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備兩頂轎子,人扶著大哥和十三弟,好生把人送回去。”
四爺看著倆人喝趴在了桌子上,便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從前他也不急著大爺和十三爺酒量如此差勁,不過是才喝了一壇子酒罷了,就都倒下了。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酒里下了什麼迷魂藥呢!
蘇培盛看著倆人完全一副沒了意識的模樣,也覺著有些頭疼,小心的建議著:“這個時辰若是在送兩位爺回去只怕是不好吧!不過今夜先在府上將就一夜,等明個兒天亮了酒醒了再回去也不遲。”
十三爺現下還沒有婚,自然是不能出來自立門戶的,而他這副樣被送回宮里頭去,只怕是要被人瞧見繼而傳到皇上耳中了。
四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頓了頓說著:“罷了,你先去讓人煮上兩碗醒酒湯。”
不過他同樣也不會讓倆人留住在自己這里,康熙帝最是忌諱結黨營私之事,平日里兄弟之間關系親近,在一倒也沒什麼,可若是幾人留宿,心里難免會生出猜忌。
這個時候,在有誰吹吹耳旁風,康熙帝必定要惱了他們幾人,日后只怕是在做什麼都是不對。
著人給兩位阿哥喂下醒酒湯后,這才逐漸清醒過來,雖然沒有完全醒酒,可好歹是能勉強自己走了,比著方才強了許多。
瞧著如此四爺才讓人把倆人扶著出去,上了轎子,各自朝著自己住走去。
“現下什麼時辰了?”
折騰著送走了兩位阿哥,四爺才得空起活活筋骨。
“回爺,已經是巳時三刻了。”
“去錦繡閣看看年氏。”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才瞧見了年清婉的,現下心里又開始想起來。
“爺!”蘇培盛連忙出聲攔了一下,臉上有些許為難,抬頭看了四爺一眼,才重新垂下頭說著:“今個兒福晉派人過來,說是年格格懷有孕,不好同四爺多親近,未免傷著胎兒。
況且,年格格現下也是不能伺候四爺的,四爺不若多去旁的格格那坐坐。”
蘇培盛一番話說完,又重新開始裝死。
倒也不是他自己想要作死,這才說了這麼一通話。
只是白日里,福晉特意著人過來告訴他的,讓他幫著勸誡一些,福晉畢竟是嫡妻,他自是不好違抗。
“你們把爺想什麼了?”四爺臉有些不好看,眉頭蹙。
對于去誰屋里的事,他生母德妃尚且還管不了,福晉不過是個沒有寵的嫡妻罷了,還妄想著要管一管,四爺如何能不惱怒。
“爺息怒,福晉……福晉也只是怕爺一時不克制,傷著了年格格罷了。”
蘇培盛小心翼翼的解釋了兩句,福晉平日里對他不過是尋常罷了,現下能替說上兩句,也算是仁至義盡,更多的也是怕自己了牽連,跟著吃苦頭。
四爺冷哼了一聲,只抬一邊往出走,一邊有些惱怒:“爺瞧著整日里就是太過清閑。”
到了錦繡閣,瞧著里頭只點了一盞能夠勉強照著路的油燈,抬手阻了蘇培盛想要通報的話。
看著外頭門口沒有之人丫鬟奴才伺候著,眉頭又皺了起來。
即便放輕了腳步,在推門進去時,還是吵醒了年清婉,半抬起子借著昏暗的油燈,勉強看清楚是四爺,想著要下地行禮。
肩膀忽然被按住,鼻尖傳來四爺上特有的一龍涎香味道,又帶了一子冷意,混合著香味,越發的好聞。
年清婉忽然間就紅了臉頰,在搖曳的燭火照應下,越發顯得整個人嫵風,似是個勾人吃心的小妖。
四爺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同時對福晉也沒有那麼惱火了,有些明白的擔憂。
這樣的人見了若是沒有什麼反應,豈不是了太監。
“爺這麼晚怎麼過來了?”年清婉往里退了退,給他留出一點位置。
四爺聽著這話,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說是突然想了,這才過來看看吧!未免有些太不矜持,更加有損他作為四貝勒的面。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讓他以后還怎麼繼續叱咤后宅。
見著年清婉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想要繼續深究的意思,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換話題:“你這屋里怎麼都沒個守夜伺候的人呢?
要是晚上口,想要喝個水的都沒人倒。”
“秋憐今個兒了風寒,有些發熱,我讓回去歇息了。
秋夏這個時辰,應該是在小廚房幫襯著張媽媽熬著保胎藥。”
他倒是沒覺著自己這里人,反而覺著一些也好,人多眼雜,是非也就多了。
反倒是不如現下這樣清凈,況且也不是什麼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家小姐,一些簡單的事還是能做的。
“讓秋憐和秋夏只管在你跟前伺候著就是。
至于旁的,我明個兒便讓人在挑選完送過來一個婆子和一個小太監,外頭的事也就用不著們兩個了。”
原本侍妾格格就是最低等的,他屋子里伺候著的人數和規格已經超過了格格所能有的,若四爺在添置,只怕是更加惹人非議。
不過年清婉對于這事倒也不怕,只是象征的推拒了一番,便才應下。
沒過來時便心里想著年清婉,現下過來了見著了人,反倒是更加不想走了。
這次過來并沒有讓前院伺候著的人一同跟過來,這個時辰倒也不能特意去折騰著們。
屋子里頭沒有能夠伺候著的,四爺也只能要是委屈一下,自己手洗漱了一番,帶著些許涼意躺在床上,生怕凍著年清婉,特意緩了好一會兒,覺著上沒了什麼涼意,這才湊過去攬著。
“格格,前院趙祿趙公公過來了。”
“快些請進來。”年清婉面上一喜,連忙起走下去。
“奴才見過年格格。”趙祿見著年清婉,趕忙打了個千,臉上滿是恭敬討好的模樣。
“公公這可是折煞我了。”年清婉笑著同樣回了個禮。
趙祿地位雖然趕不上蘇培盛,可在前院也是僅次于蘇培盛的。
這次他能親自過來,也是說明府里人都看清了形式,知道四爺現下正寵著,一有機會就都過來結著。
“這是奴才親自去挑了的孫媽媽,為人頗通些醫理,對于子懷孕生產之事,也是甚是清楚。
另外這個是小莊子,格格別瞧著他年歲小,可是那些太監里頭最是機靈的,自還學了些拳腳功夫在。”
趙祿一一介紹了自己帶來的兩個人,無一不是挑細選出來的,也是年清婉最能用得上的。
聽的也是不住的點頭,心里也是一番高興,想著做寵妾就是這點好,過得不憋屈。
按著往常,又打賞了趙祿十兩銀子,才讓人好生給送了出去。
只是在轉回頭看著屋新來的兩個人后,原本角的笑意瞬間落了下去,莫名帶了幾分凌厲模樣說著:“我倒也不問你們從前是在哪個院子當值,只是今日既然進了我的院子,就要知道我這都規矩。
若是讓我知道誰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就別怪我不客氣。”
“老奴一定忠心耿耿伺候年格格,斷沒有二心。”
“奴才絕不敢生二心。”
聽著們二人表態后,臉上神才多緩和了一些,沒有方才瞧著那麼嚇人:“我這里的況你們二人也是瞧見了的,既然過來了也就是一家人了,若是你們忠心,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們,更不會任由旁人欺辱。”
年清婉深知打一掌給一顆甜棗的真理,對于奴才也不能只一味的制,反而要一松一的搭配好,才能讓們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