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請三思啊。”顧炎跪在玉階之下,面凝重。
今天早朝過后,顧炎單獨被皇帝留下,他心道不好,恐怕是要談及湘兒的婚事。
沒想到等到了書房,皇帝直接開口問顧炎,顧湘兒是否有意向嫁與太子。
顧炎心中清楚,天子開口那就是不容置疑。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告知。
可顧湘兒心里已經有了上清玦,顧炎看得清清楚楚,又怎麼忍心看嫁與不之人,為此顧炎當堂跪下,冒著大不敬的風險也要拒絕。
果然顧炎開口之后,龍椅上的人就不說話,書房落針可聞,靜的讓人不過氣。
不知過了多久,有宮人走到書房前,細聲稟告道:“陛下,翰林院文書上清玦求見。”
皇帝不聲的挑了挑眉,他雙手撐在桌面,慢悠悠地開口:“讓他進來。”
顧炎心中一,他心知皇帝最不喜歡被人左右,今日有自己一個人開口還不打,要是上清玦也是來反對皇帝這個決定的,恐怕會適得其反。
上清玦低眉快步走書房,他跪在地上腰背卻得筆直。
“臣上清玦參見陛下。”
“免禮,卿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顧炎趁著皇帝問話的空檔悄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只見皇帝目牢牢鎖定上清玦,看來是在試探。
若是上清玦一句話沒說好,后果不敢想。
上清玦仍是跪著,他不疾不徐地開口:“臣今日前來主要是想回報蝗災治理的況。以京城為中心,周邊十城全部清理結束,后續將會把除蝗災的法子以快馬加鞭的形式送到其他縣郡,讓他們自行消滅。”
皇帝微微頷首:“不錯。”
顧炎不聲的觀察面前和側之人,額角都急的冒汗。
“卿還有其他事嗎,若是沒有便可退下。”
“有。”
這一聲回答聽的顧炎心頭了。
“何事?”
“陛下,臣還記得陛下曾許臣一個愿,不知這個愿如今可能兌現?”
皇帝爽朗一笑:“朕金口玉言,自然不會食言。此次蝗災得以消除,卿有功在,你是要金銀還是職,朕都能考慮。”
上清玦抬眸,鄭重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即躬拜下,以頭抵地,以表誠意。
他朗聲道:“臣與顧家千金顧湘兒三月前訂親,如今時候差不多,該應當初的三月之諾八抬大轎娶顧小姐過門,只是我門戶低微,自愧配不上顧姑娘,想求陛下一句金口祝福,陛下全。”
顧炎愣了愣,他沒想過上清玦會以這樣的方式提起這件事。
加進爵,金銀良田,多人夢寐以求。上清訣居然用天子的一道圣旨來換與湘兒的婚約,這一刻,顧炎打心底對上清訣刮目相看。
皇帝語氣單薄:“你真的只要一句祝福,你可知就憑這道圣旨,朕就能讓你平步青云,腰纏萬貫,你都不要?”
“臣心意已定,還請陛下全。”上清訣俯不起,態度堅決。
皇帝眼神明暗不定,神不變心緒萬千。
金口已開,圣旨已下,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食言。
皇帝曾預想過各種況,或是再給上清訣賜一門好親事,然后給顧湘兒更厚的嫁妝把指給太子。只可惜...罷了...
一個姑娘而已,不足以攪朝堂。
“既是如此,朕允了,你可別后悔。”
上清訣起,目清明澄澈:“謝陛下圣恩。”
顧炎心中歡喜,看上清訣也是越發的順眼。
就連之前覺得上家送來的聘禮太過寒酸的怨氣也煙消云散,他這婿可是千金不換的要求取自己的寶貝兒啊。
顧湘兒今日起的遲了,昨日夜里做夢還夢見自己被迫嫁給太子,結果上清訣以為是貪慕虛榮,在婚禮上把人綁走,扔到深山里去喂狼。
醒來的時候,顧湘兒后背都冒了一層虛汗,太可怕了,真的不想這樣死掉哇。
芍藥見顧湘兒神不濟,也沒有催著起來,心中擔憂的,還特地叮囑院子里掃撒的小廝作都放輕些。
外院的小廝們不知主子的況,還以為是主子病了,大家口口相傳,還越傳越像樣,甚至說的明明白白,是因為小姐不想嫁作太子妃,憂心憂慮才生出了病。
是以當顧炎帶著上清訣一臉喜氣的回到將軍府時,就聽見下人們在議論。
“小姐喜歡上公子喜歡的,這日后要是當了太子妃,怕是要抱憾終生啊。”
“哎喲,你是沒聽院的小廝說,小姐心中難,今日臉都是白的。”
“真是天意弄人啊。”
“小姐病了?”顧炎急聲問。
他這一下把躲在角落里扯閑話的小廝丫鬟嚇得魂飛魄散,大家連忙排排站好,低著頭,誰也不敢說了。
“怎麼病了,怎麼回事?”顧炎黑著臉,沉聲問道。
“聽院的人說,是心病。”一個膽子稍大的小廝嚅喏道。
上清訣也心中愕然,那個看起來總是生龍活虎的顧湘兒真生病了?
顧炎不在說話,邁就往顧湘兒的院子走去。
顧炎到的時候,顧湘兒正躺在被子里絞盡腦的想該如何拒了這門親事,等顧湘兒聽見靜爬起來,顧炎已經走到了床邊。
“湘兒,你怎麼了?”顧炎的手落在顧湘兒的額頭上,似是在探的溫。
“爹爹,兒沒事啊,你怎麼了?”
顧炎一愣:“我聽外院的小廝說你病了,可有看過大夫?”
“我沒病呀?”顧湘兒一臉莫名。
“那你為何還未起床?”
“兒...兒只是沒睡好,沒甚大礙的。”顧湘兒知道顧炎心系自己,勉強出笑容哄老父親,“兒好著呢,定是小廝誤會,讓爹爹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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