說什麼,反而是碧兒皺了皺眉頭,開口說著:“已經初春的天氣了,格格還穿的這樣笨重,顯然是有些不合時宜。
若是在捂著傷了熱,怕是就不好了,格格明個兒還是穿的一些吧!”
秋憐狠狠瞪了碧兒一眼,嘲諷道:“我們格格寒怕冷,傷不了熱。”
“奴婢也只是好心,秋憐姐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碧兒滿臉委屈的看著年清婉,見不看自己,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隨即又抹了抹眼淚,可憐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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